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静宁的选择
檺我…我……”沈灵犀难得结巴起来，万没想到，静宁长公主喜欢的男子类型，竟是哥哥那样的木讷老实男。
“不愿？”静宁长公主微微侧过头，询问沈灵犀。
“愿意，愿意……”沈灵犀连连点头，几乎如捣蒜一般。
她不由小心的偷瞧了一眼身边的萧怀瑾，见他面色并无异常，一颗心这才稍稍放了下来。
她始终认为，萧怀瑾对长公主是心有情愫的，只是怕因强迫而使她丢掉性命，故而才压抑了自己的情感，
“朕不愿意！”玄景睿几乎是跑到了长公主面前，情绪明显失控：“皇姐，你发什么疯？”
“静宁没有发疯，我所说，皆为我所愿，肺腑之言。”静宁长公主平静的答道。
玄景睿激动地抓住了静宁长公主的双肩，旁若无人的喊道：“皇姐可还记得自己的承诺？定会相助于朕！现在为何要与朕唱反调？为何要与朕作对？”
“静宁说过，木已成舟，怎可毁他人良缘？静宁并未与皇上唱反调，只是不想皇上在史官笔下成为夺臣妻室之君。”静宁双眼微微发红，痛心无比。
只是几个月而已，只是因为错失了一个女子，皇上为何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静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继续道：“皇上可还记得自己的承诺？如果静宁有了心上人，定毫不犹豫的支持静宁，静宁若要嫁他，皇上还执意要取他性命吗？”
“你是认真的？”玄景睿面色阴沉的可怕。
“认真的。”静宁神情无比坚定。
玄景睿深深叹了口气，随即冷笑：“定罪沈清远，亦是太后的决定，即便朕允了你，太后也未必会容你！”
“太后允过静宁，定会为静宁指婚心慕之人。”静宁道。
玄景睿似笑非笑的神情中多了几分阴郁之色，“朕已经差人去请太后，为皇姐议亲，希望皇姐届时，还能守住本心！”
静宁紧紧咬住双唇，血痕顿出，她亦未退缩，目光只是直直的盯着玄景睿。
面前的玄景睿，变得如此陌生，从前的他，是君主，更是她的弟弟，年纪虽轻，却已有治世之君的风范，绝不会为了达成某种目的，随意给无辜之臣量刑。
“长公主……”沈灵犀小声轻呼，想对静宁说些什么，却竟不知该从何说起。
她甚至有些不太好判断，长公主只是想要单纯的救哥哥，还是真的喜欢哥哥。或者，二者皆有之？
但是，无论是哪种动机，她若舍身救下哥哥，自身定也会付出不小的代价！
“放心。”静宁转回头，灿然一笑。
不多时，太后在皇后的搀扶下匆匆而来，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一旁的沈灵犀与萧怀瑾，便入了雍明宫，道：“无关人等，宫外等候。”
这话自然是说给沈灵犀萧怀瑾听得了。关上宫门，太后对静宁怒不可遏：“宁儿，皇上说你执意要保下那沈清远？”
“回母后，正是。”
“你……你……”太后气到浑身发抖，“那沈清远罪大恶极，你竟要保戴罪之人？简直糊涂！”
皇后忙搀扶住太后，轻声劝慰道：“太后请息怒，您莫要气坏了身子。”
太后却一个反手抽在了皇后的脸上，眼中尽是鄙视之意，痛斥道：“哀家怎么就立了你这个废物做皇后？”
皇后捂着脸颊，一脸的错愕，太后是将所有的气都撒在了她的身上，她委屈至极，将目光投向玄景睿，岂料玄景睿目光森冷，看向她的眼中，甚至带着幸灾乐祸的戏谑和嘲讽。
静宁跪伏在太后面前，道：“母后，儿臣与沈清远两情相悦，还请母后成全。若执意治罪于他，儿臣愿与他共同承担，绝不独活！”
“那沈家兄妹究竟给你和皇上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置你二人如此！”太后一手捂住心口，痛心疾首。
“母后，清远他很好。儿臣已经错过了一次，这一次，儿臣想要抓住他，无论他是何等身份，儿臣只想他活着，与他相伴终老。”静宁恳求道。
“静宁长公主，你还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玄景睿突然开口，厉声质询。
“静宁知道，我意已决！”静宁的目光之中尽是坚毅之色。
“沈清远依旧有罪在身，你若执意如此，朕可以饶他不死，但，长公主不可与犯人有任何关联！”
静宁心中一紧，复而微笑道：“静宁明白。”
她分别转向太后和皇帝，再次跪伏行礼，却一手取下发间做工无比精美、象征长公主身份的金簪，任凭青丝如瀑般倾泻而下。
“静宁有罪，愧对母后和皇上，静宁自请废除长公主封号，离开宫中，只求赦免沈清远之罪。”
太后面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你这不孝之女，为了个罪臣，你不要你的母亲了吗？”
静宁眼中含泪，泣首道：“女儿不孝，但静宁无论何时何地，何等身份，依旧是您的女儿，为您祈福安康。”
“罢了……”太后阖上双眼，“你不配做我的女儿！”
宁康四年，长公主静宁被废黜尊号，贬为庶人，迁出宫中，举世皆惊！
一日后，沈清远被剥夺官职，无罪释放。而其父沈如松则顺势辞去官职，告老还乡。
沈清远知晓这次是无妄之灾。皇上对自己的妹妹的觊觎，他并非不知，却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一样无从辩驳，亦做好了英勇就义的准备。
故而，当他被无罪释放时，他心情却反倒沉重，并没因自己保住了性命而沾沾自喜，而是心中明白，定是有人付出了代价，才换回了自己的性命。
抬首望天，牢中辨不清日月交替，他早已数不清，是有多久日子没有重见日光了……
“哥哥！”见牢门打开，沈灵犀飞奔前来，紧紧抱住哥哥，泪如雨下……
“犀儿……你……没事？”沈清远一直以为，付出这个代价的定会是自己妹妹，却未曾想在此见到她与妹夫，心中的石头算是落了地。
“我有什么事？倒是你……都瘦了……”沈灵犀抹了一把泪水，忙将哥哥搀扶到车上，道：“这次多亏了长公主，回家之后，婚事要赶紧筹备起来。”
“什么婚事？”沈清远一脸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