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又少一件物品

温柠的身体猛地一震,胸前的伤口溢出了鲜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红了她的衣衫。

原本淡绿色的裙子,出现了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但这丝痛苦很快就被一种难以置信的神情所取代。

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手中那已经破碎成无数片的笛子。

“怎么会......”

这把笛子对温柠来说意义非凡,陪伴着她走过了无数的风风雨雨。

可如今,它却在一瞬间碎成了满地的碎片,这让她如何能够接受?

“【天音】......碎了......”温柠的声音在风中颤抖着,她的心中充满了哀伤。

此时此刻,温柠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的伤势,她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这把破碎的【天音】上。

那射入她胸口的箭矢明明就是再普通不过的箭矢,为什么【天音】会如此轻易地就碎掉呢?

要知道,当年在蒙德摘星崖的时候,【天音】可是被冰元素的深渊之力击中过,但它却依然完好无损,没有丝毫的破裂。

温柠的手指紧紧地握着那些破碎的笛子碎片,仿佛想要抓住最后一丝关于【天音】的记忆。

然而,那些碎片却顺着她的指间缓缓地从空中坠落,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声音在温柠的心中回荡着,比此刻的雷鸣声还要响亮,仿佛是【天音】在向她诉说着最后的告别。

“哈哈哈......”

“不愧是【博士】大人,原本我还不理解为什么【博士】大人要我带着这把弓弩。”

“现在看来【博士】大人料事如神,温柠你的命注定要在我的手上泯灭!”

“哈哈哈......”

温柠听到这段话语,顺着箭矢射来的方向看去,就见到手中拿着弓弩,眼神怨毒盯着自己的那位愚人众。

他见温柠依旧立在空中,似乎和刚才没有丝毫的变化,就再一次举起弓弩准备再补一箭。

就在这时,温柠突然注意到另一个异常的情况。

在其他愚人众都已经逃得无影无踪的时候,竟然还有一个愚人众没有逃跑。

只见他高举着手中的单手剑,直直地朝着自己的领头刺去。

而那位领头的愚人众,此时正沉浸在为自己兄弟报仇的兴奋之中,完全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危险。

他的眼中只有温柠,满心想着要将她置于死地,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噗”的一声,那把单手剑准确无误地刺穿了领头愚人众的胸膛。

领头的愚人众满脸惊愕,他微微偏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身后的人,喉咙里发出一阵含混不清的声音。

然而,由于他的喉咙已经被鲜血堵住,他根本无法发出一个完整的字音。

温柠见状,连忙控制着自己的身形,尽量平稳地落在地面上。

她的双腿有些发软,但还是强撑着走到了领头的愚人众面前。

温柠站定后,深吸一口气,然后一字一句地对他说道。

“我从来没有想要杀任何人,你的朋友死了我只能感到惋惜!”

“那是比赛,赛场上他已经对我起了杀心,怎么我还要把自己的命送到他手中吗?”

“还有,比赛后,他只是受皮外伤,至于后来发生什么事情才导致他死亡,这才是你要查清楚的才对。”

听完温柠说的话,那位愚人众就咽气了,西柯将手中的剑松开,他重重的摔在地上。

温柠坚持不住,单膝跪下,鲜血顺着箭混合着雨水在温柠脚下晕开一片艳红。

西柯见状,就想伸手扶温柠,可是被空握着的清澜剑拦住去路,质问道。

“你们这些愚人众还想耍什么花招?他们都跑了,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西柯见状连忙双手举个头,慌张的说道:“没有!我之前不是【博士】手下的人,最近才被调到须弥来的。”

“我早就对【博士】的做法不满很久了,现在正好有机会不再回去,我也认识温柠小姐,就想着跟着温柠小姐。”

西柯的眼神看着被空护在身后的温柠,继续说道:“温柠小姐,我叫西柯,你曾经救过我还记得吗,还有上次沙漠......”

温柠喘着粗气说道:“不要为难他!他冒险帮过我,应该是真心想要脱离愚人众。”

提纳里和迪希雅小心翼翼的将温柠扶起来,一人一句都是对温柠的关心。

“温柠,你现在还关心别人!”

“快回禅纳园,我帮你治疗!”

温柠也没有拒绝,被两人扶回了禅纳园,派蒙警告面前的西柯。

“我会一直盯着你的,别想耍花招!”

年年已经【天音】全部的碎片都找到,拿布包起来小心的收好。

手术室内,灯光惨白,提纳里身着无菌服,站在手术台前,他的表情严肃而专注。

就在他准备为温柠注射麻药时,温柠突然伸手制止了他。

“不行,不能让我失去意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决绝。

提纳里皱起眉头,手中的麻药针并没有放下,他凝视着温柠,试图理解她的顾虑。

“温柠,不打麻药你会疼晕过去的,箭插入的位置是你的胸口!”

然而,温柠依然坚定地摇着头,不肯接受麻药。

提纳里无奈地将针放下,他深吸一口气,问道:“能告诉我原因吗?”

温柠轻咬嘴唇,犹豫了一下,然后将头转向另一边,似乎想要避开提纳里的目光。

过了一会儿,她才缓缓开口:“因为......”

“因为,如果我在须弥失去意识,我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一样敲在提纳里的心上。

他立刻意识到,这个原因背后一定隐藏着温柠难以言说的秘密。

“还有......还有......”

温柠的话语变得支支吾吾,提纳里柔地安慰道:“温柠,你不要担心!”

“交给我就好,如果你执意不麻醉,那可能会稍微疼一些,你要稍微忍一下。”

提纳里动作迅速而果断地将一块干净的纱布塞进了温柠的口中,仿佛这是一个他早已熟悉的操作。

这块纱布不仅可以防止温柠在剧痛中咬伤自己,还能起到一定的缓冲作用,减轻她的痛苦。

完成这一步后,提纳里毫不犹豫地拿出了一把锋利的剪刀。

随着他的动作,剪刀剪开衣服的声音在温柠的耳边响起,那声音异常清晰。

这件衣服对于温柠来说意义非凡,因为它是散兵一针一线亲手缝制的。

然而,现在它却要在这样的情况下被毁掉,温柠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无奈。

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滑落,浸湿了枕巾。

这不仅仅是因为衣服被毁,更是因为散兵给她的东西又少了一件。

每一件散兵送给她的物品都承载着他们之间的回忆,而如今,这些回忆正一点一点地从她的生活中消失。

提纳里注意到温柠眼角的泪,以为是自己的举动造成,连忙安慰道。

“温柠,在医者眼中没有性别之分,你不要有什么心里负担!”

温柠强忍着泪水,嘴里有纱布所以字音有些含糊,大概意思是:“不用管我,快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