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杀李恂,点天灯!
第222章杀李恂,点天灯!
李恂率领残兵,于蓝谷关内,眼眸之中充满了悲愤与怒火。
周遭驻守的秦军士卒可谓是损失惨重,去时两万兵、归来八百众,可谓是十不存一。
他不明白。
明明自己,才是关中的封王;明明自己,才是他们的主君!
那些面容可憎的关中豪族,为什么要背叛自己?!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
李恂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成功从神京城脱身,想要回到自己的大本营关中,好好在秦王都休整一番。
秦王都,名为镐都,曾是古夏王朝的第一代都城,后夏世祖平定叛乱之后,迁都神京,便令镐都为陪都。
而后的魏、虞、周三朝,也将镐都设为陪都,地位不可谓之不重要。
而镐都成了关中之首,秦王封都之后,一直以来都是李恂的家,给了李恂一种家的温暖。
但奈何……
前番李恂领兵归镐都,便遭了关中八大家族的埋伏,一时之间士卒死伤惨重。
李恂本就被郑均和那六头妖魔孽畜打伤,再加上李恂回了家后,心情放松至极,根本没想到这帮逆臣竟敢弑主,匆忙之间大败,只得狼狈逃窜。
而这一路各地县城,似乎早早得到了消息,皆是以‘晋王’旗,对李恂穷追猛打,惹得李恂一肚子火,逃回了蓝谷关。
经过打听之后,李恂才知道。
自己的那位兄长,犯了大错的兄长,与父皇妃嫔偷情的兄长,晋王李伸竟然从杞州回来了!
关中各地,那是纷纷喜迎晋王啊!
不仅如此,那凉州、陇州的州牧世家,竟也放任晋王率十万镇西军从杞州归来,这让李恂如何不恼?!
“朕才是父皇亲封的秦王,关中是朕的封地!李伸那个畜生,他凭什么会被拥护?凭什么!!!”
李恂双眸赤红、怒不可遏,一想到那位晋王皇兄的可恶嘴脸,李恂便只感觉有些作呕。
当然,晋王李伸如今并没有率十万镇西军抵达关中,毕竟要横穿凉州、陇州二州,路途遥远。
不过晋王李伸如今已经率领五千骑兵星夜赶往,不出月余便能抵达关中坐镇。
有元丹武圣晋王李伸坐镇关中,更能让关中群雄松一口气。
但这个消息,却更是让李恂感到愤怒。
原因也是很正常。
他妈的,晋王还没到呢,你们就喜迎晋王了?
朕被封秦王之后,可是在关中待了足足百年之久,如此,你们也要迎那偷人的晋王李伸?!
妖魔不可信,人也不可信啊!
因此,李恂尤为恼怒,左看右看,最终心一狠一咬牙,直接派出信使,要向郑均投降,合力共诛晋王!
看到晋王在关中称王称霸,李恂甚至比自己死了都还难受,他看不得这样的点。
如果大周的皇帝不能是自己,那么李恂宁愿将这江山拱手相让出去,绝不能让自己的兄弟们拿下这个江山!
因此,就算郑均让自己落得如此地步,李恂也毫不犹豫,在自己的兄长李伸和郑均之中,选择了投奔郑均。
况且自己乃是神武皇帝嫡血,天下谁人不知神武皇帝最宠爱自己?
那什么狗屁的景隆皇帝,算什么东西?不过是永昌帝的庶出子罢了,立他无非是一块牌坊罢了,只要郑均能够和自己强强联合,自然能够让其他兄弟们闭嘴!
一念至此,李恂当即谓左右问道:“怎么样,郑均有消息了吗?”
“陛下,并无消息传来。”
一旁的士卒尊敬张口,没有半分惧怕之色。
不同于其他士卒,如今还跟随在李恂身边的,乃是货真价实的李恂忠臣。
就算是李恂让他们去死,他们此刻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而听到了士卒的话语之后,李恂不由得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
他不觉得郑均会拒绝自己的投效。
毕竟,他可是元丹武圣!
