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9章 无耻之秃
洗漱完的孙澄躺到秦小春身边，很暧昧的搂着他的脖子，把头靠在他的胸口。
秦小春一只手搂着女孩的腰，闭上了眼睛。
今天孙澄的表现不但震惊了扬州道院的那些人，也让秦小春突然对她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她已经是一个武者了，而不是最开始时那个时时刻刻都需要他安排人去保护的小拖油瓶。
在床边念经的凌月看到这对狗男女，也是一脑门子蒙圈。
俩人就这么倒床上，睡觉连衣服都不脱的吗？
难不成是觉得自己在旁边不好意思？可要真是不好意思你们把老娘带回来干嘛？给自己添堵吗？
非要有个念经的难道你们不能从网上搜个《大悲咒》之类的来放吗？
心中虽然疯狂吐槽但终究是收了钱的，凌月倒是也没有怠慢念经这事。
然而她看不到的是一缕缕灵气正从那佛珠手串中溢出，在她身上胡乱纠缠交错。
“月儿，月儿……”
一声低低的呼唤突然传进耳朵，让凌月愣了一下。
那声音既熟悉又陌生，仿佛是有什么神祇从她已死的记忆深处挖掘出来的一般。
诵经声停了，凌月微张着嘴巴看着门口。
那声音好像就是从门外传来的。
“月儿……你还好吗？”
声音明明来自门外，却又清晰的好像在耳边呢喃。
“妈……”
随着这个字从嘴里吐出，凌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向了门口。
好人家的女孩儿，谁会无缘无故来做表子呢？
凌月曾经也有个幸福的童年。虽然爸爸好吃懒做还爱赌博，可是妈妈非常爱她，她的童年和其他小朋友没什么不同。
可是九岁那年，爸爸中了一张彩票，就被一个叠码仔给盯上了。
原本只是小赌一下的爸爸在叠码仔的怂恿下越赌越大，原本还算殷实的家底被输了个精光。
那个输红了眼的混蛋为了弄钱翻本竟然带男人回家打算让他们糟蹋妈妈换钱。
妈妈宁死不从，一头撞在了柜子角上，从那天起，凌月就没有妈妈了。
从那以后，爸爸不赌博了，却开始酗酒，喝多了就会打她。
那年，他喝了个酩酊大醉，把她当成了她妈妈给糟蹋了。
凌月再也受不了了，背着一个书包离开家到外面闯荡。
可是她一个小女孩什么本事都没有怎么活得下去？
最后，蹲在桥洞下几乎饿昏过去的凌月遇到了跑到那里去撒尿的紫霄。
紫霄连哄带骗的把她带到了扬州道院，然后就是一连串的辛苦训练和后来的伺候男人。
唯一能让凌月有点幸福感的就是午夜梦回中看到妈妈还活着时的时光……
脚步蹒跚却坚定，打开房门，凌月一步步顺着那个声音的呼唤走了下去。
大床上，原本打着小呼噜的秦小春和孙澄同时睁开了眼睛。推开临街的窗子，看着踉跄走在石板路上的凌月，孙澄狠狠地咬了咬牙。
“那个老秃子果然有猫腻，要是我一个人碰到他，说不定还真给他骗了。”
“江湖险恶，尤其是法器这种东西，功能千奇百怪，以后你也算是江湖人了，要多当心一些。”
秦小春宠溺的摸了摸孙澄的头，然后抱着她从窗子跳了出去。
两人远远的尾随着凌月，出了上清镇，又走了足足一个小时的时间，才见到一座庙宇。
大半夜的，庙门却是虚掩的，看起来像是特意给谁留的门。
凌月推门走了进去。
“来了来了。”
秦小春和孙澄刚扒到墙头上，就听到大雄宝殿里传来了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三个衣衫不整的僧人从里面跑了出来，为首的正是白天见过的了尘。
可是在见到凌月以后，了尘脸上的兴奋之色顿时敛去了大半，甚至还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
“麻蛋的，又不是，真晦气。”
“师兄你今天是咋了？这个档次的都不满意？这小娘们穿着道袍，是镇上那窑子里的道媛吧？这个水准，一晚上怎么也得好几万了。”
了尘身边一个干瘦的家伙直接上手把凌月抱进了怀里。
“满意个屁，你们是没见到今天那个红裙小妞，和她比起来，这表子屁都不是。”
此时的了尘骂骂咧咧的完全没了白天时的高僧模样，摆摆手示意干瘦秃子把人带走，他则是和另外一个满脸麻子的家伙一起走回了大雄宝殿。
春哥是真心无语啊，都说灵山脚下妖魔多，这龙虎山脚下也不少啊。
有个挂道袍卖鸡肉的道院不说，这里竟然还有一伙披着僧袍的人贩子？
那了尘哪里有个僧人模样？分明就是个街边的痞子。
范长明那老王八都比他们几个更像僧人。
他们进去之后，秦小春和孙澄悄悄翻过院墙，蹲在大雄宝殿的窗根底下偷听了起来。
里面那两个僧……算了，还是叫他们秃子吧。
那两个秃子正在吃火锅，一边吃一边唠。
“师兄，到今天为止，咱们已经弄到十六个了，什么时候送回去啊？”
“再等等，凑齐二十个再往回送。”
“我就不明白了，你说南林寺里那些老东西又不近女色，干嘛让咱们到处收罗漂亮娘们带回去啊？尤其还是在上清镇这种地方。”
“老东西们不近女色，那些香客近啊。天天拜佛烧香的未必是虔诚信徒，也可能是缺了大德的财主。”
了尘的声音里充满了讥讽。
“有随便折腾的女人，谁不喜欢？楚州的范长明死了以后，寺里少了一大笔进项，当然得从别的地方找补。”
“至于你说为什么到上清镇来，那还用说嘛？总是有年轻女人失踪，谁还没事敢到上清镇来？”
“龙虎山连上清镇都罩不住，那信道的肯定会受影响，到时候此消彼长，红利被谁吃到还用问吗？”
了尘在里面笑，秦小春在外面笑。
南林寺的那帮老东西打的算盘还真是好啊。
用法器从龙虎山脚下拐走游客去笼络他们的香客？
呵呵，之前南林寺让人去喀拉村堵春哥的时候，春哥就琢磨着要好好回报他们一下，只是不知道如何动手才好。
现在嘛，既然你们自己把刀递过来，那就别怪老子下手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