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陈淼：年岁大的会疼人
缀锦楼。
丫鬟绣橘沿着廊道而行，瞧着迎面小跑而来的高大身影，玉容微微一怔，唤道：“司棋姐姐，你这是怎么了，一身湿哒哒的。”
司棋顿了顿，俏丽的脸蛋儿上有几许不自然，说道：“刚刚不是下了雨，我一时没躲过，淋到了一些雨，待会擦擦就好了，没什么事。”
绣橘想着刚刚的确是下了一阵雨，倒也没有多想，应道：“那就好，姑娘正等着你呢，你赶紧过去吧！”
司棋蹙了蹙眉，暗忖几许，轻声道：“绣橘，我身子不爽利，你帮我去打些热水，我先去见姑娘去，待会就回来。”
她是泼辣，但主仆分明。
“好。”绣橘也不觉有他，点了点头应和下来。
司棋也不在说什么，抬步越过绣橘，来到门前，挑开帘子快步进得屋中，瞧着那歪靠在一方秋香色引枕上看着棋谱的少女，道：“姑娘。”
迎春糯糯的应了一声，也不抬头，柳叶细眉下，那双莹润的眸子专注的看着手中的棋谱，轻声道：“司棋，怎么去了这么久。”
司棋俏丽的脸蛋儿现着一抹淡不可察的胭脂，回道：“来时下了雨，躲了片刻，所以回来的晚了些。”
躲着躲着，就发生了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迎春抬起吹弹可破的脸蛋儿，美眸看着司棋一身湿漉漉的，关心道：“你这都湿了，先去换身干爽的衣服，别感冒了。”
“嗯，那我先回去换身衣裳。”
司棋顺势应了下来，毕竟是淋了一场雨，身子的确不爽利，尤其是身前那一块.....
“对了，灶房那边送了些糕点过来，你要不要吃。”迎春看着司棋转身要离去，忽然想到了什么，出声询问了一句。
司棋脚步一顿，脸蛋儿浮上一抹不自然的嫣红，旋即迈步向前，咬唇道：“不用了，我没有胃口。”
这会儿，她感觉嗓子眼有些腻，哪里还有什么胃口。
............
栖凰苑。
厢房之中，陈淼安然的倚靠在浴桶之中，温暖的水流在身上流淌，似乎洗涤了身上的疲惫，让人神情一震。
偏眸看了一眼红着脸的抱琴，陈淼心下不觉好笑，打趣道：“怎么，又不是没有见过，有什么可害羞的。”
作为元春的贴身丫鬟，没少瞧见陈淼的身体，甚至于是站在床边观摩着一动一静，可谓是熟悉的很。
抱琴心头一颤，螓首低垂下来，纤纤素手轻轻揉搓着，低声道：“殿下，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以往服侍殿下都是元春亲自上手，她也就是在旁当个工具人，这看见是一回事，亲身体验又是另一回事，如何能相提并论。
陈淼笑了笑，将头靠在桶边，随口问道：“你跟着元春多少年了。”
“不记得了，自奴婢懂事起便跟着服侍姑娘。”抱琴略微思忖几许，也没有说出具体的年数。
陈淼闻言也是感慨，一般而言，那些伺候小姐的贴身丫鬟基本都是自小便陪伴，抱琴不仅在府里伺候，即便是元春入了宫也进宫相伴。
名为主仆，实为闺蜜，所以这些丫鬟才有“副小姐”之称。
“倒是感情深厚，瞧着你年岁也不小了，元春可有替你做什么安排。”
一般而言，丫鬟都是要比小姐大几岁，似元春这花信年华在这个时代都已经算是大姑娘，抱琴自然就不必说什么，再托个一两年，就称得上“老姑娘”了。
抱琴玉容一怔，眉眼间现着一抹黯然，低声道：“姑娘问过奴婢，只是奴婢没有什么其他想法，就想陪着姑娘，一辈子服侍姑娘。”
问是问过自己，但就她这年岁，出去了又能如何，还不如就留在王府。
