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中土最强
“裂兽的降生？”
陆鸣总感觉这个名字有点似曾相识，但他可以肯定，自己并没有在任何地方听到过这个名字。
鱼鱼点了点头，耐心地解释道：
“那是一段被掩埋在【历史长河】中的神话——传说，在一条名为【静谧】的石河中，有七枚不同颜色的宝石，它们象征着七种世界创生之初便存在的古老力量。
“而有一头来自【喧闹石窟】、名为【科莱博】的狼首狮身的异兽，跨越了【寂静山岭】抵达【静谧石河】，它误食了其中一枚红色的宝石，并获得了【创生】的力量。
“之后，祂利用这股力量，创造出了百族，但好景不长，祂很快便被【创生】的力量所反噬。
“象征着【创生】的宝石不翼而飞，而祂的尸骨也被祂生下的最后一个孩子吞食。
“那个孩子名为【裂兽】，由于【科莱博】在创造它的时候，已经遭到了【创生】的反噬，祂的力量处于一种悬而未发的状态。
“而【裂兽】也始终处于一种将生却未生的状态。”
陆鸣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个仪式的名字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是【红宝石】的故事啊……
只是鱼鱼所讲述的这段神话，与陆鸣知晓的那段故事有点不太一样，似乎是《红宝石的眼泪》的前传。
……不对劲，十分得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陆鸣眉头微微一皱，为什么【逆命会】总是能“恰巧”撞上陆离留给他的仪式？
「秃鹫之死」也就算了，他们究竟是怎么把目光转移到「红宝石的眼泪」上的？
不，更准确来说，是他们误打误撞解锁了与【红宝石】相关的另外一个仪式。
陆鸣暂时也不确定「裂兽的降生」和「红宝石的眼泪」究竟哪个仪式的级别更高。
——虽然同样都是「神降仪式」，但也是有着“上位”和“下位”之分。
如果从故事背景去分析的话，陆鸣认为还是「红宝石的眼泪」规格会更高一些，毕竟【红宝石】在位格上是明显要高于【裂兽】，甚至高于它的父亲【科莱博】……
而且单从神话内容来看，「裂兽的降生」应该是规格最低的「神降仪式」，因为在这个仪式彻底落位之前，【裂兽】都仍然处于一种悬而未定的状态，介于“存在”与“不存在”之间。
不难看出，这个仪式很大概率是个召唤类型的仪式。
顺带一提，仪式学中有个比较反常识的知识点。
——「神降仪式」并非都是“召唤”仪式，而且规格最高的「神降仪式」绝对不是“召唤类”，而规格最低的「神降仪式」必然是“召唤类”。
「神降仪式」真正的含义，是利用仪式来借用、窃取甚至是直接掠夺【神明】的力量，而【神明】的力量源自于世界规则本身，即所谓的【权柄】。
因此，任何能够涉及到【权柄】的仪式，都能够被称为「神降仪式」，即便只有不足0.1%的力量，也足以称其为“神降”。
众所周知，【神明】的力量极为恐怖，寻常世界根本无法承载其位格，许多小型的世界，连“高位者”都无法诞生，更何况是与【神明】相关的力量，哪怕仅仅只有一丝一毫，都会让整个世界彻底爆炸。
不过“中土世界”就比较不一样，这个世界的位格绝对够高，甚至凌驾于【司辰】之上。
但“中土世界”的壁垒太过于强大，并且检索机制非常严苛，越是强大的力量，受到的阻力也就越大。
因此，【神明】的“本体”绝对不可能降临在“中土世界”，祂们最多以各种取巧的方式——
或是分身偷渡，或是培养代理人，亦或是抠点自身零零散散的力量洒落在世界边缘。
换句话说，能以“本体”直接降临在“中土世界”的“神明”，又能是什么正经神明呢？
就拿【裂兽】来说，它充其量只不过是蹭到了些许【权柄】的味道，含量甚至连0.1%都不到，甚至连“伪神”都称不上。