虽然,被郑均打破了元丹,如今实力暴跌,已经跌落到了通窍境界。
但在通窍之中,李恂也是难逢敌手,就算是通窍巅峰来了,也不是李恂的对手。
如今的李恂,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元丹之下第一人了:只不过他这个第一人曾是元丹武圣而已,说来蛮可耻的。
郑均麾下,便是缺乏自己这样的人。
不过,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呼~”
李恂站起身来,手持一把黑铁长戟,倒是有些不太顺手:等和那郑均合流之后,当是要把自己的鎏金盘龙戟给讨要回来。
这等寻常兵刃,更是不趁手!
“报——!!!”
而就在此时,传令兵急促而来,而李恂闻言,当即站起身来,神色颇为平淡道:“可是……可是丞相诏书来了?”
纵使李恂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称郑均为‘丞相’,对他来说还是一种莫大的挑战。
而听了李恂的话语,传令兵登时为之一怔,接着便低声道:“陛下,郑贼先锋已至城下叩关,军旗连绵,恐不下十万众!”
“嗯?!”
听到这句话,李恂不由一惊,他反应只有一个:难道自己的信使觉得自己大势已去,根本没去寻郑均,直接逃了?
否则,郑均怎么还会派军队过来?
对于李恂而言,他现在没有什么抵抗之力。
整个蓝谷关,只有八百守军!
八百守军,镇守蓝谷关,抵挡郑均的十万大军?
若是以前,李恂还是元丹武圣,他还有些想法。
但现在,还是算了吧!
一念至此,李恂道:“这其中一定是出了什么误会,朕要亲自出城,面见右丞相!”
如今的他,魔气都被郑均打了个囫囵,又和六个妖魔打了一架,本就差了一口气,而后又在镐都被世家伏击,如今竟也出气的情形,再无魔障入脑的那种混账样子,有了几分聪慧。
只不过……
“陛下。”
那传令兵身后,则是吞吞吐吐站着个人,正是当日李恂派去神京传讯的‘使臣’。
李恂见了此人,登时一怔,怒道:“你这厮,莫非是未曾传信给‘右丞相’,使得‘右丞相’震怒,发兵来伐朕?”
“陛下,臣不敢欺瞒!”
那使臣也是个读书人,倒是没有被李恂的话语吓破了胆子,而是挺直腰杆,道:“那郑贼未曾纳降,言陛下之罪,‘罄南山之竹,书罪未穷;决东海之波,流恶难尽’,遂点兵来伐,还扣押了臣,直至大军行至关外,方才将臣释回,以来劝陛下自戮。”
“让朕自戮?”
李恂不由得感到有些怒火中烧,当即冷笑道:“他郑均敢杀朕吗?朕可是太祖皇帝嫡血,朕可是还有八个元丹境的皇兄!”
李恂,乃是神武皇帝幼子。
也是神武皇帝最后一任皇后,孝敦章皇后之子。
如今,李恂已经无路可去了。
面前便是神京的郑均,身后则是窃据关中的晋王。
自己的晋王兄为了关中的安定,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自己此刻弃关而走,更是自寻死路。
他跑得过郑均吗?显然是跑不过的。
既如此,也已经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了。
八百兵马守雄关。
没什么用。
蓝谷关的大阵最起码也要一千二百兵马各司其职,才能支撑起来。
也就是说,李恂现在连蓝谷关的大阵都开启不了。
“无需抵抗。”
李恂干脆摆烂了起来,原地坐在关内大帐之中,摆了摆手,道:“朕倒要看看,这郑均敢不敢杀朕!”
见此情况,周遭士卒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李恂则是深吸一口气,端坐于此。
他相信自己的口舌,只要见了郑均,便能说动其!
共诛晋王!
……
因为李恂的不抵抗命令,汉军攻城的过程轻而易举,只是冲车一撞,城门便开,大军如鱼贯入,这座守护神京西边门户的第一雄关蓝谷关便轻易易主。
郑均策马入城,士卒庄严肃穆。
那些效忠于李恂的士卒们放下武器,在一旁被士兵看押。
而见此情况,郑均倒是大感意外。
这李恂想干嘛?
他束手就擒,我也要杀他的。
郑均在心中疑惑不已,不由腹诽。
李恂是一定要死的。
自己占了神京之后,天下震动,无论饶不饶那李恂,也势必会成了天下李氏诸侯的眼中钉、肉中刺,毕竟谁会容忍一个泥腿子将自己家的皇城给占了去?
