第102章 美德
关虹浑身被金光笼罩，在不自觉间快速翻阅完了《辉耀与美德》。
渐渐地，所有光芒都被收束于她的瞳孔之中，悄然暗淡下去。
面对陆鸣等人关切的目光，关虹先是揉了揉眼睛——脑内强烈刺眼的光，令她现在看东西还有些重影。
在稍微缓过劲来后，关虹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已经没事了。
不过她手中的那本《辉耀与美德》却化作了点点金光散去。
这让陆鸣想起自己阅读完《月下之蛇》时的场景。
当时那本书也是突然萎缩化成了灰烬，那些余烬陆鸣除了在布置进阶仪式时使用了一小部分，其他的他还保存完好。
那可是非常珍贵的超凡材料呢……
坏！亏了！
陆鸣看着那些散去的光，很快意识到了什么。
“糟了……可惜手头没有容器能把它们装起来，不然这些余光也会是很好的仪式或者魔药材料。”
经过陆鸣的提醒，流岚和陈默也反应过来。
可惜为时晚矣。
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陆鸣手头也没有「光」和「净化」之类的领域。
更何况，他身上还挂着辉耀亲自降下的祝福。
那种高阶影响在仪式中完全能够替代一部分的材料来使用。
陆鸣等人现在更加关注的是，关虹读完这本超凡之书后，都获得了什么……
“我……获得了新的词条和技能。”
关虹的大脑稍微有点过载，此时正在缓慢地梳理着自己的收获。
“词条名为「柔光」，是个稀有品质的词条，每当我释放携带‘光’的技能时，能够小幅度地为范围内的友方单位恢复健康状态……”
张毅听完后面色有些古怪，这个词条怎么看都更适合一位传统意义上的牧师。
——毕竟绝大多数的牧师，转职后都是具有“光”属性的咒力，很容易就能够触发这个词条的效果。
“新技能是上限为8级「弧光冲刺」，释放后能够连续进行三次‘不可阻挡’的冲刺位移，在冲刺期间我能发出‘光’，并对敌人造成伤害，且有概率眩晕敌人……”
关虹对这个技能的效果倒是非常满意。
这很契合她目前的战斗风格，机动性拉满的同时，还能提供伤害和控制。
只能说感谢“尸体哥”的馈赠……
关虹继续梳理着自己所获得的一些超凡知识。
“除此之外，我还获得了「辉耀的代行冠冕」……”
很显然，这正是辉耀的代行仪式。
陆鸣也察觉到，似乎每一位神明的代行仪式，形式上都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锁心的是“赐福”，属于自上而下的赐予和祝福。
傲牝的是“礼”，又或者说是“赞礼”，但这却是由下对上的赞歌，简单来说就是——你必须把我夸爽了，不然我是不会收你这个代行者的。
然而，傲牝本身对信徒的招募标准，又要求对方具备“完美”和“高傲”的品质。
这无疑是有些自相矛盾。
正因如此，在众多神明中，傲牝的代行者数量极其稀少。
辉耀更是有点夸张了……祂的代行仪式竟然是“加冕”。
也就是陆鸣他们所在的现实世界已经不玩封建帝制那一套了。
不然这要是往前退个几百年，关虹要是想举行这个代行仪式，估计得当场被标为反贼。
除了以上几位，陆鸣还掌握着贪月的代行仪式。
后者是在某次祷告的时候，悄悄塞给陆鸣的。
言外之意就是——你要是在锁心那里待着不顺心了，也可以考虑考虑来我这里玩一玩。
没错，就是“玩一玩”。
因为贪月的代行仪式名为「贪月的代行游戏」。
也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陆鸣对贪月有了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这位似乎也不像是什么正经神明啊。
而且原则上，一个人确实可以同时成为多位神明的代行者，这并不算什么致命冲突。
又或者说，如果一个人能够同时被多名神明认可，那就证明他本身就具备着极强的潜质，对待这种天才，哪怕是神明往往也会比较宽容……只要你不是做得太过分。
但陆鸣考虑到的却是另一个层面。
“锁心”的人品已经是有目共睹，几乎很少有神明会不喜欢祂，作为祂的信徒，陆鸣享受到的隐藏福利已经数不胜数。
可像“贪月”这种神明就不好说了……祂得罪过的人多不多，陆鸣对此一无所知。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与贪月保持联系的同时，又不要直接挂上“代行者”的名号。
