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帮帮我,我好疼
门外嘀嘀咕咕说着什么。
兰若隐约听见谁不见了,找人之类的字眼。
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她觉得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快要出来了,像是有千万只蚂蚁一样在爬。
是康少文给她喂下的东西!
她强迫自己保持镇定,费力的撕咬手腕上的绳子。
嘴唇被磨出血也不敢停。
门外。
张氏满脸担心,“怎么是好?”
“不然我们把人送回去?”
那可是提督大人!
要是被抓到,可是大罪!
康少文咬牙,“不行!东西我都给她喂下去了,只要事成,她只能乖乖做我的人,到时候在提督大人面前求情不就成了。”
“我是她第一个男人。”
“女娘而已,哄哄不就好了,等有了孩子,还不是像一条狗一样乖乖留在我身边,求着我。”
张氏还是不放心。
康少文急不可耐,“母亲就守在外面就好,我很快就完事。”
他说完推门。
却只看见一地的绳子。
人跑了!
他飞快往窗户处看去,看见跌跌撞撞找路逃跑的杜兰若,眼神阴狠,“贱人!还敢跑!”
兰若意识有些不请。
这里是什么地方她也不知,她只知道她必须翻出院墙!
她狠狠咬了自己一口,保持清醒,身后的康少文和张氏的叫骂声。
墙边没有垫脚的东西。
可围墙高出她一大截。
她紧张的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怎么办?
怎么办?
谢,谢容砚!
对,他一直在监视她,肯定有人在,肯定有人在!
她仓皇乱看,紧捏着手心,“我知道你在!”
“我知错了,我认错!”
“我不该忤逆小公爷的意思,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
救救她。
只要救救她就可以
“跑啊!”
“表妹,这可是你自讨苦吃,你看我一会儿玩儿不死你!”
康少文面容扭曲,一步步逼近。
兰若后退,身后是冰冷的墙壁。
为什么?
为什么不肯出现?
她都已经低头,已经求饶了。
眼泪惊恐的从眼眶落下。
眼看着人越来越近。
仍旧没有人出现。
兰若这一刻心如死灰,就在她要认命之际,突然发现墙角有一处狗洞,完全足够她爬出去。
出路!
她狠咬牙,蹲下身就开始往外爬。“糟了!还不快些去将人拽回来!”张氏眼皮突突的。
康少文也不敢多耽搁,立马跑上前。
兰若腰身刚过,已经可以看见外面,脚踝却被康少文一把抓住往回拖拽。
她刚出来的身子瞬间被撤回去一截。
兰若吓得立马双手撑着墙面,惊恐不已。
浑身却犹如蚂蚁啃食一样难受,快要使不上力气。
“贱人!你给我回来!”
康少文力气大。
将她又拽回去一截。
兰若根本就无力抵挡。
若是加上张氏,她根本就撑不住。
怎么办?
兰若心急如焚,突然抓起一把沙子,猛地往洞里撒去。
只听见一声叫唤。
她趁着松手之际,立马踹开康少文往外跑去。
康少文眼疾手快再次拽住,却只抓下一只绣花鞋。
“啊!可恶!”
身后是康少文的怒吼。
兰若得以逃生,一瘸一拐的往外跑。
呼吸逐渐沉重。
眼前开始昏花。
逃的累了,她也不敢停下。
脑袋沉重,根本看不清前路,她猛地摇摇脑袋,用手里的乱石狠狠在胳膊上划一条,保持清醒。
兰若突然被人从身后拽了一把。
她本能的挥着手里的石头砸去。
“是我!”
周郢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拦下。
严肃的脸上此刻都是担忧。
是程礼来寻他,说兰若失踪。
以此同时,那个叫康少文的也不见了。
那一刻他说不出是怒气更多还是担心更多,他只知道他出奇的紧张。
“兰若,是我,我是周郢。”
兰若听得见,却看不清。
她好疼。
身上好疼。
可是被周郢握住的手腕却好舒服。
兰若摇晃着脑袋,却依旧无法避免神志不清的结果。
她只想要更多。
疼。
她好疼
她迷迷糊糊的攀上周郢的脖子,脑袋无力的靠在周郢胸前,“疼,我好疼”
“救救我”
“兰若?兰若!”周郢先是呼吸陡然加重,而后是担忧和紧张。
他将人大横抱起,快步往医馆去。
“别怕。”
兰若听不进去,她本能的抱着周郢,汲取一丝抚慰。
可仍有一根弦紧绷着。
“药,他,他给我吃了东西”兰若呢喃着。
周郢眼一沉,“该死!”究竟是什么恶心的东西,居然该喂给她!
兰若说完,彻底被本能支配。
“哟,客官,要雇车啊?”
“如今天色已晚,这周围可就我一个”
“喂!你要干什么?抢车啦!”
车夫还没说完。
周郢就将马车抢下,将兰若放进车内,耳根儿微红。
他顾不得那么多,他需要尽快将人送去医馆。
他扔下一块腰牌,“找周家。”
说完就架着车飞快往城内行驶。
好不容易找着一家医馆,他立马上前拦下准备关门的掌柜,“我有个病人,你快帮我看看!”
周郢说完,急匆匆的折返回马车。
一掀开帘子,里面空无一人。
周郢眉心狠跳。
人呢?!
他四处寻找,都没有痕迹。
到底是谁,竟然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将人带走!
他上前问掌柜,“你刚才有没有看见人?”
“没,没有啊。”掌柜一脸懵,摇头说着。
没有?
怎么能没有?
他才好不容易找到兰若,却亲手弄丢了她?
-
兰若迷糊间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抗在肩上。
有声音隐约入耳。
下一秒她就被丢进马车里。
马车里满是松竹的香料味,丝丝入鼻。
疼,好疼。
五脏六腑,都仿佛被虫蚁啃咬一般。
她微微睁眼,只看见一片衣角。
“救,救我”她本能想要求救。
不论是谁,快帮帮她。
谢容砚冷着脸,“去别苑。”
言书立马开始驱使马车。
这声音很耳熟。
莫名让意识混沌的兰若清醒了几分。
是,谢容砚?
马车里充斥着女人痛苦的嘤咛。
她几次攀附上男人,都被推开。
谢容砚眼神愈发冷,额头青筋时隐时现。
若不是今日他隐疾突发,让言书来寻人,得知她别人绑走。
她莫不是就要跟要那周郢走了?
一想到刚才这个女人主动攀上周郢的脖子索欢,他真想直接掐死她。
她难道忘了,她现在是谁的奴!
她就这么相信周郢?
甚至愿意把自己交给他?
果真下贱。
竟敢想要弄脏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