见识过那些凤凰的人，很难对小鸡起兴趣。
“哦，不打算嫁人？”陈淼饶有兴致的询问起来。
抱琴小脸一红，贝齿轻咬着粉唇，道：“奴婢这年岁，别人也瞧不上。”
其实元春提过让她伺候殿下的事情，这回让自己过来服侍殿下沐浴，就是给她创造机会，成全于她。
不过抱琴也有自知之明，她有些容貌，但算不上顶尖，且年岁又偏大了些。
陈淼轻笑一声，说道：“你懂什么，年岁大的才晓得疼人。”
她们这些人认为的年岁和陈淼认为的年岁差距很大，似二十来岁的姑娘，她们就称为大姑娘，三十来岁的姑娘就是“人老珠黄”。
但在陈淼看来，这年岁正是女儿的青春年岁，尤其是三十岁左右，那时候该懂得都懂，一副古道热肠。
曹公偏爱的人妻，你以为她们老娘们，实际上都是些二十出头，不到三十的少妇，你可以怀疑曹公的人品，但不能怀疑曹公的品味。
听到这话，抱琴心下一动，柳叶细眉下，那双莹润的眸子盈盈似水。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夸她会疼人。
陈淼倒是不在意这些，感受着丽人的揉搓，享受片刻后，提醒道：“小蹄子，洗干净些，别露了地方。”
抱琴娇躯一颤，抿了抿粉唇，红着脸探了探手，一颗芳心“砰砰”乱跳。
陈淼蹙了蹙眉，旋即舒缓开来，享受了好一会儿后，才在抱琴的服侍下换了一身湛蓝色的衣裳，整个人顿觉神清气爽。
倚坐在云床上的元春听到动静，抬眸看了一眼，余光瞥了一眼紧随其后的抱琴，暗道自家殿下可没这么快，这是没办成事！
抿了抿粉唇，元春玉容嫣然明媚，柔声道：“殿下。”
陈淼点了点头，落座在下，剑眉下的星目看向丽人圆润的玉容，说道：“元春，本王有件事和你说，甄老太妃那边来了个孙女，打算来大观园落住，本王提前和你说一声，你做好安排。”
“哦....”
元春圆润的玉容顿了顿，柳叶细眉下的美眸闪动，轻声道：“殿下的意思是说甄老太妃有意....撮合。”
甄家的女儿来端王府作甚，而且还是要在大观园落住，这是打着什么主意，都不需要明说，分明是来安家落户的。
陈淼也不隐瞒，颔首道：“甄家近一两年来因为内务府催款和织造局的事情受了不少波及，甄老太妃便有此心。”
元春闻言了然，家族出现落败之势，毫无办法下，一般就是送家中女儿联姻。
当初元春进宫，也是因为贾家开始走下坡路，所以才送她入宫。
她跟随甄老太妃有年头了，以她对甄老太妃的了解，甄家女儿定然不是做普通的妾室，十有八九是瞄准了侧妃的位置。
抿了抿粉唇，元春温声道：“妾身在宫中的时候便受老太妃的照顾，甄家的女儿过来，妾身定会安排妥当。”
且不说陈淼的为人，多一个女人实在不算是事，单凭这是甄老太妃的意思，不光是元春不好拒绝，便是陈淼也不好一口回绝。
想来正是因此，殿下才会特意和自己说明此事。
“你是王府的主母，怎么安排你自己看着办，不过不要因此影响到了自己，你现在最要紧的事情便是养身子，旁的事情不需在意，甄老太妃那儿有本王在。”
陈淼了解元春的为人，要不是因为有甄老太妃在，他甚至都懒得开口，直接把人带进府来便是。
提前点明此事，就是让元春心里有数，不必胡思乱想。
元春闻言心下了然，看向陈淼的眸光中多了一份温情，美眸盈盈似水，柔声道：“妾身知道了，殿下放心好。”
做主母的，只要殿下心里有她，旁的无需锱铢必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