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8章 不太行

荆追只觉得他也要死了,死在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子手里。

在他最为狂喜的时候,突然,他听到了一阵脆生生的笑声。

笑声来自他怀里原本尸体一般的女子。

她没有任何征兆地睁开眼,戏谑地看着他。

荆追这才知道,原来她从头到尾都在假装,假装不省人事,旁观他会如何行动。她这么做的意义?也许没有任何意义,她只是觉得好玩罢了。

荆追一愣,紧接着彻底溃不成军。他乏力地倒在她心口,听到那女子笑得更张扬了。她笑得像要背过气去一般。

荆追像被她当头甩了一巴掌,一种近乎奇耻大辱的感受在他心里升起,却像被抽走了脊梁骨,连一丝反击的力气也没有。

他突然明白了身旁那个男人的感受,那种彻底被她抓在手里肆意玩弄的崩溃感。

女子大笑着,一脚踹在他胸膛,把他从她之上踹到了地上。

她悬在他上方,直接拿下了他的面具。

头顶骤然穿落到眼里的阳光,让荆追不适应地眯了眯眼,女子用他的面具贴着他的脸侧的线条移动,端详着他的脸,欣赏地点点头。

“长得不错。”

紧接着,她又很遗憾地摇头。

“就是不太行。”

荆追难得地产生了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情绪波动,按照他在魔窟所受的训练,她看到了他的真面目,他本应该直接杀了她。

“我是首次。”

“我没有经验,理应如此。”

结果他只是咬着牙跟她解释。

“是么。”女子没有告诉他,她接不接受他的理由,她把他的面具扔开了,很宽宏大量地告诉他,“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再证明一下你自已。”

荆追没有答话,他直接拉下了她,吻了她。

他们又尝试了一次。

在过程之中,荆追才后知后觉地懊悔了起来,他为什么非得跟她证明他自已,这一切毫无理由。

他莫名觉得他被她当作了玩物。

魔族最重视名誉尊严,他觉得他丢失了最重要的东西,但是……

感觉真好。

旁边的男人清醒过来了,看到了他们之后,呆愣无语,荆追懒得去想他什么心情,他已无暇思考。

筑吹灯从躺姿改为坐姿,用力地揉了揉脸,他抬头看一眼叶缝中的太阳,再看一看叶晓曼,以及那张陌生的少年的脸。

他没有做任何动作,他觉得这可能是叶晓曼特地安排过来的人,他不敢打断她的好事,即使他觉得那少年是怎么看怎么厌恶。

他移开视线,垂着头,煎熬着,等待着她尽兴。

不多久,叶晓曼笑着倒在他怀里,他重新抱到她,她的注意力重回到他的身上,他才觉得又活了过来。

陌生少年死了一般,暂时倒卧在地上一动不动。

“还是不行。”叶晓曼踹了踹那少年,少年被她踹了脸,他们是凡人,他是修士,他被她如此毫不客气地对待,仅仅是皱了皱眉,容忍地一声不吭。

“他是谁?”筑吹灯问。

叶晓曼趴在他肩头,他们脸贴着脸,亲密地说着话。

“我不知道,突然冒出来的。”叶晓曼语出惊人。筑吹灯的思路又断线了一下,他完全跟不上叶晓曼的肆无忌惮,看着叶晓曼呆呆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叶晓曼又告诉他,“他偷偷看了我们很久。”

筑吹灯喃喃:“大小姐……”

叶晓曼毫不在意:“他自已送上门来的,反正身材样貌都不错。”

筑吹灯的思维缓慢地回笼,迟到的愤怒苏醒,他意识到这个流氓少年,占了大小姐的便宜,他便要杀了那少年。

“算了算了。”叶晓曼阻止了他,她很公平地讲,“看在他取悦了我的份上。”

筑吹灯道:“取悦?我记得他的表现差强人意。”

叶晓曼告诉筑吹灯:“但我们有通感,一个人的感受,叠加起来,会变成双倍的好,所以最后勉强算合格吧。”

筑吹灯:“通感?”

叶晓曼:“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许是修士的法术吧。”

筑吹灯:“再煞费苦心,也不能掩饰他的无能。”

叶晓曼笑了:“是呢,所以我最喜欢你了。”

叶晓曼的眼睛滴溜溜地一转,筑吹灯知道她又有了别的坏主意。

“呐筑吹灯,你给他示范一下。”

她说着,又踹了那个缓了过来的少年一脚,“喂,过来,再给你第三次机会。”

少年郁闷了,抓住了她踹他的脚,“我不叫喂。”

他不快地说:“我有名字的。”

叶晓曼满不在乎地说:“我管你是谁。”

筑吹灯看到,那少年的表情,似乎裂开了。

……

马车再次上路。

筑吹灯驾驶着车,月慕山与他并肩,坐在另一边,监督着筑吹灯。

月慕山不放心将掌舵的权利交到筑吹灯手上,全程盯着路线,或者是为了徒劳地强调着他在家中的权利远在筑吹灯之上,筑吹灯只要走岔道了,绕远路了,甚至让马车颠簸了一下,全是他处罚筑吹灯的把柄。

可惜筑吹灯做事毫无破绽,月慕山只得在一旁生闷气。

叶晓曼和筑吹灯在树林里玩得,早已错过了饭点。筑吹灯再次将叶晓曼抱出来时候,她这次是真的晕过去了。

月慕山在车里帮忙叶晓曼换了衣服,他觉得筑吹灯这次下手太重了,不能叶晓曼说继续筑吹灯就百分百顺从她吧,叶晓曼玩心大,作为下人就要学会评估情况适可而止,这也是下人的自我修炼之一。

筑吹灯并不及格。

过了不久,叶晓曼在车厢里醒来,说要喝水。

月慕山抢在筑吹灯之前,去服侍叶晓曼了。

筑吹灯独自一个人驾车。

很快,他听到月慕山撒娇的声音,叶晓曼和月慕山又玩了起来。

筑吹灯皱眉,叶晓曼过度贪图享乐了,他担心她的身体。他不觉得她有任何过错,她只是像爱吃糖的小孩,喜欢吃的东西就一直吃,他不想她将来因为蛀牙而哭泣。

在叶晓曼玩过一次后,筑吹灯出声阻止了他们,“大小姐,该午休了。”

叶晓曼打了个哈欠,“嗯,到了地方叫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