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废柴到仙尊攒一口袋金币

第447章 仙术大成破危机

左肩的灼痛像被浇了滚油,顺着经脉往四肢百骸窜。

我踉跄着栽进黑雾里,却死死攥住那半枚符印的边缘——它触感冰凉,纹路像活了似的往我指尖钻,是仙术传承里提到的"逆鳞纹",封印最核心的锁钥。

"阿瑶!"温尘的嘶吼被凶兽的咆哮揉碎。

我余光瞥见他踉跄着扑过来,发带崩断,银发被血雾染成暗红。

他本就枯竭的灵力在半空散成星子,连指尖都碰不到我衣摆,只能眼睁睁看着我被黑雾吞没。

"小丫头片子还挺能折腾。"血煞的笑声像锈了的铜锣,在遗迹穹顶回荡。

他倚着坍塌的石壁,指甲缝里还沾着之前战斗的黑血,"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等那符印碎在你手里——"

"别急着下结论。"墨羽的声音像浸了冰水,我看不见他的脸,只觉后颈发凉。

这神秘人总爱缩在阴影里,此刻却往前踏了半步,玄色大氅扫过满地碎石,"她的仙术波动...有点意思。"

我咬着舌尖,血腥味在嘴里炸开——疼,才能让意识清醒。

识海里闪过慧心师太教我的最后一课:"仙术不是灵力的堆砌,是心意与天地的共鸣。

当你觉得山穷水尽时,试试...把自己放进符印里。"

对,放进符印里。

我闭紧眼睛,不再去听外界的喧嚣。

左肩的伤口还在淌血,可那些血珠没落地,竟顺着逆鳞纹的轨迹往符印里钻。

体内最后一丝灵力像被抽干的泉水,我慌了一瞬,随即想起温尘说过的话:"你总爱把自己当火种,可有时候,你需要做引火的风。"

风?

我恍惚看见第一次见温尘时的场景:他站在云巅,衣袂翻飞,指尖的剑光不是劈出来的,是顺着风的走向流出来的。

原来我之前都错了,仙术不是"用"出来的,是"顺"出来的。

黑雾突然翻涌,凶兽的爪子带起的气浪掀得我几乎站不住。

紫菱的抽噎混着慧心师太的念佛声撞进耳朵:"阿弥陀佛,愿善念化劫..."青风长老的酒葫芦"当啷"砸在我脚边,酒气混着血腥气直往鼻子里钻——他连酒都顾不上捡了,正攥着自己发皱的道袍,指节白得像要裂开。

"阿瑶,看着我。"温尘的声音突然近了,近得像在耳边。

我睁眼,看见他不知何时冲进了黑雾,嘴角挂着血,却笑得温柔。

他的手虚虚护在我头顶,明明连灵力都快没了,偏要替我挡下最猛的风刃。

"我在看你。"我轻声说。

逆鳞纹突然烫得惊人,符印上的裂痕开始往我掌心蔓延。

那些被我忽略的仙术传承碎片突然活了:慧心师太敲着木鱼讲的"心印",青风长老醉醺醺说的"破而后立",紫菱举着糖葫芦说的"阿瑶你笑起来的时候,符纸会发光"——原来所有的教导,都是为了此刻。

凶兽的鼻息喷在我后颈,湿热腥臭。

它的爪子就在头顶半尺,我甚至能看清爪尖凝结的黑血珠。

血煞的笑声突然卡住,墨羽的呼吸陡然急促——他们大概也感觉到了,这团黑雾里,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我松开攥着符印的手。

逆鳞纹没入皮肤的刹那,整个识海亮如白昼。

那些被我耗尽的灵力,那些被凶兽压制的仙术,竟顺着符印的纹路,从天地间、从温尘残留的剑气里、从慧心师太的佛音里、从紫菱的心跳里...涌了进来。

"原来如此。"我喃喃着,感觉自己的指尖开始发光。

不是之前那种虚弱的金芒,是像朝阳破云般的亮,亮得连黑雾都开始褪色。

温尘的眼睛突然睁大,他伸手碰了碰我发梢——那里竟飘起了金色的光屑,是仙术大成时才会有的"灵华"。

"这不可能..."血煞踉跄着后退,玄铁剑当啷落地。

墨羽的大氅无风自动,他第一次露出慌乱的表情,指尖掐出了血:"她...她引动了天地灵力?"

