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王晓晨的瞳孔猛地收缩,对于他所说的话,满脸的不可置信。
她死死盯着梁北祁的眼睛,想从中找出一丝说谎的痕迹。
可那双如墨般深沉的眼眸里,只有坦荡,还有……还有一丝她从未见过的怜悯。
她情愿他恨她,情愿他这一辈子都带着恨意,可唯独不是怜悯!
"不可能!"她声音嘶哑,"那日送信之人分明穿着你府内的服饰,信上还有你的私印!"
都这个时候了,几乎已经真相明了,可王晓晨还在自欺欺人。
可谁又会那么傻,要做局的时候,用自己的私印?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陷害。
梁北祁站起身,背对着她。
虽然很伤人,但这一切都是事实。
"北沥三皇子拓跋离最擅仿人笔迹,北沥暗卫也精通易容之术。"
说完这些,梁北祁转身,从怀中取出一块玉质印章扔在她面前。
"这才是本王的私印纹样,我的这枚印章,边缘缺了一角梅花,而他的那个却没有。"
这是之前梁北祁不小心摔了,所以才碎了一角,而刚好,碎出了小小的梅花状。
王晓晨颤抖着拾起玉佩,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封信上的印鉴确实少了这个细节。她的嘴唇开始发抖,眼中的恨意逐渐被恐惧取代。
"他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因为你是王将军独女,"梁北祁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掌控了你,就等于掌控了东毅北境三分之一的兵权。"
王晓晨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她突然想起那夜之后,父亲突然开始频繁与北沥商人接触,军营里也多了些陌生面孔
"不这不是真的"她抱住头,指甲深深掐入头皮,"我竟然竟然帮着仇人害死了那么多将士"
梁北祁看着地上崩溃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他抬手示意狱卒:"带她去梳洗,准备笔墨。"
当王晓晨被带下去后,连莫留下的侍卫匆匆跑来:"王爷!北境急报,三日前王将军突然开放了黑水关!"
梁北祁拳头猛地攥紧——黑水关是抵御北沥最重要的屏障。他望向北方天空,那里隐约可见直升机的残影。
"传令青州驻军,立即"
话音未落,南方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梁北祁脸色骤变——那是火药库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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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机上,连莫全神贯注地操纵着操纵杆。拓跋俊紧盯着下方飞速掠过的山川,突然指着某处喊道:"那是北沥军营!"
连莫顺着方向看去,只见边境线上密密麻麻排列着帐篷,数量远超平常驻军。更诡异的是,这些军营上空都飘着青色的烟雾。
"他们在烧什么?"连莫刚问出口,突然意识到什么,脸色大变,"是瘴气草!北沥人准备发动毒雾战!"
拓跋俊一拳砸在舱门上:"三哥疯了!这种毒雾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他猛地转向连莫,"能不能再快些?"
连莫咬牙将油门推到底,直升机发出刺耳的轰鸣。仪表盘上的红灯突然亮起,阿笔的声音在她脑中响起:【警告!灵力透支!】
"坚持住!"连莫额头渗出冷汗,她感觉到体内灵力正在急速流失。就在此时,远处北沥皇城的轮廓已隐约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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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密室内,拓跋宏的脸色已经呈现诡异的青灰色。三皇子拓跋珪把玩着一只玉盅,里面蠕动着一条通体血红的小虫。
"大哥,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他轻笑着,"这蛊虫要用至亲之血喂养三年。你每次送我的生辰礼,都被我拿来养它了。"
拓跋宏艰难地喘息着:"为什么父皇明明最疼你"
"疼我?"拓跋珪突然暴怒,一把掐住拓跋宏的脖子,"他让我母妃跪死在雪地里时,可曾想过疼我?!"他松开手,又恢复温润如玉的模样,"不过没关系,明日之后,北沥将永远摆脱软弱的统治。"
突然,窗外传来奇怪的轰鸣声。拓跋珪皱眉推开窗户,瞳孔骤然紧缩——一个巨大的铁鸟正盘旋在皇宫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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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机降落在皇宫广场时,侍卫们如临大敌。连莫刚跳下飞机就双腿一软,被拓跋俊扶住。她强撑着举起神笔,在空中画出一道金光:"奉东毅祁王之令,特来救治北沥太子!"
这金光化作梁北祁的虚影,侍卫们顿时跪倒一片。拓跋俊趁机冲向太子寝宫,却被突然出现的黑衣死士拦住。
"三殿下有令,任何人不得"
"滚开!"拓跋俊抽出腰间软剑,剑光如虹。连莫趁机绕到侧面,用最后一丝灵力画出绳索捆住死士。
当两人破门而入时,拓跋珪正将玉盅倒扣在拓跋宏胸口。听到响动,他头也不回地说:"晚了,子母蛊已经"
寒光闪过,拓跋俊的剑尖精准挑飞玉盅。血色蛊虫在空中扭曲,被连莫用神笔定住。
"怎么可能?!"拓跋珪终于变色,"你们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
连莫的嘴角溢出鲜血,她颤抖着画出解蛊符:"阿笔,借我最后一点力量!"
金光笼罩蛊虫的瞬间,拓跋宏猛地喷出一口黑血。与此同时,拓跋珪突然惨叫一声,他的右手皮肤下竟有东西在蠕动!
"原来养蛊人真的是你"拓跋俊剑指兄长咽喉,"解蛊,否则让你尝尝蛊虫反噬的滋味!"
拓跋珪狞笑着擦去嘴角血迹:"你以为这就结束了?"他突然吹响骨哨,皇宫四周顿时升起无数青色烟雾。
连莫望向窗外,绝望地发现整个皇城都被毒雾笼罩。更可怕的是,远处边境线上,北沥大军已经越过黑水关!
"你勾结东毅内奸"拓跋俊剑尖发抖,"这是叛国!"
"不,这是清洗。"拓跋珪疯狂大笑,"用毒雾净化两国,建立新的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