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三章 变样了
话没说完，外面响起杂乱的脚步声。
陈云赶紧给老杨发了条信息，跟着王建国往后门跑。
茶香缭绕中，一场惊险的追逐即将开始。
陈云和王建国刚钻进后门，就听见前厅桌椅翻倒的声音。茶香混着喧闹声飘过来。
“往左！”王建国压低声音指路，“这条巷子通老城区住宅区。”
陈云跟着他穿过窄巷，两边高墙爬满了藤蔓，黑漆漆的，瘆得慌。
远处狗叫声打破了夜晚的寂静。
“等等！”王建国突然停下，拽住陈云袖子。
“前面路口……好像变样了。”
陈云眯眼凝望，路灯光线下，一辆面包车停在路口，引擎轰轰作响。
“换路！”他拽着王建国闪进旁边小巷。身后脚步声急促，追兵已经摸上来了。
王建国上气不接下气：“陈总……这账目要是曝光，赵坤那帮人全得完蛋。他们肯定会……”
陈云掏手机，飞快发信息给老杨：“东南方向，等接应。注意面包车。”
“砰”地一声，像是铁皮被撞。王建国一个趔趄，差点栽倒。
“别回头看！”陈云扶他一把，“赶紧走！”
拐进一条小巷，腐烂菜叶和垃圾臭气熏天。
王建国压低嗓门：“陈总，内鬼就在总经理办公室。上个月我发现……”
话没说完，前面拐角突然亮起手电光。
陈云眼疾手快，拉王建国躲进门洞。
手机震动，老杨发来消息：“东面 300 米有地下通道通菜市场。我在出口等。小心，两拨人在包抄。”
陈云刚要回，头顶传来动静。抬头一看，黑影从二楼阳台往下翻。
“快跑！”他推开王建国。
俩人冲出门洞，身后“咚”地一声，脚步声紧跟而来。
陈云感觉西装内袋里那份文件沉甸甸，每走一步都像在悬崖边跳舞。
王建国突然抓住他胳膊：“左拐！我知道条近路！”
仓库里光线暗淡，霉味扑鼻。脚步声在空旷仓库里回荡。
月光从高窗透进来，照着满地废弃木箱和锈蚀机器。
“这是老纺织厂仓库，”王建国喘着气。“我年轻时在这干过。”
陈云四处找出路，瞥见角落有道向下楼梯。
“那边——”话没说完，铁门“砰”地响，有人在撞门。
“跑！”陈云拉着王建国奔向楼梯。玻璃碎裂声响起，手电光在黑暗中扫射。
“抓到了！”一个沙哑嗓音喊道。
陈云和王建国缩在几箱子后面。王建国喘得厉害，陈云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也快得不得了。手电筒的光在暗处晃来晃去，有点像捕猎者的眼。
“王建国，你这叛徒！”一道阴森森的声音从黑暗里传来。
“交出文件，我们让你少遭罪！”
王建国身体猛地一抖，刚想站起来。
陈云狠狠按住他的肩膀，小声在他耳边道：“别慌，跟我来。”
陈云发现附近有一排破旧的纺织机，机器间的空隙刚好能让人过去。
他轻轻拍了王建国的手臂，暗示他去看看。
就在这时，后面的铁门终于被撞开，响声大得吓人。
陈云趁着追兵分心那一瞬间，拽了王建国，弯腰往纺织机那儿快速移动。
“咔嚓！”王建国一脚踢到了一片玻璃碎片。“那里！”手电筒光立马照过来。
陈云一把把王建国推向纺织机的缝隙，自己则翻身藏到另一台机器后面。
子弹从纺织机旁呼啸过去，擦出火星。
“别开枪！”那阴森的声音制止道。“不能弄坏文件！”
陈云摸摸西装袋子，确认文件还在。
他知道必须马上找到地下通道，不然迟早被围住。
就在这时，他看见王建国准备从纺织机后面探头。
“别动！”陈云低声喝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手电筒的光正好照在王建国脸上。
紧接着，一声沉闷的响声从黑暗中传来，王建国身体猛地一震，开始摇晃，最后倒了下去。
“王总！”陈云下意识地想冲过去，却听见周围迅速响起此起彼伏的脚步声。
他们已经被包围。
关键时刻，仓库顶传来一声巨响，接着是玻璃摔碎的声响。
一个黑影从天而降，带着呛人的烟雾。
“老杨？”陈云心里一阵雀跃。
地面上的烟雾弹爆开，白色烟雾瞬间弥漫，视线模糊不清。
追兵的手电光在烟雾中显得暧昧，像隔着毛玻璃。
“该死！”那冷冷的声音恶狠狠地骂道。“抓紧点，别让他们跑了！”
陈云眯了眯眼，透过烟雾见到老杨快速移动。
追兵显然没料到这种变故，一时间乱作一团。
有人咳嗽，有人大声喊，还有人乱开枪，子弹打在墙上和机器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陈云！这边来！”老杨的声音从烟雾中传来。
陈云猛冲过去，摸到王建国还有一口气。
“撑住啊，王总！”他二话不说，背起人就走。
“快！”老杨掏出把枪，对着人堆就是一顿突突。
枪声在仓库里炸开，追兵乱成一团。
陈云背着王建国跟上老杨。王建国的血浸透了他的西装，热乎乎的触感让他心头一紧。
“文件……必须……”王建国虚弱地开口。
“别说了！”陈云打断他，“文件没事。”
老杨带路往前冲，陈云看到角落里藏着道铁门，要不是仔细瞧，根本发现不了。
“砰！”子弹擦耳而过，打在墙上。烟雾散了，追兵重新列队，准备再次围剿。
“老杨！”陈云喊道，“文件必须保住，要是都被抓了……”
“少废话！”老杨吼回来，“赶紧跑！”
铁门后是条窄道，空气里飘着霉味。陈云背着王建国紧跟老杨。
后面传来追兵的脚步声和骂娘声，越来越近。
“你俩先走！”老杨突然停下，转身对着通道口。“我来挡住他们。”
“可是……”
“滚！”老杨怒吼，“别让兄弟们白死！”
陈云咬咬牙，不再多说。他调整了下姿势，背着王建国往里冲。
通道里黑漆漆的，就几盏应急灯亮着。陈云的脚步声回荡在窄道里，王建国喘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