慧心师太的佛珠重新握在手里,她的眼泪顺着皱纹往下淌,佛珠碰撞的脆响里混着哽咽:"成了...心印成了..."紫菱突然蹦起来,她的发带被风掀开,却笑得比任何时候都灿烂:"阿瑶的光!

阿瑶的光回来啦!"青风长老猛地灌了口酒,酒液顺着下巴往下流,他突然仰天大笑:"老子当年要是有这丫头半分狠劲,何至于..."

凶兽的咆哮变了调,它庞大的身躯开始颤抖。

我能清晰感觉到它体内的暴戾在消退,那些黑雾正被金光一点点蚕食。

逆鳞纹在我掌心流转,我终于看清了符印的全貌——原来最后一块碎片,从来都不是外界的,是我心里的。

温尘突然握住我的手,他的掌心全是汗,却暖得像团火:"阿瑶,你在发光。"

我低头看自己,可不是么?

从指尖到发梢,从心口到脚底,都浮着细碎的金芒。

那些光连成线,连成网,最后凝成一道光柱,直贯穹顶。

遗迹外的天光顺着光柱漏进来,照得凶兽的独角都失了颜色。

"还差一点。"我听见自己说。

左肩的伤口还在疼,可疼得痛快,疼得让我清醒。

凶兽的爪子还悬在头顶,可我知道,它的攻击再快,也快不过我心里的光。

温尘的拇指轻轻擦过我眼角的泪:"我信你。"

我闭上眼。

那些仙术传承里的每一个字符都在识海翻涌,每一道符印都在和天地共鸣。

体内的能量还在涨,涨得我几乎要飘起来。

我能听见血煞的咒骂,墨羽的低喘,能听见紫菱的欢呼被风声卷走,能听见慧心师太的佛珠越念越快,能听见青风长老的酒葫芦又滚远了些。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我终于抓住了仙术的精髓——不是对抗,是融合;不是征服,是共鸣。

那些我以为跨不过的坎,那些我以为赢不了的仗,原来只需要...

"轰——"

凶兽的爪子带着风声砸下来的瞬间,我突然睁开眼睛。

凶兽的爪尖离我眉心只剩三寸时,我终于将最后一缕心意融进了天地。

指尖的金芒突然涨成实质,像把烧红的剑刃"嗤"地刺穿黑雾。

那光芒不是我之前使过的任何仙术,它带着温尘剑气里的清冽,混着慧心师太佛音里的慈悲,甚至裹着紫菱糖葫芦上的甜——原来这才是仙术的终极形态,是所有我珍视的、经历的、感悟的,在天地间拧成的绳。

"阿瑶!"温尘的嘶吼被光浪卷碎。

我看见他银发上的血珠被金光托住,悬在半空凝成细小的虹。

他想扑过来,却被那股沛然的力量推得踉跄后退,只能伸着颤抖的手,指缝间漏出细碎的剑光,像是要替我再挡半分。

凶兽的咆哮变成了呜咽。

它庞大的躯体开始崩解,黑色鳞甲下渗出金红的血,像被火烤化的沥青。

我能清晰感觉到它的暴戾在消退——不是被我消灭,是被这光芒里的"气"同化了。

就像慧心师太说的,仙术从不是斩尽杀绝,是让暴戾有处可去。

血煞的玄铁剑"当啷"砸在我脚边。

他跪坐在地,脸上的疤被金光映得发亮,嘴唇哆嗦着不知在骂什么,最后干脆连滚带爬往遗迹深处缩。

墨羽的大氅被光浪掀翻,露出苍白的脸,他看了我一眼,突然掐了个诀,整个人像团黑雾似的散了——这还是他第一次没留下半句阴恻恻的话。

"阿弥陀佛..."慧心师太的佛珠串在掌心转得飞快,她布满皱纹的手按在胸口,眼泪顺着鼻梁往下淌,"善哉,善哉。"紫菱不知何时扑到了我脚边,发带散了一半,沾着血的手死死攥着我衣摆,抽噎声混着笑:"我就说阿瑶最厉害!

