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蝴蝶的翅膀，带来的或许是灾难
听到电话里面传来清水美月哭泣不断的声音，有马夕原心中一沉，紧接着烦躁的情绪开始在胸中翻涌，眉头皱紧起来。
仔细听，能够从电话里听到背景有汽车发出的警报声、人群慌乱的呼喊声……
车祸。
脑海中第一时间出现这个词汇，有马夕原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足够平稳道：
“美月，你现在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夕原，爸爸他身上好多血、好多血，止不住的好多血……”
少女颤抖哭泣的声音断断续续，似乎快要碎掉了一般。
“你看看你周围有没有什么明显的建筑物牌子。”
“四野明乐服饰……”
“好，先打119、120急救，我马上就到。”
“……”
开口嘱咐了一句，有马夕原没有将电话挂断，一边给清水美惠子发过去短信，稳定清水美月的理智，一边等到电车到站快步冲出了门，朝着清水美月说的地方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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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找清水美月的路上，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少女的哭泣声、120急救的警笛声、还有各种杂乱的声音，有马夕原脑子里不禁有点恍惚。
脑海中闪现出无数种清水和人车祸的可能性……
“师傅，去这个地址。”
拦住一辆出租车，有马夕原坐进去，将手机上的定位地址给司机。
事情已成定局，在自己接到这个通知的时候，事情就已经发生了，再着急也没有用。
“小兄弟，那边好像刚才发生车祸了，不好过去……”
司机接过手机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提醒道。
他们有专门的消息群，刚才路过那边的同行特意嘱咐那边堵车，他才往这边开，没想到现在还要过去。
“麻烦尽快过去，多少钱都不是问题。”
有马夕原再次重复了一句。
“好。”
司机看着少年阴沉的脸，没再多说，发动了车子朝着那边赶去。
“夕原，救护车来了……”
“好，别太紧张，去哪个医院告诉我。”
耳边传来清水美月的声音，有马夕原开口安慰着，柔声安慰了几次，终于得到了医院的地址。
“师傅，东京大学附属医院，去这里。”
“嗯。”
似乎是隐约听到了有马夕原电话里的声音猜测到了什么，司机点了点头，脚下的油门稍稍用力踩下……
在转过几个路口后，耳边响起了急救车的警报声，司机勉强跟在急救车的后面。
终于，十分钟后，有马夕原交完钱下车的时候，刚好看到救护车的后门打开，一群医护人员围了上去将担架抬了下来。
几个瞬间以后，他站在门口看到了头上缠着纱布、哭的抽搐的少女。
她跌跌撞撞地想要朝着担架冲过去，柔软的身子跌跌撞撞的，似乎伤的也不轻，轻临下车的时候失去了平衡性重重地摔了一跤……
她似乎已经用尽了力气，趴在地上抽泣着，偏瘦的身子不断抽搐着。
一瞬间，有马夕原只感觉血液翻涌了上来，拳头攥起，快步跑了过去。
“美月。”
口中呼喊着少女的名字，有马夕原蹲下身，伸出手想要将其搀扶起来。
耳边似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趴在地上的少女身形一僵，缓缓抬起小脸，然而当看到少年的脸庞，视野再次模糊起来。
“夕原……”
清水美月破碎的哭啼声在空气中响起，就像是被抛弃的孩子一般。
清澈的泪水连同鼻涕一同流了出来，可怜得让人心疼。
有马夕原伸出手，揽住少女柔软的身子，摸着她的头发温声安慰道：
“我在的，我在的，别怕……”
触碰清水美月头发的手感并不像平常那般柔顺，反而有些发黏，一缕缕秀发似乎被胶水粘在了一起。
有马夕原抬起手一看，手掌上沾着一抹已经快要干涸的血，目光朝着少女的额头上看去，发现临时绑好的纱布洇出了红色。
皱起眉头，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将清水美月从地上抱起来，但又不知道她具体伤到了哪里。
抬起头看向旁边的医护人员道：
“还有担架吗？她伤得很重……”
之前准备拉开有马夕原的医护人员见状立刻扯着嗓子朝着旁边的几个人喊着……
一分钟后，清水美月躺在担架上，瘦弱的身子勉强抬起，抬起手掌想要去抓跟在旁边的少年，她睁大了哭红的眼睛，一遍遍重复道：
“别离开我，好不好，别离开我……”
“放心，我不会走。”
看着清水美月被抬进了急诊检查室里，有马夕原跟在旁边，尽可能地让自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
一个小时后。
签完手术同意书的清水美惠子呆呆地坐在医院走廊的空位上，无声的泪水从眼眶中流出，泪水划过脸颊，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变故来的太过突然，来的毫无预兆，来的太过残忍，让她一时间没办法从心里接受这样的事实。
清水和人被初步诊断出大面积脑实质内出血，需要进行紧急手术，生死未卜。
相比之下，清水美月的状况要好很多，轻微的脑震荡和轻微的骨裂……
有马夕原坐在她的旁边，从手提包中拿出纸巾递了过去，他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从清水美惠子口中，他大抵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或许是昨天突然发生的意外，让清水和人不放心女儿单独一个人去学校，于是决定今早开车送她，结果在路上发生了车祸。
肇事司机在快要被抓的时候自杀，当场死亡……
听完这一切后，有马夕原彻底沉默了下来。
认真来说，这件事跟自己脱不了关系。
自己更改了原本的时间线，导致了清水和人出了车祸……
毕竟通过之前系统发布关于清水美月的任务提示可以知道，清水和人一直到自己四十多岁也都活的好好的。
认真来回溯整件事情的经过，如果自己没有把奶茶的配方给清水和人，他也不会被人盯上，也不会今天早上送清水美月去上学，也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惨剧。
说到底，还是自己太过想当然了。
高估了清水和人的能量，高估了自己的判断，低估了其中蕴含的利益，低估了人性的恶性……
这件事，自己要负责任。
即使知道，无论怎样改变，人生都会有遗憾，都不可能完美，但真到了面对的时候，心中还是忍不住生出‘后悔’这样负面的情绪。
让人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什么天孤煞星，只要碰上自己的人都会倒霉。
毕竟按照原本未来的时间线来看，无论是清水美月、高木纱季、坂本璃月、川崎花音，都是倒了大霉了……
伸手揉了揉眉心，有马夕原深吸了一口气，将愧疚、悔恨这样的情绪压在心底下，
比起自责、悔恨这样的情绪，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思考。
这场车祸，真的是意外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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