即便如此，它对于“中土世界”的凡人们来说，依然有着与神明无异的力量。
毕竟对于血量上限只有一百的人来说，被一千伤害的导弹炸死，和被十亿伤害的核弹炸死，二者之间并没什么区别。
如果【裂兽】真的能够成功降生，哪怕是普通的“王级”超凡者，也绝非它的对手。
要是这股力量真的被【逆命会】那群疯子所掌控，那这个世界恐怕真的要乱套了。
毕竟他们是这个世界的“土著”，并不会受到规则的限制，可以随意地在“陷落地”和“人类大区”之间穿梭。
哪怕【裂兽】无法直接闯入人类大区，但那堪比神明的力量，也足以帮助他们办到许多以前不敢干且干不到的事情。
比如……
强占一片人类大区，自立为王！
然而，陆鸣真正在意的却不是这件事。
哪怕没有受到【命运之道】的浸染，陆鸣也绝不相信在这种大事情上会频繁地发生巧合，更何况他如今已经掌握了堪称“开挂”的“灵感”。
各方面的因素，都在告诉他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真的是【逆命会】盯上了陆离吗？陆鸣的心里开始对自己先前做出的判断产生了质疑。
“希玄，你对我哥有什么了解吗？比如他大致的实力……如果和【逆命会】比起来，你觉得哪一方更占优势？”
陆鸣在心中默默问道。
他先前一直忽略了这一点，他总是下意识地认为陆离是“弱势”的一方。
【命运】带给他的“灵感”虽然有时候很离谱，但这也并不代表他就是上帝视角，在他的认知中，像【逆命会】这种连“联盟官方”都有点束手无策的组织，陆离仅凭个人恐怕很难与之抗衡。
能够与其周旋已经算是陆鸣非常看得起他哥了。
这个思路原本并没有什么问题，但随着陆鸣对【逆命会】最近在搞的事情了解越深，他越觉得这事里总有种谈不上来的怪味儿。
尤其是再结合【逆命会】当初打算绑架张毅——这件事情的原委，张毅也在重新汇合后将情报与陆鸣共享了。
当初那名被派来抓捕张毅，甚至敢公然在第十三区市中心展开领域的神秘人，竟然在见到阿萝娜的第一反应就是跑路，并且事后还没叫人一起来找回场子。
光是这件事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第一，陆离很大概率并不是自己一个人，他背后还存在实力强大的追随者，并且有可能不止阿萝娜一个。
那姐姐对陆离的态度虽然有些暧昧，但是陆鸣能够明显从中察觉到，除了爱慕之外，还有钦佩和敬重，甚至是……信仰。
第二，陆离与【逆命会】之间，并不见得是前者居于弱势地位，有可能是平起平坐，甚至可能是强势方。
所以那名【逆命会】的成员，才会在见到阿萝娜的第一时间，掉头就跑，甚至连一句狠话都没敢撂下。
——就他最开始那嚣张跋扈的姿态，不补一句“你有种给我等着”，说明是真怕了。
然而，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陆鸣到现在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当初的事情不太对劲……
事发当天陆鸣和张毅甚至还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屁颠屁颠就跑去接着下副本了。
如今的陆鸣回过味来，能够明显意识到，当时的他和张毅，绝对受到了某种“认知障碍”的影响，才会完全没把那时的事情放在心上。
希玄的回答也很好地印证了陆鸣此时的想法。
【你说的那什么逆命会我不太了解，但你如果要说“那位”的话……
【众神不出的情况下，“中土世界”恐怕很难有人能对他造成威胁。
【甚至在“中土世界”，即便是司辰们也多少得给他几分薄面，毕竟祂们的力量很难直接渗透到你们的这个世界，但“那位”在这个时代却是这里土生土长的生灵。