我就说!"青风长老的酒葫芦又滚过来,这次他没去捡,反而仰头灌了口酒,酒液顺着胡子往下滴,他突然用袖子抹了把脸:"老子活了两百年,今儿才算见着真仙术。"

温尘终于近了。

他的指尖轻轻碰了碰我发间的光屑,像怕碰碎什么,声音哑得厉害:"疼不疼?"我这才注意到左肩的伤不知何时止住了血,伤口周围浮着淡淡的金芒,正缓缓愈合。

原来仙术大成后,连生机都能引动天地来补。

"不疼。"我冲他笑,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掉下来。

那些在废柴岁月里咬碎的牙,在灵根测试时被嘲笑的难堪,在秘境里差点冻死的夜晚,突然都变成了胸口的暖,顺着金芒往四周散。

凶兽最后一声咆哮震得穹顶落石。

它的独角"咔"地断裂,化作漫天星子,连带着整个遗迹的黑雾都被涤荡干净。

天光从破碎的穹顶漏下来,照在紫菱沾血的发梢上,照在慧心师太的佛珠上,照在温尘染血的白衣上——原来这遗迹里的天,是瓦蓝瓦蓝的。

"结束了?"紫菱抽抽搭搭地抬头,睫毛上还挂着泪。

"结束了。"慧心师太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将佛珠郑重地挂回腕间,"这仙术遗迹的考验,小友算是过了。"

青风长老突然踢了踢脚边的酒葫芦:"该走了吧?

再待下去,这破遗迹怕是要塌。"

可当我们往出口走时,变故陡生。

原本坍塌的石门处,不知何时浮起一道淡青色的传送门。

它像面被风吹皱的水镜,表面流转着细碎的符文,隐隐能听见门后有清越的钟声。

我刚靠近三步,心口突然发烫——是逆鳞纹在皮肤下跳动,像在回应什么。

"且慢!"慧心师太突然抓住我手腕,她的掌心沁着冷汗,"这传送门...不对。

老尼在遗迹里守了百年,从未见过这东西。"

紫菱凑过来,眼睛亮得像星子:"会不会是仙术传承的下一层?

阿瑶刚大成,说不定有新机缘!"

温尘的手指搭在我脉搏上,眉头微蹙:"门里的灵力波动...和你体内的逆鳞纹同出一源。"

我摸着心口发烫的位置,突然想起慧心师太教我"心印"时说的话:"真正的仙术传承,从不在遗迹里,在更远处。"门后那钟声,竟和她敲木鱼的节奏有几分像。

"危险。"慧心师太的拇指重重按在我腕间的命门穴上,"老尼能感觉到,这门里有...因果。"

青风长老突然灌了口酒,酒气混着他沙哑的笑:"丫头,你要真想去,老子给你护法。

当年我就是太怂,才错过大机缘。"

传送门的吸引力突然变强,我发梢的光屑开始往门里飘,像被线牵着的风筝。

温尘的手悄悄覆上我手背,没有推拒,也没有催促,只是用拇指轻轻摩挲我掌心的逆鳞纹——那是他最懂我的方式:你做决定,我永远在。

我望着门里翻涌的青光,耳边又响起慧心师太的话:"仙术的路,走到最后,是自己选的路。"

风从门里吹出来,带着点熟悉的草木香。

我摸了摸发间还未消散的光屑,突然想起温尘第一次见我时说的:"你眼里有团火,别让它灭了。"

那团火,此刻烧得更旺了。

慧心师太的手慢慢松开,她望着我的眼睛,轻轻叹了口气:"罢了...老尼虽担心,却信你分得清轻重。"

紫菱拽了拽我袖子,声音里带着点小兴奋:"阿瑶去哪,我就去哪!"

青风长老把酒葫芦往腰上一挂,拍得叮当响:"老子还没看够呢!"

温尘的指尖在我手背上点了点,声音轻得像风:"我在。"

传送门的青光里,钟声又响了。

我望着那团光,突然想起刚穿越时,在街头被人骂"废柴"的自己。

那时候我以为,修仙是要拼了命往上爬;现在才懂,修仙是要拼了命,去看看更远处的风景。

可脚刚要迈进门里,我又顿住了。

回头望去,慧心师太还站在原地,她的影子被天光拉得很长,像尊慈悲的佛。

我突然明白,有些路,终究要自己走。

"师太。"我朝她行了个礼,"等我回来,再听您讲心印。"

她抹了把眼睛,笑得像春阳:"老尼等着。"

传送门的光裹住我时,我最后看了眼温尘。

他的银发在风里飘,眼睛亮得像含着星子。

我知道,不管门后是什么,只要回头,他永远在。

可当光彻底笼罩视野的刹那,我听见门后传来一声清越的鹤鸣,还有个陌生却熟悉的声音,轻轻说了句:"欢迎回家。"

(传送门的青光在身后渐远,我摸着心口发烫的逆鳞纹,突然有些恍惚——这扇门,究竟是新的开始,还是早已注定的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