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是姑爷不行!
沈清芙冷冷道:“要不要试试,看是你的手快,还是我的刀快?”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手中的匕首纹丝不动,反射着寒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翠柳、萧北辰和巧勇冲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情景,三人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翠柳眼疾手快,抄起桌上的砚台就往萧云霄头上砸去。萧北辰和巧勇一左一右,默契地扑向萧云霄。虽然单打独斗不是对手,但三人合力很快就将他制服。
萧云霄挣扎着,却被死死按在地上。他的衣衫凌乱,脸上沾着灰尘,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但那双眼睛里闪烁的光芒却丝毫未减。
翠柳连忙上前扶住沈清芙:“小姐,您没事吧?”
沈清芙摇摇头,平复了一下呼吸:“我没事。”她的目光落在萧云霄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就在这时,外面又传来脚步声,萧远峰和赶车李回来了。
看到书房内的场景,萧远峰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大步走到沈清芙身边,关切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沈清芙简单说明了情况,萧远峰的眼神越发冰冷。他看向地上的萧云霄,声音里带着寒意:“看来有些人,真是不知死活。”
赶车李上前几步:“夫子,要怎么处理?”
萧远峰沉吟片刻:“不急,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把书搬完。”
沈清芙看着地上的萧云霄,她的脸上忽然露出了明媚的笑容。
这一刻,萧云霄望着她的笑靥,眼中闪过一丝懊恼和不甘。
“还不快滚!”萧北辰一脚踹在萧云霄腰间,后者闷哼一声,却仍是倒在地上没有动。
沈清芙将匕首收回腰间,纤细的手指微微颤抖。这萧云霄当真是个无赖,竟敢趁她身边无人之时上前调戏。若非她随身携带匕首,今日怕是难以全身而退。
萧远峰眸光冷冽如霜,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书在何处?”
“不给。”萧云霄抹了抹嘴角的血迹,故作轻松道,“这书房里的书可都是我的心血,凭什么要给你们?”
“你想看我书中观点,却不知时局变迁。”萧远峰淡淡开口,“许多见解早已不合时宜,留着也是无用。”
萧云霄从地上爬起,掸去衣衫浮尘。
“你们敢动手打我,就不怕我一声令下让你们出不去?”萧云霄冷笑着环视四周,“这可是我的地盘。”
“你偷偷摸摸来此,要不要我去通知沈玉瑾?”萧远峰反问,眼中闪过一丝讥诮,“让她来评评理?”
萧云霄脸色一变,他咬了咬牙,指向边上小屋:“书在那里。”
萧北辰快步走向小屋,不多时便抱出一捆书籍。他仔细清点后道:“哥,正好十本,一本不少。”
“好。”萧远峰微微颔首。
沈清芙看着这些书籍,忽然想到家中并无合适的地方存放。她目光扫过靠墙的书架,灵机一动:“这两个书架也一并带走吧,正好可用。”
众人齐心协力,很快便将书房搬空。两个高大的书架用绳索固定在牛车上,萧北辰和巧勇一左一右看护。而书籍则装进马车,整齐摆放。
时近午时,日头渐高。沈清芙与萧远峰商议后决定即刻启程。路过街市时,买了些热腾腾的包子充饥,分给众人。
马车先到村中,柔娘早已在篱笆内翘首以盼。
“娘。”沈清芙与萧远峰齐声唤道。“回来就好。”柔娘笑着应道,眼角微微泛红。
翠柳提着包袱上前行礼:“太太好。”她的态度恭敬,举止得体。
“别唤太太,叫我婶婶便是。”柔娘和蔼可亲地说道,“咱们都是一家人。”
“那不成,奴婢伺候小姐多年,该唤太太。”翠柳坚持己见,态度坚决。
沈清芙笑道:“翠柳,给你卖身契,咱们做姐妹如何?”
“婢子不要,婢子永远是小姐的丫鬟。”翠柳环顾四周,自觉去了柴房整理。她的心里很清楚,主仆有别,这道界限不能逾越。
安顿好住处,沈清芙便回房整理。她小心翼翼地擦拭书架,动作轻柔。不经意间,她的袖子滑落,露出手臂上鲜红如火的守宫砂。
“小姐至今未曾圆房?”翠柳惊呼出声,随即恍然大悟,“哦,婢子明白了,是姑爷不行!”
萧远峰站在翠竹居门外,听着屋内翠柳叽叽喳喳的声音,眉头越皱越紧。
“姑爷看着人模人样,怎会不行?”翠柳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那日我瞧见他练剑,身手矫健得很,怎么到了这事上就……”
“翠柳!”沈清芙慌忙打断。
“我这不是替小姐着急嘛!”翠柳压低声音,却依然掩不住话中的愤懑,“小姐先前退亲是对的!可惜兜兜转转又嫁给了他。”
“这下可如何是好?千金小姐注定孤独终老!”
萧远峰的眸色渐冷,周身散发出一股凛冽的寒意。
屋内,翠柳扶着沈清芙坐在梳妆台前,听着她絮絮叨叨,只觉得头疼欲裂。铜镜中倒映出她略显苍白的小脸,眉心微蹙。这丫头一开口就收不住,让她想插话都找不到机会。
“翠柳,真相和你脑补的完全不一样。”她终于找到空隙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
“那是怎样?”翠柳停下擦拭书架的动作,转身看向自家小姐,眼中满是关切。
沈清芙环顾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在,这才压低声音:“我俩只是形式婚姻罢了。”
“假夫妻?”翠柳惊呼,手中的抹布“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沈清芙连忙说:“不是假夫妻,只是……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
她将新婚夜萧远峰给她和离书的事告诉了翠柳,叮嘱她要谨言慎行。
翠柳听得目瞪口呆:“这……这……”
正说着,沈清芙目光瞥见门口一道修长的身影,心头猛地一跳。
萧远峰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不知听了多久。他穿着一身月白色长袍,衣襟处绣着暗纹,整个人如同一块寒玉,冷得让人不敢靠近。
“你……你站了多久?”沈清芙心虚地问,声音不自觉地发抖。
男人没有回答,但那双幽深的眸子里已经结了一层寒霜。他迈步走进来,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沈清芙的心上。
翠柳察觉气氛不对,连忙找借口溜了。临走前还不忘给自家小姐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小心应对。
房内只剩下两人,空气仿佛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