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算计
电梯上升时，他甚至在脑海里勾勒出清晨偶遇黎漾时，要装作不经意提起“以后是邻居”的场景。
厚重的防盗门被缓缓推开，冷风从缝隙里灌出来。
刺鼻的木屑味扑面而来——原本价值百万的大理石地面被掀得支离破碎，水晶吊灯的残片泛着冷光，墙面的定制壁画被撕得只剩半截，露出斑驳的水泥底色，就连定制的嵌入式酒柜都被拆得只剩框架。
沈砚舟的手指死死攥着门把手，骨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
手机在掌心震动得发烫，他几乎是颤抖着按下李助理的号码。
＂嘟——＂漫长的等待音过后，电话接通。
＂沈、沈总？＂李助理小心翼翼的声音传来。
＂房子是怎么回事？＂沈砚舟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像是暴风雨前的闷雷。
＂沈、沈总？＂李助理小心翼翼的声音传来。
＂房子是怎么回事？＂沈砚舟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像是暴风雨前的闷雷。
李助理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困惑：＂沈总，您说什么？房子的手续上周就办妥了。＂
不对啊。
按理说，买房的事情他可是大功一件。
沈总不该是这个反应才对啊！
沈砚舟盯着墙角歪斜的装饰，喉间泛起铁锈味：“你现在立刻给我滚过来！”他踢开脚边锋利的玻璃残片，“过来看看你给我买的房，是个什么鬼样子！”
“是，我马上就到。”
李助理握着方向盘的手满是冷汗，车载导航不断提示前方路口左转，可他脑子里全是沈砚舟压抑的怒吼。
十分钟前挂电话时，听筒里传来重物砸墙的闷响，像一记重锤敲在他心上。
香榭公馆的地下车库亮着惨白的灯光，李助理连电梯都等不及，直接冲进消防通道。
十七楼的楼道里飘着刺鼻的粉尘，他扶着墙剧烈喘息，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入户处的智能门锁完好无损，电子屏还泛着幽蓝的光，可推开门后，室内宛如经历了一场浩劫。
李助理僵在原地，公文包＂啪嗒＂掉在地上。
他看着沈砚舟背对着自己站在窗边，手里攥着半截断裂的黄铜门把手，金属断面还沾着暗红血迹。
定制的意大利真皮沙发被划开大口子，鹅绒填充物散落一地，与墙角被砸烂的古董座钟残骸混在一起。
＂沈、沈总？＂他推开虚掩的房门，声音发颤。室内一片狼藉，阳光透过破碎的落地窗洒进来，照亮满地狼藉的瓷砖和扭曲的金属构件。
沈砚舟背对着他站在窗边，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残破的沙发上，衬衫袖口卷起，小臂上有道新鲜的血痕。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助理被眼前的场景震惊得目瞪口呆，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天塌了啊！
他多希望眼前的一切的都是幻觉。
＂你问我怎么回事？＂沈砚舟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却让李助理后背发凉，“说好的拎包入住？”
他抬脚碾碎脚边的瓷砖，＂现在告诉我，公寓配套的豪华装修，怎么变成了这幅鬼样子？＂
李助理的喉结上下滚动，冷汗顺着脖颈滑进衬衫领口：“沈、沈总，当时能交易的房子确实只有这一套．”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在死寂的房间里几乎听不清，“您急着入住，我、我想着能尽快签完合同．”
该死啊！他是真该死啊！
怎么就没验房呢，这不是要了他的命吗？
沈砚舟抓起歪斜的酒柜框架，框架被重重甩在地上，惊起一片呛人的粉尘，“去查，现在就查！”他扯开衬衫领口，脖颈青筋暴起，“从业主的身份和人际关系开始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李助理火速调取资料，电脑屏幕蓝光映得他脸色惨白。
业主信息栏里＂江川＂二字赫然在目，备注栏标注着【江氏集团太子爷，江氏地产唯一继承人】，而关联企业名录中，顾氏集团的logo红得刺眼。
他颤抖着将手机屏幕转向沈砚舟，喉结上下滚动：＂沈总．这个江川，是江氏太子爷，和顾氏集团的顾总是发小……”
这两个人都是随便跺一跺脚，整个商界都要震荡的人物。
没一个是惹得起的。
沈砚舟攥着调查报告的指节泛白，纸页边缘在掌心割出血痕。
“顾逸尘！”
又是他！
阴魂不散！
沈砚舟喉间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他猛地转身，一脚踹开挡在门口的残椅，大步冲向门外。
李助理吓得脸色煞白，慌忙抓起公文包跟在后面：＂沈总！您要去哪？＂
回应他的是沈砚舟头也不回的背影，和浑身刺骨的寒意。
沈砚舟像头失控的野兽般砸向1801的门板，金属门把手与防盗门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指节在剧烈撞击中渗出鲜血，混着愤怒的嘶吼在楼道回荡：“顾逸尘！给我滚出来！”
沈砚舟的指节已经血肉模糊，金属门把手也染上大片猩红，可厚重的防盗门依旧纹丝不动。
楼道声控灯反复亮起又熄灭，在他癫狂的砸门声中，投下忽明忽暗的阴影。
李助理很快跟了上来，他颤抖着拉住沈砚舟的胳膊：“沈总！您冷静点！”
那可是顾逸尘！
沈氏可没有跟顾氏硬刚的资本。
这话他不敢说，只能全力阻止。
“滚！”沈砚舟甩开他的手，最后一次用尽全力踹向门板。
防盗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门框却依旧坚挺。
1802的门被猛地拉开，黎漾握着门把手的手还缠着绷带。
她看着楼道里失控的沈砚舟，眼神里满是错愕与警惕，目光在他染血的指节和变形的防盗门上逡巡：“沈砚舟？你疯了？”
李助理正要开口解释，却被沈砚舟粗暴地推开。
沈砚舟踉跄着向前半步，猩红的双眼死死盯着黎漾：“顾逸尘在哪？”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磨过生锈的铁钉，“为什么要算计我？从卖房子到拆装修，都是你们的圈套！”
黎漾后退一步，后背撞上玄关柜，柜上的相框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喉咙发紧：“你在说什么胡话？谁算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