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孤寡老人
福吉目光躲闪着说道：“你知道的，霍格沃茨的管理要遵循董事会的意见。”
他的语气有些飘忽，又好像是在给自己的背叛行径开拓。
就好像是在说：他只不过是犯了所有魔法部长都会犯的错误。
蹲在棚顶的大卫看得出来，也听得出来，福吉是有些惧怕邓布利多的。
但越是惧怕，反抗和怀疑就会越重。
邓布利多当然也看出了福吉的意思，并没有追究他背刺自己的行为。
姑且认为福吉是慑于自己的威压，才会铤而走险，与董事会合谋，试探于他。
但他敢发誓，或者更不屑于发誓，他已经一百多岁了，对魔法部部长的位置没有丝毫的觊觎之心。
不过就算他努力解释，或者是发誓，看起来福吉都没有相信他的意思。
当初福吉上位时，还是邓布利多推举并大力扶持进步的。
狡兔死，走狗烹，福吉不敢拿邓布利多当走狗，但也不敢轻视和轻心。
所以，两个老头站在屋子里的状态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康奈利，我必须提醒你。”
好一会儿，邓布利多才开口说话，他语气有些无奈，又有些疲惫地讲道：“带走海格对于学校的安全无济于事。”
说到这里，他的蓝色眼睛里已经开始闪烁着怒火，颇有种伤心的意味。
“请你也为我考虑一下吧。”
福吉并不敢看向邓布利多，他当然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也听得出来老友的怒火。
他尴尬地站在那，手里紧张地摆弄着他的小礼帽。
“学校里出了这些事，直到今天我才来到这，你应该知道我的压力有多大。”
说着说着，他的语气里也带了些许的抱怨，“如果不是你，我早应该来了。”
“当然，也请你相信我。”
不知道是谁给的勇气，或者自己的心里有了答案，他抬起头看向了邓布利多说道：“如果确定不是他，我们还会送他回来的，这样别人也说不出什么了对吧？”
“抱歉了，阿不思——”
福吉身体僵硬地上前一步，抬起手要拍一拍邓布利多的胳膊，但被对方的眼神给吓住了。
他只好坚持道：“我必须带他走，这是我的责任——”
“带我去哪？”海格手里的弩无力地耷拉在身边，他有些恐惧地问道：“你要把我带去哪儿？”
“我们会照顾好他的——”
福吉虽然是在回答海格的问题，看向的却是邓布利多。
他诚恳地解释道：“这不算是一种惩罚，而是预防措施。”
“只要找出那条蛇，”他努力强调道：“只要抓到了真正的凶手，我保证会送他回来，并致以充分的歉意……”
“你想送我去阿兹卡班？”
海格声音沙哑又委屈地说道：“你是要送我去阿兹卡班对吧！”
邓布利多用一种悲愤又怜悯的表情看了他一眼，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讲话，房门再一次被敲响。
“嘎嘎——”
大卫在笼子里忍不住叫了两声，眼底的好笑和古怪是隐藏不住的。
看着邓布利多去开门，尴尬的福吉走到鸟笼边上打量起了这只乌鸦。
他就说海格有点古怪，好人谁会养乌鸦啊。
当然，魔法界一直都有用乌鸦传递信息和信件的传统，海格养一只乌鸦和养一只猫头鹰对于他来说都没有什么惊讶的。
这会儿的福吉只是想转移一下尴尬的情绪，他不想承认自己畏惧邓布利多。
今天海格他必须带走，这关系到了他在魔法部的权威，梅林来了都不好使！
“呵呵，好热闹啊——”
一道全身严严实实地裹着一件长长的黑色旅行斗篷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金黄色的头发向后梳着，手杖轻点木质地板发出了咚咚的声音。
他的脸上有着一种冷冰冰的、心满意足的微笑。
