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以牙还牙
少年正闭目调息，试图缓解双腿的剧痛，忽然听到门轴转动的声音。他冷冷地睁开眼，看向门口。
玉天英斜倚在门框上，玉唇微启，眼中带着赤裸裸的侵略性。
她反手将门压上，缓步走近，蓝金色战甲发出细微的金属摩擦声。
少年强压下心中的厌恶，冷声问道：“风漓雪和千古清寒没事吧？”
玉天英闻言，笑容一滞，眼中闪过一丝戾气。
她猛地站定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声音陡然转冷：“那得看你的表现了…”
“你这疯婆子，离我远点！”
少年的话语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她方才的兴致。她眼中怒火翻涌，雪白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
“信不信老娘弄死你！”
她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胸口剧烈起伏，显然被激得不轻。
少年却丝毫不惧，反而勾起一抹讥讽的笑，继续火上浇油：
“你不是要弄死我吗，怎么还不动手啊？”
玉天英猛地回头瞪向他，见他满脸幸灾乐祸的神色，顿时怒火中烧。
“笑，我叫你笑个够！”
她怒极反笑，突然抬脚，朝着少年的裆部狠狠踢去！
“啊——！”
少年疼得倒吸一口冷气，额头上瞬间渗出冷汗，脸色煞白。他弓起身子，咬牙闷哼，却仍死死盯着玉天英，眼中恨意滔天。
玉天英冷哼一声，一甩袖，摔门而出。
门外，少年的痛骂声断断续续传来：“疯婆娘……你等着……哎呦……”
另一间厢房内，千古清寒听见外面的动静渐渐平息，嘴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她不动声色地挪动身体，在椅子上轻轻蹭着，试图寻找绳索的松动处。
天月站在窗边，恭敬的低声道：“大人，我们尽早赶路吧，以防万一。”
玉天英余怒未消，冷冷瞥了她一眼，语气不耐：“天色渐晚，路上不安全，明天早上再走。”
她说完，径直走向内室，背影透着几分烦躁。
……
夜色如墨，浓得化不开。
玉天英坐在屋内的榆木椅子上，手中还握着一根腰带，头却已经歪向一侧，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天雪和天月分别倚在东西两个门框上，斜靠在肩头，眼皮沉重地耷拉着。
木屋角落，少年的“永夜蛇域”无声展开，无数条蛇影从地面钻出，如同活物般啃噬着捆缚他的麻绳。
那些蛇影没有实体，却在月光下泛着幽绿的磷光，每一次撕咬都让绳索发出细微的崩裂声。
“咔嚓”——最后一根麻绳断裂的声响几乎微不可闻。
少年刚要起身，双膝突然传来钻心的疼痛。他低头看去，膝盖处已经渗出血液。
“死婆娘......”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墙角有根木棍，他抓过来杵在地上，每走一步都像有千万根钢针扎进膝盖。木棍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千古清寒被绑在椅子上，月光照在她苍白的脸上。当佘竣的影子笼罩她时，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
“师哥？“她声音沙哑，手腕上全是挣扎留下的绳痕。
“嘘——“佘竣解开开绳结，动作因为疼痛而略显笨拙。
风漓雪在另一边的椅子上冷笑：“我还以为你早就逃了。“
佘竣没理会她的嘲讽，转而割开她手腕上的绳索。
风漓雪活动着发麻的手指，突然按住他的肩膀：“等等。”
她指向门口熟睡的三人，眼中闪过寒光，“她们醒来会追杀的。“
天月的腰间挂着个布袋。佘竣一瘸一拐地挪过去，木棍在木地板上拖出蜿蜒的血迹。
他取出布袋里的迷药在三人口鼻撒去，玉天英在梦中皱了皱眉，但很快又陷入更深沉的昏睡。
“师哥要杀人灭口？“千古清寒突然抓住他的衣袖。
佘竣转头看她：“怎么会？“他的目光落在远处老虎凳上，心中一个大胆的想法酝酿而出。
当他把玉天英绑上去时，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自己的女人，但最后却将地上三块青砖狠狠地塞入她脚下。
青砖挤压膝关节的“咯咯“声让他稍微舒畅。
三人消失在浓雾中时，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佘竣的腿伤让他寸步难行，木棍深深插入泥土才能维持平衡。
千古清寒突然折返，掌心泛起莹白的光芒：“让我用第二武魂......“
“别管他！“风漓雪猛地拽住千古清寒，“知道玉天英为什么虐他吗？”
她凑到千古清寒耳边低语，声音却刚好能让佘竣听见，“昨晚他被绑时，对那女人说‘你这身段当圣女可惜了，不如跟了我’……”
“唉……我啥时候说过……你可别冤枉我啊！”
千古清寒的脸色瞬间煞白。她收回武魂转身就走，长发在空中甩出凌厉的弧度。
“师哥，你活该！“她的声音带着责备，“若是我，定让你那张嘴再也说不出这种轻薄的话！“
风漓雪二人互相搀扶着快步前行，留下佘竣呆立原地。
晨雾中传来他慌乱的喊声：“师妹......等等我......“木棍捣地的声音越来越急，像只瘸腿的野兽在仓皇逃窜。
……
木屋里，玉天英是被剧痛惊醒的。她发现自己呈直角被绑在老虎凳上，小腿与膝盖之间垫着的青砖让关节几乎错位。
而天雪和天月仍昏睡不醒，嘴角挂着迷药造成的白沫。
“小畜生！“她的怒吼震得房梁簌簌落灰。
等了半晌，当天雪和天月手忙脚乱解开绳索时，她的长袜已经被血液浸湿，刚站起来就重重栽倒在地，膝下此刻正汩汩往外渗血。
“呃啊——！”她的玉齿紧紧咬住下唇，原本粉嫩的唇瓣被碾出一抹惨白，她眉心紧蹙，长睫颤如蝶翼，却仍抵不住撕裂般的疼痛。
双腿麻木得像两根木头，膝盖处紫黑的淤血触目惊心。天月摸到她韧带严重拉伤，倒吸一口凉气：“大人，这起码得养三个月才能......“
玉天英一拳砸在地上，指节迸出血珠。眼中燃着滔天怒火：“臭小子，老娘要你那只脏手碰过的地方，一寸寸烂成腐肉！“
远处山道上，佘竣突然打了个寒颤。晨光中，他看见风漓雪正握着千古清寒的手，两人回头看他时，眼神冷得像在看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