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小章

徐藜对于前世今生徐娉落水一事,并没有过多关注,信上却说此事与她有关?

徐藜展开信,又仔细看了一遍。

“三姐近来可安好,娉儿时常在祖母跟前念叨你,她老人家也是惦念你的,观祖母模样是想要收回命令的,想必过不了多久三姐姐就会从庄子上归来。”

徐藜看着开头,嘴角扬起讽刺笑来。

先动手打你,再来个甜枣的台阶她不如不要。

但徐娉为她从中转圜是她没有想到的,她与徐娉可以说只是逢年过节才会遇到的姐妹。

她继续往下看,“娉儿近来除却此事还查了自己落水一事,被救后,面对父亲母亲祖母的关心,娉儿不愿让他们担心才谎称是救鱼儿不小心失足,其实并不是,是有人推娉儿下水的。”

“娉儿还查到姐姐落水与娉儿落水都出自徐穆望之手。”

徐藜看到这猛吸一口气,肚子微瘪,她又看一遍才得出结论她没有看错,这就是徐家独有的印纸。

信尾,徐娉要求见她一面,说有事需当面讲,她并没有着急回信。

徐穆望她是不了解,也是看不透的,总觉得他面上还披着一层伪装,又真诚又虚假。

对于这类人,她必须小心应对。

她默然片刻,不由想到她前世的夫君宁厉,也是这般有两面之人,只不过宁厉更疯癫。

徐藜心绪不宁,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蜜桃突然出声,吓了她一跳。

“姑娘,那不是徐公子吗?他怎么一直站在哪,唬人一跳。”

徐藜骤然顺着蜜桃扭头方向看过去。

信纸被她手心汗水浸湿了一角。

庄子一到黑夜实在安静,不会出现在这里的人突然出现还是在她正好看到这封信后,当真是诡异。

听到脚步声,徐穆望向她走来,她下意识屏住呼吸。

薄弱的灯笼光芒,照映徐穆望如玉脸庞。

徐藜与他双目交接,不禁眼睫轻颤,忽地有些口干舌燥。

为何这般凑巧,正在想徐娉落水和她有什么关联,他便出现在她眼前,他可是发觉了什么。

徐藜率先收回视线,故作镇定唤他:“徐公子,你怎会过来。”

徐穆望怔住停下脚步,他进来之前,张妈说二房来了信,他规规矩矩在远处等她看完才走来,她为何看到他忽地变了脸色。

如今更是变了称呼,连兄长都不叫了,怎么又生分了。

徐穆望很快又变回润润如玉模样,快到徐藜都捉不住他那点不满心思,只见他提着灯笼走来,道:“我来看看你。”

徐藜正要回答,灯笼灭了芯,蜜桃惊呼道:“姑娘,徐公子等一会,我去提一盏新的灯笼。”

徐藜正要出声同去,徐穆望就拉住了她的手臂道:“三妹妹,别怕。”

她怕什么,她不怕黑,她怕的是他啊。

徐藜僵硬立着,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挣脱他炙热束缚,向后退去。

“我不怕,公子也看到了藜儿很好,公子快些回去吧。”

徐藜边说边继续往后挪着,想着至少离他远点,不料脚底突然踩到一根干树枝脚尖又踢在石头上,她痛呼出声,彻底向后倒去。

徐藜猛的向前扑棱,只来得及捉住徐穆望腰帛一角便头往下跌在地面。

徐穆望假意伸出手臂欲要扶她,在徐藜倒地听到一阵巨响后望着她层层如牡丹裙摆残影,朗声咛笑,笑颜如画。

她真是有能让他开怀大笑的本事,从前是,现在依然。

徐藜抬头用稍显狰狞面部骂他,她匍匐起身,然而脚踝实在太痛,才动两下就眼冒泪花。

徐穆望叹气上前,收起欠打笑脸弯腰抱起她道:“我可是瘟神,三妹妹何故每次见到我就要躲避,明明小时候你我二人……”

他停顿片刻后,道:“罢了,下次可不能躲我了,要不然还要摔跟头。”

徐穆望等待片刻,见她不出声,便低头望去。

徐藜面色发白,在他看过来后,浑身开始剧烈颤抖,徐穆望愣住,问她:“三妹妹哪里不舒服?”

他紧了紧手臂,揽住她的额头让她靠在他的胸膛。

“忍忍,很快到正屋了。”

黑暗中两人身影相互依偎都面露焦急,徐藜想到前世太监在她身上作祟,她就恶心,她惧怕触碰,她想让徐穆望放开她,却陷在回忆里,无法发声。

在徐穆望说忍忍时,她突然想到岑则,为何触碰到岑则她可以忍受,难道是因为前世他在她最害怕最茫然时给过她希望?

她不知,她只是有些冷。

徐藜蜷缩在热源处,越靠近就越难受,但离开她又发冷发寒,冷热交替下,徐藜咬紧牙关,不让自己痛哭出声。

“兄长,放我下来。”

她话音未落,就听徐穆望接话道:“省些力气,你这身子亏损严重,明日我去求祖母让你回家。”

徐藜呼吸喷漪

在他手臂,他喉咙发痒,指尖轻轻抚过她的腰腹,他想,无论如何再不能让她逃走。

到达厢房,蜜桃正好提着灯笼出门,她想着慢些,再慢些,徐公子是除了大姑娘徐家最关心姑娘之人。

徐穆望虽然只是三房养子,却也一表人才,才二十四岁就在翰林院任职,前途光明,而且她能从徐公子眼里看到他对姑娘的占有欲,画本里不是说,男人对女人有了占有欲,就有了爱吗,徐公子爱姑娘,蜜桃便喜欢徐公子。

徐穆望一进门就看到徐藜那侍女在神游,他出声唤她:“快去找大夫。”

徐穆望绕过珠链,将她稳稳放到软塌上,而后他掀开薄被盖住她的身体,只留往日似有星河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