【而且，我曾听“猎首”提起过他，“中土世界”到现在为止还能这么平静，全是因为这个时代出了他这么一位变态。
【换做以往，都不用等到时代中期，前期还没过，中土世界的本土生灵，占据的地盘基本就只剩下十分之一不到了……
【你们现在至少还有一半呢。】
希玄口中的“地盘”指的自然是现实世界中原有的土地，并不包括那些侵入现实被具现化出来的“陷落地”。
【至于你们聊到的这个什么逆命会……请问这是个有司辰扶持的组织吗？
【唔……等等，一位好像还不够，两位？不行，感觉最少得三位吧……这个组织背后除非站着三位司辰，不然想在“中土世界”对“那位”造成威胁，恐怕是有点困难。】
希玄说得还是相对委婉了一些。
在她的认知中，想追着陆离杀，还不如许愿去干掉一位半神来得实际。
毕竟在其他世界，半神确实存在陨落的风险，甚至这个时代已经出现了不止一位“噬神者”。
但在“中土世界”，一点都不夸张地说，陆离真的有点无敌了……
你就算是把他分成两半，随便拎一半出来也是无敌的。
如果硬要给他找个对手的话，或许也就只有连【司辰】都能够拒之门外的【世界】本身了。
但这些话希玄却不能多说。
一方面是【猎首】专门交代了她，不要给陆鸣透露太多情报，无论是关于祂，还是关于“那位”。
另一方面则是希玄真的有点害怕了，陆鸣要是真的知道他哥无敌于天下，会不会直接原地开始放飞自我……
这家伙的脑回路究竟是怎么长的，没有人知道，哪怕是希玄这个深耕于【心灵】领域的专家也摸不透。
可即便是这样，在希玄已经说得相对比较保守的情况下，陆鸣依旧是被她的这一番话给干沉默了。
“……你说得会不会有点夸张了一些？”
陆鸣越听越觉得离谱。
——这谁？你说的这是谁？这是我哥吗？这是那个连饭都不会煮，只会煲一手鸡汤的陆离吗？
但不管怎样，哪怕希玄说得有些夸张，陆鸣也已经意识到，陆离与【逆命会】的交锋中，前者明显占据着主导地位。
乃至于后者说不准都意识不到他们已经起了冲突。
像「秃鹫之死」和「裂兽的降生」就是很好的例子。
在已知陆离的实力极强——用希玄的话来说，就是强大到在“中土世界”足以一人对抗多位【司辰】的情况下。
同时，又已知陆离是位「仪式学大师」，他在仪式学上的造诣，是实打实的当世第一。
——其他话陆鸣不一定全信，但这一点他毋庸置疑，光是他留下的「红宝石的眼泪」这个仪式，就已经断层领先陆鸣目前接触过的所有仪式学者，包括那些开宗立派、编典撰籍的大佬。
不管【逆命会】是从哪里得来的情报，能够从陆离独创的「秃鹫之死」中“领悟”到「裂兽的降生」，陆鸣都肯定。
这一切完全在陆离的预料和掌控之中。
换句话说，并不是【逆命会】在逮着陆离追查他留下的仪式，而是这些信息十有八九都是陆离故意放出来的诱饵，所有的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就像命定的一般。
这种感觉陆鸣非常熟悉，就像当初他跑去“无悔私立中心医院”追查陆离的去向一样，他所遭遇的每一件事，包括后续他的所有反应，都精准无误地撞上了陆离的预判。
“照这么说的话……”
陆鸣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看向鱼鱼的眼神开始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从他出了陆离安排好的传送门之后，总共就见过两个人。
一个是希玄，早早就被安排在传送门的门口等他，作为保镖和人型自走视野探测器，为他一路保驾护航。
另一个人就是与【逆命会】有着极深的渊源，可以说得上是有着深仇大恨的鱼鱼。
传送门的出口，方圆百里内总共就这俩人。
其中一人是特意安排好的。
那另一个人……
真的会是纯粹的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