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关上门,拿起铜镜对着自己的脸一顿涂抹,然后又看了半天,出门找霍渊诉苦了。

没想到,霍渊直接赶他,“本王现在当爹了,和你不是一个阶层的,你媳妇都快跟弟弟跑了,太晦气了,没事别来找本王。”

就连霍渊肩上的绿豆,也扑棱着翅膀笑喳喳,“晦气!晦气!”

好好好,谁都嘲笑他。

谢长晏气鼓鼓扔下一句,“你就显摆吧,早晚轮到你哭!”

结果出门,就遇到了沉璧。

他真觉得,他这嘴儿是开过光的。

霍渊这回真要‘哭’了。

谢长晏知道二人的关系,本想装没看见。

不成想,沉璧走到他面前,福了一礼。

“谢世子,我用尽了法子,阿渊都不肯见我,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谢长晏心底骂骂咧咧:霍渊对你只有亏欠,你老缠着他嘛呢,挺掉价的,好好活着不行吗?

脸上却保持对姑娘应有的风度,“沉姑娘,你现在的身份,是他父皇的女人,他不见你是应当的。”

沉璧轻轻咬唇,“谢世子,我不想为难你,我只想见阿渊一面,就当是祝福他,就这一点小小的要求,你都不肯帮我吗?”

谢长晏想笑。

这话沉璧骗骗自己得了,骗他?

他了解女人,知道这种事挺忌讳的。

就像温胭,总是怀疑他和眉妩不清不楚,他怎么解释她都不信。

沈初梨和温胭是姐妹,性格上挺像,再一个,她被太子伤害过,肯定经不住第二次。

何况,她现在有孕在身,万一两个女人碰上

“沉姑娘,人小两口过得挺好,你想闹,起码等人家生完孩子吧?”

谢长晏苦口婆心劝她。

沉璧却像想到什么一样,“我一定要见阿渊。谢长晏,你知道的,如果我自爆是前朝公主,我肯定会死,那么他对我哥的承诺,就做不到了,如果你不想看他背信弃义,就帮我。”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偏威胁后,沉璧又加了一句,“这是他亏欠我的,他不能逃避!”

谢长晏瞬间就没了反驳的力气。

这些年,哪怕他不想见林眉妩,只要她说:“谢长晏,这是你亏欠我的,你不能逃避。”

他就要无条件的,满足她一切要求。

何况霍渊欠沉璧的,是十万颗大乾边骑的头颅,远比他更沉重。

谢长晏只好托人给霍渊带话,“你媳妇当年那事儿,我查到点眉目,老地方见。”

这个老地方,就是他的水上戏楼。

因为和沈初梨有关,霍渊来的很干脆。

不过没等到他,倒是沉璧进了厢房,反手将门锁住。

后面两个人说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他就不得而知了。

为了避免被沈初梨知道,他特意叮嘱魏绍,千万不要乱说话。

魏绍应了。

结果嘞?

魏绍临走前,和玲珑说:“如果王妃问起王爷的行踪,你就说:‘魏统领不让奴婢告诉您,王爷去花船了’。”

夜幕降临,魏绍一直瞥着渡口,等沈初梨过来。

因为跟着霍渊东征西战多年,他特别确信,自家主子对沉璧姑娘没有半分男女之情,他觉得这种事,早些说开比较好,省得误会。

果然,王妃赶来了。

只是沉璧姑娘和王爷的事到底没揭穿,谢世子差点被吓尿。

最后,王爷搂着王妃上了马车,他跟上前,同情看了谢长晏一眼。

“世子爷,王爷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您,您拾捣拾捣,挑个合适的棺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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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晏知道,他这回是真把霍渊惹毛了。

所以站在甲板上,想着干脆跳下去,来个江葬也不错?

思绪正乱飞时,沉璧忽然开口,“你着急拉我出来,是担心沈姑娘生气?”

“是。”

谢长晏也挺干脆,“沉璧,我不得不告诉你,沈初梨若生气,咱们就倒大霉了!阿渊可是把她放在心尖尖上娇宠的。”

沉璧从没见过霍渊宠爱一个女人。

她头一次见霍渊,他就是大晋意气风发的九皇子,只惊鸿一瞥,便无可自拔溺死在他俊逸的皮囊之下。

别说他已婚已育,哪怕他妻妾成群,有七八十个孩子,她也不会放弃!

谢长晏看她的表情,隐约猜出些什么,赶忙打断她不切实际的想法。

“沉璧,你摸着良心问问自个儿,阿渊这些年对你怎么样?他二十几年没有过女人,自打昭妃出事,他没有一天是开心的。”

“眼下,他有了妻子、孩子,正慢慢放下仇恨,好日子没过两天,你又来了?你怎么这么会来呢!”

“沉璧,我真后悔今天帮你,从前我一直觉得你是个挺好的姑娘,你如今缠着阿渊,根本不是为了爱情,你就是不甘心!”

“听哥哥一句劝,哪凉快哪呆着去吧!”

说完,谢长晏转身就走。

“等等!”

沉璧叫住他,“是因为那个女人,她比我漂亮?还是她会医术,可以治他的病?如果我也可以,他是不是就会选我”

“你想多了!”

谢长晏连头都懒得回,“沉璧我告诉你,哪怕沈初梨什么都不会,只要她站在那里,你甚至连选项都算不上!”

江风卷着细雨,淅淅沥沥地沾着她发梢,等不及攀附就落下像是天空掉下的眼泪。

沉璧望着远处黑沉沉的夜幕,从怀里摸出刚才扑向霍渊,趁乱扯来的‘小鸭子’手帕。

垂下眼睫,轻轻说,“沈初梨,见一面吧。阿渊是我的,你霸占这么久也该让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