“汪汪——汪汪——”
对于来者不善的恶人，狗最能判别得出来，牙牙一看见他便咬叫了起来。
大卫抖了抖翅膀，歪着脑袋瞅了一眼，确定就是德拉科他爹卢修斯·马尔福了。
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就算声音听不准，那一头黄毛背头他也能认得出来。
魔法界如此吊炸天的发型仅有两人，小马尔福和老马尔福。
“喔喔——”
卢修斯·马尔福夸张地张开手吓了牙牙一跳，而后满意地点点头，对着屋里回头看向他的福吉招呼道：“你已经来了啊，福吉，那可真是太好了——”
好像早有预谋似的，他的笑声意味深长，吓的牙牙钻进了桌子
福吉的反应很古怪，并没有应他的招呼，而是扭过头继续打量着头顶的乌鸦。
好像这只乌鸦有什么神奇的魔力或者魅力，让他如此着迷。
“谁让你进来的？”海格用愤怒的语气说道：“滚出去，离开我的房子！”
“呵——亲爱的朋友，请你相信我，我并不乐意进入你的这间。”
他拎起手杖指了指房间的周围做作地说道：“哦，不过，你管这也叫房子？”
卢修斯·马尔福打量着眼前小小的陋室，讥笑着说道：“我只是顺便路过你这，有人告诉我校长到这儿来了。”
“我想你已经看到我了，卢修斯。”
邓布利多尽力保持着礼貌，但语气中的怒火任是谁都听得出来。
当然，相信卢修斯和福吉也能从他蓝色眼睛里愤怒的火热视线中感受得到。
“当然——当然——”
卢修斯用一种揶揄的口吻说道：“我来找你是有一件糟糕的事，糟糕透了。”
他一边懒洋洋地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一卷长长的羊皮纸。
“董事会一致认为你该停止昏聩的教学管理，我们觉得应该让你走人了。”
“这是你的暂时停职令。”他递了手里的羊皮纸卷轴给邓布利多，道：“你会看到十二位董事都在上面签了名。”
“很抱歉，阿不思，我们觉得你恐怕无法胜任这份工作了，”他用貌似关心的语气问候道：“你活的太久了？有些力不从心了是吗？”
“到目前为止，已经发生了多少起攻击事件了？今天下午就有两起，对吧？”
卢修斯·马尔福用猫戏老鼠般温柔的语气说道：“照这样下去，霍格沃茨麻瓜出身的学生早晚要被那条贪吃蛇吃光的，你我都知道，霍格沃茨无法承受这种损失。”
“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会这样——”
福吉有些慌张地转过身，看着卢修斯强调道：“你们要停邓布利多的职务？”
“不，不应该这样——”
他随手丢了自己的礼帽在沙发上，走到邓布利多身边讲道：“我们不能允许，更不愿意看到邓布利多被如此处理——”
“亲爱的福吉部长，恐怕您不能决定这件事。”
卢修斯·马尔福挑了挑眉毛，看向了邓布利多说道：“关于霍格沃茨校长的任命——以及暂时停职，是董事会的事。”
他就这么看着邓布利多的眼睛，话语里带着戏谑和调侃道：“既然邓布利多校长未能及时阻止这些攻击事件的发生……”
“如果邓布利多阻止不了——”福吉话音颤抖地问道：“那还有谁能阻止这些恐怖的事件发生？难道是你吗？”
“我想会有人站出来的，”马尔福带着一丝奸计得逞的笑意，瞥了一眼邓布利多说道：“董事会的意志必须执行。”
“谁知道你做了些什么苟且之事！”
海格突然地站了起来，抡起手里的弩对准了卢修斯，愤怒地说道：“一贯是如此恶劣，卑鄙的小人，是用了威胁、敲诈才迫使他们同意的，对吧，马尔福？”
“对于你的这些指责和谩骂我感到很遗憾，但我必须告诉你，你的坏脾气总有一天会给你惹来大麻烦的，知道吗？”
他貌似诚心地提醒道：“到了阿兹卡班可别在这样了，摄魂怪会群殴你的。”
“没人能带走邓布利多！”
