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下到楼下,沈星说要上洗手间。

蒋盛宇便带着他离开。

剩下苏凛和沈棘年两人。

沈棘年依旧牵着她的手,生怕她跑了似的。

不少人来跟他打招呼,都好奇地将目光投在苏凛身上。

也有人直白地问苏凛的身份。

沈棘年半点都不隐瞒。

等至好不容易避开众人,苏凛终于忍不住开口,“沈棘年,你闹的哪一出?之前想法设法隐藏我的身份,如今要离婚,反倒全天下宣布我是你老婆?”

沈棘年抿抿唇,“以前得罪的人多,介绍你出去,怕别人把账算你头上,对你不利。”

“现在就不怕了?”

沈棘年幽幽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现在顶多只是些小打小闹的,你连我和我的保镖都能打趴下,自然不怕他们。”

倒算有自知之明。

苏凛还未接话,就见俞淑宁拎着裙摆和宁教授朝这边走来。

看到这一幕,苏凛的脸就阴了。

俞淑宁真是教不会,竟然又私自将宁教授带出来!

俞淑宁也看到了二人,紧张地往宁教授身后退了一步。

宁教授忙开口道:“棘年,你别怪淑宁,是我要她带我出来的。”

话落,就接受到狠狠一瞪。

来自苏凛。

宁教授被她这一瞪,本能地肝胆一颤!

这小姑娘眼神儿萌凶萌凶,跟自己徒弟还真有得一拼。

苏凛之所以瞪宁教授,是气他护着俞淑宁。

宁教授向来厌恶应酬,能不参加公开活动就不参加。

今晚巴巴跑到这儿来,百分之百是俞淑宁的意思!

沈棘年不会在这种场合落宁教授的面子,并未多说什么,拿手机给战影打电话,“战小姐,麻烦您过来保护一下宁教授。”

苏凛早已快一步把这边的情况通知了余许许,余许许在那头道:“放心吧,我就在附近,会易装保护他的。”

“谢谢。”

沈棘年的话音刚落,余许许就挂了。

才不屑和渣男聊天。

沈棘年皱皱眉头,还是朝宁教授点点头,“您随意。”

牵着苏凛要走。

苏凛退一步,“我去上个洗手间,你先去忙吧。”

“我陪你去。”沈棘年道。

她这是要去保护宁教授,哪能叫沈棘年陪着。

苏凛微微冷了脸,“沈棘年,我是你的犯人吗?”

看她冷了脸,沈棘年只好松手,“那,你小心点。”

苏凛没等他说完就走了。

背后,走出好大一截的俞淑宁回头看过来。

自然也看到了沈棘年和苏凛两人间的互动。

沈棘年对苏凛无微不至,苏凛却爱搭不理。

她做梦都想弄到手的人,人家却不稀罕……

俞淑宁这辈子从来没想过,自己堂堂名校高材生,要才有才,要颜有颜,有一天会嫉妒一个高中没毕业的女人!

越这么想,心里越难受,手指死死攥了起来。

直到手机响起,看到上面的号码,俞淑宁才想到自己此行带宁教授来的目的,朝二楼走去。

二楼,何清南和丈夫蒋千里在。

蓦然看到两人,宁教授的步子一时顿住,没有再往前迈进一步。

转身,就要离去。

“致远。”何清南忙叫一声,站起来。

又急急忙忙跟蒋千里道:“千里,这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宁教授宁致远。”

何清南极快与俞淑宁对一下眼,来到宁教授面前,“没想到今晚你会过来。”

已经被何清南看到,宁教授自然不好再走,却也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蒋千里坐在沙发里,懒懒弹掉指尖烟灰,“宁致远?不就是你那个前夫吗?”

何清南脸上浮过一抹尴尬。

蒋千里来到宁致远面前,用烟屁股点点何清南,“先前她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倒还有些能耐,现在是一点用都没有!”

“老子砸了那么多钱下去,屁都没搞出来!”

蒋千里拧了拧宁教授的肩膀,“你说,她是不是好日子过多了,脑子不行了?”

宁教授一动不动,身体却早已僵硬。

袖下的指握成了拳头。

蒋千里这么没给自己脸面,何清南何止尴尬,简直没脸到了极点。

只有俞淑宁,像个局外人似地站着。

她只同意帮何清南把宁教授带过来,至于其他才懒得管。

“走吧。”宁教授没应蒋千里的话,转身就下了楼。

俞淑宁这才快步追上去。

“对不起,爸,我不知道会碰上妈和……要早知道,一定不会叫您来的。”

“先前听说蒋千里因为没有得到继承权很不开心,去了国外,以为他们这次不会回来。”

“我只是单纯地想借着您的关系进来找蒋方正谈合作。”

宁教授停下,目色深沉地看向俞淑宁,好一会儿才道:“我知道。”

苏凛远远站着,唇角扬了扬。

俞淑宁把所有人都当傻瓜呢。

宁教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何清南和俞淑宁早就约好的?只不过看在父女情份上没说出来罢了。

俞淑宁这么作下去,怕是迟早会把这份情给作没的。

俞淑宁的手机还在掌心震动,她烦躁地看一眼,而后道:“那爸,我先送您去停车场,跟小凛和棘年他们道声别再走。”

“你去吧,我自己去停车场。”宁教授道。

俞淑宁迟疑了一下,还是点点头,快速离开。

宁教授一人来到车库。

他的身份特别,所以也能直接把车开进来。

宁教授才站定,背后就传来急急的高跟鞋音。

何清南追过来,胸口微微喘息,叫他道:“致远,我们能聊聊吗?”

宁教授冷脸,伸手拉车门,“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聊的。”

何清南压住车门,“你刚刚也看到了,我在蒋家过得有多难。”

“蒋千里发展人工智能不顺,输给了蒋方正,眼看着继承权就要丢掉。”

“他把火气都撒在我身上,我现在处境实在是艰难。”

何清南说着,眼泪就大滴大滴掉了下来。

宁教授始终抿唇不语。

曾经哪怕她掉一滴眼泪,他都会很着急,如今何清南哭成个泪人,他却视而不见。

何清南见他不为所动,依旧不死心,拉拉他的袖子,“致远,我不贪心,要求也不高,只要能跟你的项目沾沾边就可以。”

“你能不能看在宁宁的面子上,让我参与到你们的项目里去?”

“我知道,上面和沈棘年都给了你很大空间,你是能帮到我的。”

宁教授抽出衣袖,“抱歉,不行!”

说完,连车都不坐了,抬步往外走。

“你不想知道姐姐的下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