这样既能享受到贪月给予的福利，又能够避免与贪月有着直接的联系，从而引起其他神明的不满。
当然，陆鸣的这种小心思自然是被贪月尽收眼底。
但这正是陆鸣觉得对方不正经的原因之一。
——贪月对陆鸣的这种态度，不仅没有丝毫不满，反而更加来劲地与陆鸣进行拉扯，态度甚至越发友善起来。
只能说……
神明的心思，真的猜不透。
视角拉回眼下。
关虹似乎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陆鸣，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地说道：“对了……辉耀还让我给你带句话。”
“哈？”陆鸣微微一愣。
他没想到竟然还有他的事。
其他几人更是一副吃瓜的表情，好奇地看了过来。
他们还是头一回听说，神明专门让自己的信徒给其他人带话——是的，关虹虽然还没举行代行仪式，但是她身上已经留下了辉耀的气息，这在超凡领域上几乎已经可以视为辉耀的信徒了。
“祂说……贪月的脾气有点怪，而且来历很神秘，你最好与祂保持距离，一定不要成为祂的代行者。”
好家伙，竟然惹得辉耀亲自提醒！
陆鸣一时间不知道该说自己倍感荣幸。
还是该说贪月竟然这么“声名远扬”。
“……我会注意的。”
其实不说这话还好，经过辉耀提醒后，陆鸣反倒对贪月更加好奇了……
当然，好奇归好奇。
听人劝，吃饱饭。
陆鸣说什么都不可能成为贪月的代行者。
不过话说回来……辉耀和贪月似乎都跟锁心关系不错，但是祂们二者之间好像没什么交情，前者对后者的态度好像还颇为忌惮。
不，说“忌惮”倒也不至于。
倒不如说，喜欢没事就在背后蛐蛐？
不过也正常，毕竟辉耀是很传统意义上的那种正神，单从「光」「净化」和「希望」这三个领域的权柄就能够看出，祂的行事风格属于正得不能再正的那种。
但祂对贪月的态度，并不是“厌恶”或者“仇恨”，更像是有点嫌弃，看不下去，但是又觉得对方其实没什么太大毛病，没有违反原则性的问题……
就像是“i人”看到“e人”在做一些奇葩的街头挑战。
——有病，但不违法。
给辉耀带完话后，关虹突然面色一变。
《辉耀与美德》中的内容开始逐渐于她脑中变得清晰起来。
先前她虽然快速阅读了，但里面的知识更像是强行塞进去，没有进行任何分类，以至于她的大脑短时间内无法快速处理其中的信息量。
当她这会儿缓过神来后，这些知识才开始被一一捋平。
“等等！这本书……”
关虹忍不住咽了下口水，瞳孔之中满是震惊的神色，
“书中提到了一种名为「美德」的机制，当有生灵彻底陷入疯狂时，如果能够触发「美德」，不仅能够突破压力值的上限，并且还会临时获得一个随机的增益效果，而当「美德」散去时，身上所背负的压力值都会重置为零……”
在场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这几乎是一种颠覆性的发现……
在他们所在的现实世界中，联盟总部其实做过一项统计——铂金级以上的职业者，因陷入“疯狂”而引发的死亡，在所有死亡原因中比例占到了40%。
这是一个相当恐怖的数据。
而陷入疯狂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承受不了地牢中的心理压力，最终导致压力值被拉爆。
——难度越高的地牢，所面临的环境与敌人就会越扭曲，因此阶位越高的职业者，陷入疯狂的概率越高。
很少听说有职业者在青铜级就陷入了疯狂……要是在普通级地牢都会发疯，那只能说生来就不适合走这条路。
如果说压力值“100”以下，如果运气好还有可能能够自救，但在压力值达到“100”的那一刻，“疯狂”就已经彻底无法逆转。
然而，现在却有一个机制，能够打破这个铁律？！
关虹继续说道：“不仅如此，当一个人触发「美德」后，他会携带一个光环，能够持续影响身边的人，极大延缓队友的压力值增长，如果触发「美德」的人本身是团队领袖，那么还能够持续减少其他队友的压力值……”
“那触发机制呢？”张毅急忙问道。
这才是关键所在，一个机制如果触发不了的话，那它有与没有都变得不重要了。
关虹面色一凝：“触发机制……书上只提到了四个字。
“——心怀希望。”
关虹补充道：“按照书中的说法，‘心怀希望’只是触发美德的其中一种方式，但是其他方式，这本书里并没有提到。”
在场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