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3章 恩怨
四合院里的恩怨纠葛
四合院的天空被铅云压得很低,冷风卷着枯叶在青石板上打着旋儿。秦淮茹蹲在自家门口,就着昏暗的天光搓洗着一大盆衣裳。肥皂泡在她通红的手指间破裂,倒映着隔壁许大茂家窗子里透出的暖光——那小子又在屋里听收音机,咿咿呀呀的戏曲声时不时飘出来,刺得她心烦。“哟,秦姐又在忙活呢?”许大茂晃着膀子从院门口进来,手里提着半斤猪头肉,油晃晃的油纸包在寒风里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他故意放慢脚步,在秦淮茹面前晃悠,“光知道给傻柱洗衣服,也不知道给自己找个男人,这日子过得可真够苦的。”秦淮茹猛地直起腰,溅起的水花甩在许大茂锃亮的皮鞋上。“许大茂,你嘴放干净点!”她眼睛里冒着火,“有这闲工夫编排人,不如多操心操心你自家那点破事。”自从秦淮茹丈夫去世后,独自拉扯三个孩子的她没少受许大茂的冷嘲热讽。这人仗着在轧钢厂放映队的工作,在院里没少显摆,逮着机会就挖苦别人。两人正吵得不可开交,一大爷易中海拄着拐杖走过来。“都别吵了!”老人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大冷天的,要吵回屋里吵去。”许大茂撇了撇嘴,踢开脚边的石子走了;秦淮茹攥着衣角,眼眶发红,心里的委屈像涨潮的河水。日子就这么在磕磕绊绊中过着。直到那年冬天,许大茂媳妇跟人跑了,把他一个人晾在院里。消息传开后,院里人都在背后指指点点,平日里趾高气扬的许大茂突然就蔫了。他开始整夜整夜地放收音机,戏曲声从深夜响到天明,搅得四邻不安。这天半夜,秦淮茹被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惊醒。她披上棉袄出门查看,发现声音是从许大茂屋里传来的。透过门缝,她看见许大茂蜷在炕上,脸烧得通红,枕边吐了一滩秽物。鬼使神差地,她转身回屋烧了壶热水,又翻出半袋红糖——那是给孩子攒的,咬咬牙,全倒进了水里。“起来喝点水。”秦淮茹推开许大茂的房门,把冒着热气的糖水放在炕沿。许大茂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她的一瞬间,眼眶突然红了。这个平日里尖酸刻薄的男人,此刻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抓着秦淮茹的衣角不肯松手。从那以后,院里的气氛微妙起来。许大茂不再处处针对秦淮茹,甚至偶尔会帮她挑两桶水。但两人谁也没提那晚的事,仿佛只是达成了某种默契。直到开春的时候,许大茂在轧钢厂犯了错,被厂里停职检查,一时没了收入。消息传来的那天,许大茂把自己锁在屋里,三天三夜没出门。秦淮茹犹豫再三,最后把自己省吃俭用攒下的粮票揣进怀里,敲开了许大茂的门。“拿着。”她把粮票塞到许大茂手里,“别饿着自己。”许大茂盯着那几张皱巴巴的粮票,喉咙发紧:“秦姐,以前是我不懂事……”“行了。”秦淮茹打断他,“日子还长,别钻牛角尖。”转身要走时,被许大茂一把拉住。“秦姐,我……我想跟你搭伙过日子。”许大茂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可我以后一定好好对你,对孩子们也好。”秦淮茹愣住了。她从未想过会和这个冤家走到这一步。看着许大茂局促不安的样子,想起这些日子他默默的改变,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这事……得问问孩子们。”她低下头,脸涨得通红。然而,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院里的街坊们听说后,议论纷纷。一大爷皱着眉头把秦淮茹叫到家里:“丫头,你可得想清楚,许大茂这人……”傻柱更是气冲冲地找上门:“秦姐,你要是跟他,以后就别认我这个弟弟!”秦淮茹陷入了两难。一边是三个孩子,大儿子棒梗坚决反对,说许大茂以前总欺负他们;一边是许大茂,他开始学着做饭、照顾孩子,甚至把自己的收音机卖了,换钱给孩子们买文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