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闭环
“我知道，您已经迫不及待去扳倒黄金天使，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嗯？”
“殿下，为了日后的利益，现在您需要做的只有隐忍。”
格赫罗斯对着白痴循循善诱：“您必须忍，您不仅不能当着黄金天使的面露出任何不满，您还要顺从祂，处处以祂为首，学着演绎一个真正的白痴。
就当您今天没有见过我，但请您无论如何都记住，无论今后发生什么，我都会是您最忠诚的仆从。”
说完这些，格赫罗斯彻底消失，而白痴迟疑地看着祂离去的方向许久，终于是决定按照格赫罗斯的说法等里亚出来后跟随在祂身边。
只是祂不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其实都被里亚看在了眼底。
白痴被称为白痴终究是有原因的。
眼下是里亚邀请群神开会的关键节点，白痴却毅然决然地选择在克兰贝亚，在众神的眼皮底下同意与格赫罗斯结盟。
格赫罗斯也并非不清楚这一点，祂只是想挑起里亚的模因与里亚对立罢了，其余的模因天使都被里亚托付给了旧神，祂很难接近，但接近心怀怨念的白痴对祂来说还不算难事。
白痴就这样，在格赫罗斯的化身离开后硬生生从天黑等到了天亮，也等到了王宫的屏障消失，里亚与小史瓦尔从中走出的那一刻。
“吾主。”
祂必恭必敬地对着里亚鞠躬，里亚淡淡地扫视了祂一眼，目光中似有应酬过多而产生的精神疲惫。
和白痴想的一样，里亚没有理会祂，祂只能咬紧牙关继续在心里记仇，再然后，祂还是维持着笑容继续凑了上去。
“吾主，我知道您对我的期望，可是我的同伴们都分配到了各自的导师，只有我一个人自学还是有些困难。”
“如果可以，我希望您能教导我怎样成为一名白痴。”
里亚停下脚步，在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后忍不住扶额：“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让与白痴模因毫不相容的黑商去教导白痴如何演绎白痴，估计全恩得勒斯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笑的事了。
“你不需要演绎，现在的所作所为就已经够白痴了。”
“可是我希望能得到您的认可。”
白痴不依不饶：“您真的完全不肯施舍我半分的仁慈吗？哪怕是给我一个名字。”
“你应该知道名字意味着什么吧。”
“我知道，拥有真名就意味着我将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难不成您觉得我不够独立吗？”
“咕呜。”里亚还没有回答，小史瓦尔率先点了点头。
也是在这时，里亚闭上眼睛，嘴角微微上扬：“如果你认为联合格赫罗斯背叛我，想要将我架空并取代也算是独立的话，那么你的确独立了，恭喜啊。”
“……”白痴张了张口，原本在心底打好的腹稿还没说出几句就被里亚打击得粉碎。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里亚是怎么发现的。
白痴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背叛大业还未开始就已经要结束了，祂的心底其实还怀抱着一丝不切实际的希望。
万一呢？万一里亚只是在吓唬祂——
“我没有在吓唬你，我也并不会为此感到愤怒。”
里亚的语气平静：“我知道，你可能会因为我对你的态度而对我不满，也知道你会联手格赫罗斯，这些东西在模因一的预言家眼中根本不值一提，更何况这个预言家是我以创世为代价而换来的。
但是你还是太着急了，你明明可以选个更加合适的时间与地点同格赫罗斯化身碰面，却偏偏选择今天，老实说你无愧自己的模因。”白痴的心脏猛地揪紧。
“只是还不够，你没有体会到【白痴】的真谛，根本没有资格成为白痴模因的天使，为了惩罚你的背叛，恐怕我现在不得不放逐你了。”
里亚说着这些话，手中忽地涌现一片暗影，紧接着那片暗影扭曲涌动，逐渐形成一把巨大的镰刀。
而里亚只是轻轻挥动持有镰刀的手，一道时空裂痕“刺啦”一声展开，顿时，巨大的吸力从中传来，而里亚为了防止白痴挣扎，也毫不犹豫地用触手扎穿了对方的心脏，直接将其丢入其中。
“你就在宇宙中继续反省吧，直到你想清楚自己错在了哪里。”
时空的裂缝渐渐关闭，白痴那震惊、愤怒和不甘的眼神逐渐被吞没，徒留一声哀鸣。
祂错在了哪里？
错在了自己不该背叛？
错在了自己有了自我意识，不能像傀儡一样服从造物主？
错在枪打出头鸟，祂呵斥了原初的傲慢？
白痴想不明白，也根本想不通。
祂明明在前一秒还和原初对峙，结果下一秒自己就被流放？
祂到底错在了哪里！！！
白痴抓挠着自己的脑袋，巨大的杀意污染得祂的身形扭曲。
群星之间寂静而黑暗，就如同一座巨大的不被允许发出任何声音的牢笼。
格赫罗斯明明之前说的那样好，结果现在也没有在第一时间跳出来救祂。
思索许久，白痴终于明白了自己错在了哪里。
祂错在了不够强大。
祂错在了实力不足。
因为实力不足，所以才被人当废物亦或者是怪物一般避之不及，如果祂自身拥有无尽的力量，将再也不会有人敢在祂面前惹事生非。
【我想我已经足够清醒了】
【里亚克尔查……既然你将我流放在时空乱流之中，我就会回到过去找到你】
【你会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你们所有人都要付出代价】
白痴的声音就这样继续沉寂。
而现实中，里亚也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现在周围没有旁人不用维持架子，祂终于放松了下来直接伸了个懒腰。
“这下我应该没有打破时空的循环，成功把白痴送回过去了，哈哈，我大概也明白为什么自己第一次见到白痴事祂对我那个态度的原因了。”
“过去的我还真是可怜呐。”
里亚又情不自禁地对着过去的自己幸灾乐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