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几个大人失笑。
岑婧怡解释:“是说去玩儿,但没说是今天啊,听话可不能只听一半。”
顾延卿:“她的心思都在吃饭上,能听见这一半,已经很不错了。”
胥毅峰笑着说:“她估计也是在飞机上待得有点闷了,一会儿我带她出去逛逛,让她在附近跑一跑。”
岑婧怡突然问:“大哥,月华家在哪儿?你不是说,月华买房在这附近了吗?我好久没见过月华她父母了,想和延卿带着茵茵买点东西过去看看。”
“是该去看看,不过具体的地址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大概在那一片,一会儿我带你去,打听打听应该能打听出来。”
此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
在给茵茵换过一身衣服后,一大家子人就出了门。
胥毅峰像个导游,边走在前面领路,边给跟在后面的顾延卿等人作介绍。
岑婧怡已经来过鹏城,所以对鹏城的植被建筑已经有了大概了解,没多少新奇感。
剩下的三人则满是好奇。
特别是茵茵。
“芒果树?芒果好吃吗?是啥味的?”
“龙眼树?龙的眼睛咋会长在树上?龙眼是啥味的?”
“菠萝树?在哪儿?我咋没看过菠萝?”
一连串的水果名称将茵茵吸引得够呛。
胥毅峰也满腔可惜,觉得回来的季节不对,没能让宝贝茵茵吃上新鲜应季的美味水果。
他当即摸摸小家伙的头,说:“等放暑假了,大伯再带你回来一次,好不好?到时候水果就都成熟了,你可以爬到树上,边摘边吃。”
茵茵光是想想,眼睛就亮了。
说话间,涂月华家附近到了。
岑婧怡看到不远处有一群老头老太太正在练太极剑,就想走过去找个人打听。
谁料走近了定睛一看,涂父涂母不就在队伍里吗!
涂母也发现了岑婧怡,瞄一眼,又瞄一眼,再瞄一眼,最终在扎弓步的时候认出岑婧怡。
“诶?诶?!诶——”她激动指着岑婧怡,都忘了收回自己脚下的弓步。
岑婧怡笑着冲上去扶住她,“阿姨,这才多久没见,你都已经忘了我叫啥啦?”
涂母站直跺脚,“咋可能忘!我这是太激动了!”
涂父涂母马上就撇下了一起练太极剑的老伙伴们,热情地引岑婧怡她们回了家。
老两口对岑婧怡和茵茵很热情,对关思晴客气,对顾延卿胥毅峰弟兄俩的态度就有些奇怪了。
那是种客气中带着点审视的感觉。
顾延卿清楚自己在老两口心中不讨喜的原因,很主动地将手中的礼物放在茶几上。
“叔叔阿姨,我是婧怡的爱人,叫延卿。早该来拜访你们了,一直拖到了现在,真是不好意思。”
涂父背着手,不怎么领情,“婧怡命苦,从小没了妈,她爸又英年早逝。好不容易结了婚,以为能嫁个……”
涂母用胳膊肘杵了他一把,笑着调和气氛道:“你们都没吃晚饭呢吧?一会儿留在家里吃饭,谁也不许推辞啊!”
胥毅峰没忍住替弟弟解释:“叔叔阿姨,延卿他在前几年里,确实没尽到做丈夫的责任,但这不是他的本意。”
他将胥军顾延卿从小被人故意抱错,蔡金花因此偏心的事,言简意赅地交代了一遍。
涂父涂母老两口听了,看顾延卿胥毅峰弟兄俩的眼神立马就变了。特别是看顾延卿,多了分同情。
胥毅峰又说:“顾延卿在知道婧怡受了委屈之后,一直在尽力弥补,这点你们可以问婧怡。”
“延卿他要是再敢让婧怡受半点委屈,我这个做大哥的,是第一个不依的!”
涂父涂母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是他们要的态度!
岑婧怡突然就有种自己在见双方家长的错觉。
胥毅峰像是男方的亲长,正在向女方的亲长美言、承诺,好让女方亲长放心同意这门婚事。
可她和顾延卿的孩子都这么大了呀!
茵茵正坐在沙发上,咔嚓咔嚓啃坚果。
她的左边有五六个砂糖橘,右边有一节甘蔗,怀里则是她正啃着的坚果。
这些都是进门后,涂母塞给她的。
小家伙没吃过比她拳头小的砂糖橘,也没啃过甘蔗,不知道怎么吃,只能像只小仓鼠一样,先啃坚果。
大人们说的话好像跟她没关系,她的注意力全在要费很大劲儿才能剥开的坚果上。
“月华呢?”岑婧怡趁上一个话题结束,问涂父涂母,“她不是早就回来了吗?”
涂月华上次去京市,其实并没在京市待多久就回鹏城了。
后来她又去了几次京市,都是没待几天。
上一次两人联系,是胥毅峰确定了回鹏城的时间,岑婧怡想着兴许能和涂月华一起,就给涂月华打了电话。
结果涂月华早就已经坐飞机回鹏城了。
“去小万家里了。”涂母笑眯眯地说,“正好是今天去的!一大早就走了。”
涂父抬手看了眼腕表,“都这个点儿了,按理说该回来了啊。”
涂母用胳膊撞他,“回来什么回来?小万家里,能不留月华在家吃顿晚饭?这像样?”
话音刚落,大门那边传来动静。
所有人循声回头看去。
只见大门被推开,涂月华拿着钥匙出现在门口。
涂月华没想到自己家里有这么多人,一时间愣在原地。
好一会儿,这才挥手冲岑婧怡她们打着招呼,进门换鞋。
涂母迎上去,“我们正说你呢,你怎么回来了?他家里不留你吃过晚饭再走?小万呢?小万没跟你一块儿回来?”
涂月华语气轻松,“他在他家,忙着和他八大姑七大姨吵架呢。”
“啥?”
涂父着急:“啥情况?发生了啥事?”
不止老两口,在场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勾起来了。
他们像是茶楼里等待说书人上台的听众,自觉把位置让出来给涂月华,还给涂月华准备好润喉的茶水。
涂月华不紧不慢喝水。
涂母急得推她一把,“到底咋回事,你倒是说呀!想急死你爸?”
涂父看她一眼,心道说得好像她不急似的,明明最急的人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