海格举着巨弩站在了邓布利多的前面，用庞大的身躯阻挡了卢修斯的视线。
他大声喊道：“你们这样做才会助纣为虐，如果是为了麻瓜们着想，就不能带走邓布利多，很快就会有杀人事件的！”
“汪汪——呜呜呜——”
牙牙被他的吼声吓的钻进了筐子里瑟瑟发抖，呜咽哀嚎。
“你得冷静点儿，海格。”
邓布利多严厉地训斥了他一句。而后看向卢修斯说道：“如果董事会希望我走，卢修斯，我当然会把位子让出来。”
“不、不行啊——”福吉磕磕巴巴地说道：“如果你走了，霍格沃茨……”
“您不能走！”
海格解释不清楚太多，只一味地怒吼着，剑弩抵着卢修斯的胸口说道：“不能走！”
“我希望霍格沃茨能够和平地解决这件事，度过这段危险的时期。”
邓布利多炯炯有神的蓝眼睛始终盯着卢修斯冷冰冰的灰眼睛。
“不过——”
他用十分缓慢且清晰的话语又强调道：“只有当这里的人都背叛我的时候，我才算真正离开了这所学校。”
“你们还会发现，在霍格沃茨，那些请求帮助的人总是能得到帮助的。”
“嘎嘎——”
大卫有些紧张地，情不自禁地在笼子里扑扇着翅膀，引起了卢修斯的注意。
“你的宠物挺别致啊——”
不过他也仅仅是瞥了一眼，逗了海格一句，便没有再注意这边。
他是顺着邓布利多的视线扫了一眼室内，怀疑对方是在跟谁说这些话。
“我们会记住你的功绩。”
卢修斯装模作样地微微鞠了一躬，态度却不见恭敬地说道：“你或许可以找个安度晚年的好地方好好享受退休生活。”
“如果你愿意的话，请把地址告诉我，我会时常去看望你的。”
他见邓布利多已经妥协，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道：“至于说杀人事件——我想你的接班人有足够的能力阻止它。”
说完了这句话，他率先走出了小屋的房门，站在门口等着邓布利多出来。
而福吉则是捡起自己的小礼帽，等着海格先出去，可海格并没有挪动脚步。
“如果有人想找什么东西，他们只需跟着蜘蛛，就会找到正确的方向！我就说这么多。”
海格昂起脑袋，晃晃悠悠地说了这么一句，让福吉摸不着头脑的话。
“就这样，我走了——”海格说着，穿上他的鼹鼠皮大衣。
然而就在他要带着福吉出门的时候，又停住了脚步，大声说道：“我不在的时候，需要有人帮我喂喂牙牙。”
“你在跟谁说话？”
福吉困惑地看见了一眼空荡荡的房间，回头瞅了瞅神经病似的海格，这才摇了摇头，把房门甩了上去。
“砰——”
随着房门被关上，大卫撑开鸟笼子门，站在边上张望了几眼，这才跳了下来。
而角落里罗恩和哈利早就忍耐不住，扯开隐形衣爬了出来。
“现在怎么办？大卫！”
哈利惊恐和着急地看着变身回来的大卫问道：“他们带走了邓布利多和海格。”
“我已经看见了，哈利。”
大卫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走到窗边张望了一眼，周围再没有了声响。
看来他的周末月光漫步活动要暂停一段时间了。
“这一下可麻烦了！”
哈利着急地说道：“邓布利多如果不在了，他们很可能今晚就要关闭学校。”
“我觉得他走了以后，天天都会有攻击事件发生的。”
牙牙似乎感觉出了什么，这会儿又狂吠起来，用爪子抓挠着紧闭的房门。
赫敏满脸沉重地蹲在地上安抚着它，说道：“老师、级长和幽灵们成双成对地在走廊里巡逻，我们没法带它回去的。”
“邓布利多都被带走了，你还有闲心管牙牙？”
罗恩气恼地说了一句，而后看向了哈利和大卫说道：“或许我们应该将这件事公之于众，请大家来评评理。”
“嗯，可以，我支持你。”
大卫站在窗边，看着夜色的禁林方向说道：“标题我都帮你想好了，就叫《孤寡老人月夜被朋友赶出家门》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