就好似郑均也不能容忍,平章郡黑山县落入敌手里一般。
都是‘龙兴之地’。
而自己不能指望李氏诸侯,自然要宽仁待民,将名声传出去。这关中、直隶一带,名声最差的莫过于李恂了。
郑均想要得民心,只需要做一件事。
把李恂千刀万剐后,点天灯!
抱着这样的念头,郑均一路朝着关隘主帅府邸而去。
郑均也能够感受到李恂的气息所在,因此也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运转真元,鼓动衣袍,瞬息之间便来到了这府上。
而李恂也感知到了郑均的气息,见郑均忽得出现,立马起身相迎,笑道:“右丞相,你……”
还没等李恂说完话,郑均便直接一挥衣袖,磅礴的真元如怒涛般倾泻而出,瞬间化作一道青金色锁链,将李恂周身经脉尽数封禁!
李恂瞳孔骤缩,赤红魔纹尚未亮起便被压制,整个人如断线木偶般僵在原地,只剩喉间挤出半声惊怒的嘶吼:“你!”
“押回神京。”
郑均冷声下令,五指虚握间锁链哗啦作响,将李恂重重摔在阶下:“独孤愿,你留下镇守蓝谷关,以防关中动向。”
这位曾经的秦王如破麻袋般翻滚数圈,华贵衣袍沾满尘土,再抬头时,脸上已分不清是癫狂还是错愕。
独孤愿抱拳领命,铁甲铿锵声中已调兵布防。
而郑均没有任何耽搁,带着这李恂,直接翻身上马,率五百精骑来去匆匆,直接朝神京方向赶回。
郑均都懒得在蓝谷关久待。
至于李恂?
自然是被马匹拖行而走了。
郑均可没有兴致给他临时安置一处马车,他这修为,就算是从神京拖到极西佛国去,也拖不死李恂。
被真元锁链拖行的李恂在沙石路上磨出血痕,却仍挣扎着张口道:“郑均!你可知杀我的后果?我那八位皇兄可都是元丹武圣之境!与我合作,方是……”
“聒噪。”
郑均反手一鞭抽在李恂嘴上,生生打断其话语。
血沫混着碎牙飞溅,沿途士卒皆低头屏息。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皇族,更未见过这般果决的杀伐。
见郑均如此行径,李恂可谓百思不得其解,沉寂了片刻之后,问道:“我毕竟是神武皇帝的血裔,我活着,对你好处不少,你这般……意欲何为?”
“杀你。”
郑均淡定不已,回头说着。
而听到了郑均的话语,李恂瞳孔再度骤缩,一抹惊慌之色从眼眸之中闪过,接着他便叫道:“杀我?你敢杀我?你可知道杀了我是什么后果!我那兄长赵王、楚王、晋王、魏王、韩王,都与你毗邻,杀了我,引得八王伐你,你这可是自寻死路!”
“放了我,我愿意为你效力!譬如那魏皇族子嗣曹列效于虞皇,功得列侯,我亦可以!”
“郑均,你这小人!你怎么敢,啊啊啊啊!”
“……”
之后的话语,郑均都没有回应,任凭李恂撒泼、破防,毫无诸侯王之风度。
就这般一路拖行,终至神京城中。
郑均策马拖行着李恂,缓缓驶入神京城门。
马蹄踏过青石板路,发出沉闷的声响,而李恂被真元锁链束缚,衣衫褴褛,浑身血痕,狼狈不堪地被拖行着,口中仍在不甘地咒骂着。
“郑均!你这贱民!你敢如此辱我?!我乃神武皇帝嫡血,你……”
然而,他的怒吼很快被淹没在街道两侧骤然爆发的欢呼声中。
“是李恂!是那个奸贼!”
“郑丞相把他从关中抓回来了,丞相万岁!汉王万岁!”
“杀了他!杀了他!”
“……”
原本只是零散几人,但伴随着认出了李恂的身份之后,百姓们从屋舍中涌出,眼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有人甚至捡起地上的石块,狠狠砸向李恂!
“畜生!你还我儿子命来!”
“我妹妹被你的妖魔活活吃了!你这恶魔!”
