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她……还会醒吗？

【地下隔离区·z7病房】

“滴——”

红色预警灯闪烁，整个通道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报告！”一名实验员跌跌撞撞冲进控制室，脸色煞白，“z7的意识体发生变异，检测到Ω信号频率波动！”

博士猛地站起：“怎么可能？Ω意识碎片在江晚吟体内，z7的主脑识别不是已经清除了潜在链接吗？”

“是……是z7自主调用了旧版本的Ω主核代码，他——他正在主动重建Ω思维网络！”

“什么？！”

“而且……”实验员艰难咽了口唾沫，“他在复刻江晚吟的大脑图谱。”

控制室里一片哗然。

博士瞳孔骤缩：“你是说……他在‘制造’另一个江晚吟？”

……

【主机核心残骸区】

沈砚舟扶着江晚吟从废墟里缓缓走出。

“你确定要回z基地？”他看着她，眉头皱得死紧，“那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我不回去。”江晚吟声音轻冷，“我要去找z7。”

“找他干什么？”

“我感觉到了。”她抬起头，眼神里多了几分莫名的清明，“Ω在动。”

沈砚舟眼神微变：“你什么意思？”

“Ω意识碎片开始波动，z7应该感应到了那部分残留。”江晚吟低声，“他是z系列里跟我连接最深的人，如果他被Ω残意识反控……”

“你要去阻止他？”沈砚舟蹙眉。

“我要去救他。”

“江晚吟！”沈砚舟忽然抬高音量，“你有没有搞清楚你自己是谁？你是z0，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起源体！你不是救世主，更不是z7的救赎者！”

“我不是救世主。”她眼神低垂，声音却坚定，“但我欠他一次命。”

沈砚舟沉默良久。

“你去，我陪你。”

江晚吟微怔：“你……”

“我说过，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扛。”他声音低哑，“你去哪，我就去哪。”

……

【z基地外围·废弃物资转运站】

一辆装甲车呼啸而至。

“我靠，这就是z基地？跟个坟头一样。”祁问渊咂嘴。

“确实像。”z4坐在副驾，敲了敲仪表盘，“这地方从来不欢迎活人。”

江晚吟下车时，抬头望向高耸的警戒围墙。

“我总觉得，这地方有我不记得的东西。”

“你当然不记得。”z4回头看她，“你从z基地诞生的时候，意识数据就被处理过三次。”

“什么意思？”

“你原始意识，其实早就被‘封印’。”z4语气有些沉，“我们现在看到的你，不过是经历了一层又一层自我挣扎后的重组体。”

沈砚舟眉心一跳：“她的记忆还有多少是被隐藏的？”

“你最好别问。”z4苦笑，“真问了，你们可能连谁是人都分不清。”

江晚吟却轻轻一笑：“我只知道，我还活着。”

祁问渊：“你这种话，说得像准备去死的。”

“我是。”她坦然地看着他，“如果能换他活下去，我不介意死一次。”

祁问渊：“……”

z4：“我靠你俩一个比一个疯。”

……

【z7深度隔离层】

玻璃墙后，z7坐在地上，面前摊开一张张模拟脑图，眼神空洞却异常专注。

“启动量子镜像投射仪。”博士命令。

“启动成功！”

一道蓝光划过玻璃墙，江晚吟的身影缓缓在z7眼前浮现。

他愣住，随即眼神剧烈颤抖，猛地爬起来冲向玻璃！

“小老婆！！！”

“你终于来了！！！”

他疯狂拍打玻璃，眼神像是孩子见到了久违的母亲。

“我好想你……我都快疯了！”

“你怎么现在才来找我！”

“我以为你死了！！我差点也死了！！！”

江晚吟眼圈泛红，隔着厚厚的玻璃轻轻靠近：“阿七……你认得我吗？”

“当然认得！！”z7咬牙，声音嘶哑，“就算全世界都变了，我也认得你！”

“可你在模拟我的脑图谱。”

z7一怔，眼神瞬间变冷：“你知道了？”

“你想复刻我。”

“我没办法！”他大吼一声，“你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想你！我想把你造出来！我哪怕一辈子活在幻觉里都比没有你好！”

“可是我还在啊。”江晚吟声音颤抖，“你复刻的不是我，是Ω。你知道他藏在我体内，你想用那片记忆碎片复原一个假的我，你疯了！！”

z7咬牙，脸上逐渐扭曲：“他……他一直在我脑子里说话！我每天都在听他诡笑！他说你会死，他说你不属于我，他说我只是z0失败的寄生体！”

“他骗你。”江晚吟双手贴在玻璃上，“你是你自己，你不是任何人的复制品，也不是失败体。”

“你骗人！”z7怒吼，“你怕我伤害你！你从没真正相信过我！”

“那你就杀了我。”江晚吟平静地开口，“你如果相信Ω，那你就让他控制你，穿透玻璃，用你那副双手杀了我。”

“你！”z7双拳紧握，咬牙切齿。

“动手啊。”她盯着他，眼神清澈如初，“你不是说最想要我吗？你不是说我死你也不活吗？现在我站在你面前，动手啊。”

z7颤抖着，一步步后退。

“你不敢。”

“你不敢，是因为你根本就不是真的疯子。”

“你是阿七，是那个愿意为我下地狱的疯子，不是Ω！”

z7忽然蹲下，抱头哽咽：“我……我不想变成他……我真的……不想……”

江晚吟泪流满面：“那就回来。”

“回来，阿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