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被抓走
“妈,妈!”
林耀喊了两声。
赵金英腰酸背痛的,在地上睡,孩子又哭闹,她现在杀人的心都有。
以往日子再穷,也没过成这样!
“一大早上鬼叫什么!”
赵金英这么一喊,林耀的妹妹林宝珠也跟了过来。
林耀眼底发青,蹲在那儿。
“妈,你看建礼和思琴的肚脐怎么这样了呢?”
肚脐鼓的可吓人了。
赵金英一看,一拍大腿,“哎呦,老三啊,你这是让孩子哭了多久,这肚子鼓成这样。宝珠,快去找布,得给孩子缠上点儿,要是再严重可不得了。”
林宝珠站在那儿不动,“妈,家里什么都没有,你让我去哪儿弄布?”
“我、我去借。”林耀说着从地上站起身。
这一晚上将林耀折腾的,他这么一站起来,眼前发黑一个趔趄,要不是扶了一下墙,整个人就摔了下去。
林宝珠心下不满,她打了个哈欠,“三哥,不是我说你,你看,之前沈今禾在的时候,大家都能睡个好觉,也没听见孩子在哭。前天晚上是你和妈一起带的。昨天可好,两个孩子一直在哭,也不知道哭个什么劲。”
林耀其实也不懂,明明看沈今禾自己带两个孩子很轻松的,白天还能在家里做饭干活,收拾家务的。
怎么到他这儿,差点儿没要了他的命?
林宝珠看林耀不说话,继续说道,“三哥,这两个孩子本来也是你捡回来的,从哪儿捡回来的送回去算了,多了两张嘴吃饭,还要照顾他们,烦死了。”
“不行!”林耀猩红的眼睛,怒道,“无非就是两个孩子,你连两个孩子都容不下?”
这个是他和谢柔千辛万苦遮挡才生下的孩子,是他的亲骨肉!
林宝珠也很生气,“妈,你看三哥怎么跟我说话呢?这两个孩子不会真像外面传的,是他和谢柔那个贱女人一起生出来的吧!”
“林宝珠,你闭嘴!”林耀怒气冲冲,“看看你一个姑娘家,竟然什么话都说!”
赵金英拍拍林宝珠的手,然后看向林耀,“你妹妹也没说错,你什么态度?现在你和沈今禾也离婚了,先不说孩子的事儿,你什么时候把谢柔娶回来?她才是谢厂长家的亲生女儿。再说了,你出去借这个借那个,你怎么不去找谢柔要东西?”
林耀抿着唇。
他压根没回来说谢家也被清洗一空。
“行了,我知道了。”
林耀也有些着急了,他自己一个人,根本带不过来孩子。
没有了沈今禾,看来他确实要赶紧将谢柔娶过来。
天天带孩子,完全影响他在厂里的发展。
林耀叹了一口气,就往外走。
刚出门,他就看见邻居们都在凑在一起议论什么。
“看见了没?厂里那个会计周雨兰,她竟然做假账!”
“她胆子真是大,她竟然挪用了厂里的钱?”
“天哪,就这还有没有人管了?”
“不对啊,她男人不是机械厂的厂长么?就这样还去挪纺织厂的钱?”
“这种人就得抓起来,让她把钱还给咱们职工!”
林耀整个人都不好了。
周雨兰做假账,挪用厂里的钱?
林耀去邻居家借棉布,邻居一边给他找一边说,“林耀,你真的是厉害,你是不是知道周雨兰的事儿,所以赶紧跟他们家养女离婚了?”
“离婚了也好,免得出事儿被牵连。”
林耀将布借过来,脑子里乱糟糟的。
周雨兰如果进去了,他还怎么娶谢柔?
谢淮的厂长会不会被牵连?
林安福出去转了一圈,一个头两个大。
周雨兰竟然被举报了,那他呢?他丢的那些东西怎么办?
他会不会也被举报?
各种问题在他脑子里转了好几圈,整个就开始提心吊胆,整个人都恍惚起来。
纺织厂院子里一传十十传百,一大早上还没上班就闹的沸沸扬扬。
纺织厂的领导们看见这些东西,赶紧急匆匆地往厂里赶。
此时此刻,周雨兰还一门心思去上班,她还琢磨,在厂里洗漱一番,中午在食堂多打点儿菜什么的。
所以她今天来的很早,想要趁着其他人没来的时候洗漱结束。
她洗漱回来,刚坐下来的时候,财务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紧接着,进来的人吓了周雨兰一跳。
县革委会监察组的人,还有公安局的公安。
“你是周雨兰?”
周雨兰站起身,点点头,“我是,请问……”
“我们接到举报,纺织厂会计周雨兰私自做假账,贪污纺织厂公款,请你跟我们走一趟接受调查。”
周雨兰一下子觉得天都黑了。
她的账丢了,就怕出这样的事儿。
竟然真的有人给她举报了。
到底是谁要这么害她?
“同志,我一直安守本分,我没有做假账,没有挪用公款啊同志。”周雨兰开始狡辩。
“事情的真相我们自会调查了,容不得你狡辩,走吧。”
沈今禾从招待所出来,就直奔纺织厂。
此时此刻,因为纺织厂家属院闹腾的沸沸扬扬,纺织厂里面是看热闹的职工,外面是看热闹的家属。
沈今禾还就钻进了人群里,看得出来,大家对此事是义愤填膺。
要知道,家家户户日子过的都非常拮据,周雨兰身为一个会计,竟然挪用大家的钱。
很快,周雨兰被从厂里带了出来。
她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那儿看热闹的沈今禾。
“沈今禾,是不是你?”周雨兰尖叫着,“一定是你怀恨在心,陷害我!”
沈今禾一脸无辜,眼圈一下子就红了,看起来好不可怜,“你、你在说什么呀?”
“沈今禾,你别不承认,你没办法留在谢家过好日子,就陷害我,要不然,你为什么出现在这儿?”
周围所有人都看向沈今禾。
只见沈今禾捂着胸口,身体像是站不稳似的,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她的声音,柔柔地,轻轻地,但是偏偏在场所有人都能听的真切。
“周婶子这话倒叫我恍惚了,原本也是我自作多情,想着周婶子今日遭了难,便要来关切一番,却不想,你与以往一般,只会与那谢厂长一样栽赃陷害于我。”
说着,沈今禾捂着胸口咳了几声,看起来我见犹怜的,“也罢,毕竟以往的十九年中,你们都是如此坑害于我,不给我饭吃,不给我拿学费,整日里让我做那累人的活计。是我不自知罢了,以为你们还能有些良心。到如今我算是知晓,良心这个东西,于你们而言,是万万没有的。”
沈今禾深吸一口气,轻叹一声,“既如此,那我不妨便说,我今日就是来看你热闹的,你遭了难,我便高兴,这样你满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