“……”
李恂被石块砸中额头,虽然有通窍修为在身,没有丝毫伤势,但他还是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四周。
这些……这些贱民,竟敢如此对他?!
他可是秦王!是神武皇帝最宠爱的儿子!
“你们这些贱民,竟敢……”
李恂怒极。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更加激烈的怒骂与唾弃。
而道路尽头,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跪伏在地,老泪纵横:“丞相!求您杀了他,为神京数十万的冤魂报仇雪恨啊!”
郑均勒马停驻,目光扫过群情激愤的百姓,缓缓抬手,四周瞬间安静下来。
“李恂勾结妖魔,祸乱神京,屠戮百姓,罪不容诛!”
他的声音如雷霆般炸响,回荡在长街之上。
“今日,本王便当着神京万民之面。”
郑均翻身下马,龙渊刀凭空浮现,刀锋寒光凛冽:“将此贼千刀万剐,以此獠祭神京亡魂!”
李恂瞳孔骤缩,终于慌了,连忙大叫道:“不!郑均!你不能杀我!我……我可是……”
“第一刀,祭枉死幼童。”
郑均淡定张口,刀光闪过,李恂左臂一片薄如蝉翼的肉片飞起!
随后,早已准备好的随行军医官立刻撒上药粉止血,这场凌迟要持续数个时辰,绝不能让他轻易死去。
“第二刀,祭被噬将士。”
又一刀掠过肋骨,李恂的惨叫中,郑均忽然闻到异香,只见李恂流出的血竟化作缕缕黑气,在空中扭曲成狰狞鬼面。
“还想作妖?”
郑均冷哼一声,九轮烈阳虚影自周身升起,炽热真元将鬼面灼烧殆尽,这李恂根本无力作乱!
每割一刀,便有百姓高呼‘杀得好’,更有冤魂亲属上前啐骂。
血肉横飞间,李恂起初还厉声咒骂,渐渐只剩嘶哑哀嚎,最终化作一具血淋淋的金玉骨架,双目圆睁。
毕竟是曾经的元丹武圣,就算是剥干净了周身的皮肉,也不是那么容易死的。
若不是郑均亲自动手,就算是通窍武者来了,也没能容易从他身上片下这么多的肉片来。
“郑均……你……”
李恂话语断断续续,似乎还是想要咒骂郑均。
而郑均见此,不由冷笑一声,道:“取火油棉布,点天灯!”
“诺!”
一旁一直随行的于慎当即拱手称是,不多时便取来浸透火油的棉布,一层层裹缠其身,直至李恂形如蜡炬。
见此情况,街道上先是一静,随即爆发出震天动地的欢呼。
“汉王万岁!丞相万岁!”
“烧死他,烧死他!”
“……”
百姓们跪伏在地,痛哭流涕,仿佛压在心头多年的阴霾终于被驱散。
望着已经被包裹住全身的李恂,郑均冷哼一声,手掌一闪,一抹金乌烈阳火焰便出现在手指之中。
此乃,熠日流光的火焰。
伴随着火星掷落,烈焰轰然窜起,李恂在火中凄厉哀嚎,皮肉焦黑爆裂,魔纹也开始随火舌扭曲崩解!
“郑均,郑均!”
“本王的兄长,会为本王报仇的!”
“你这黑山皂吏小儿,永远篡不了我大周的江山!”
“你们这些贱民!本王就算是死,也要化为妖魔厉鬼,去索你们的命!”
“……”
李恂的声音在嚎叫。
而郑郑均则是目光冷峻。
他知道,从今日起,神京才算彻底易主!
“什么狗屁秦王,大周早该亡了!”
“丞相顺应天时,你这等恶贼才该死!”
“……”
百姓群聚围观,咒骂声震天动地,更有冤魂亲属将写满血仇的符纸投入火中。
此火持续三日三夜,火焚三日不熄,焦臭弥漫全城,最终只剩一副漆黑骨架仍被铁链紧锁,高悬示众。
郑均冷眼望之,全程驻足。
直到李恂彻底被烧死之后,才以真元传音,对神京百姓道:“诸位可缓慢上前,取此贼油脂,此贼油点灯,可保长明,以照尔等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