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这里多是米线馆子,有两家菌锅本帮菜,沈听澜精致惯了,在一排店铺里找到一家门面相对气派的。
他跟我的消费观完全不同,我选饭店只看评价好不好吃。
我把碗筷烫好,他也回来了。
放下手机问我:“昨晚沫彤给你打电话了?”
早起光顾着收拾东西,忘了跟他说。
“是啊,凌晨打给我的,问我你在不在我房间,让你接电话。”
他擦拭筷子的动作停顿,“你怎么回的?”
“我说你不在,没接电话应该是太累了,白天乘机又倒车的。”
“嗯。”他又继续擦筷子。
我收回眼,“其实,你这次完全可以带她来,多一些你们单独相处的时间,也跟利用修复关系。”
沈听澜揶揄,“什么时候成感情大师了。”
“……”好吧,怪我多嘴了。
正吃着饭呢,白泊蘅的电话打过来,我看到号码心跳漏了一拍,故作淡定的接起来,“喂,……我稍后联系你。”
放下手机,心突突的跳,感觉手都在抖。
沈听澜问我:“谁啊?”
我喉咙滚了滚,“我原来租的房子还没到期,让中介帮我转租出去,刚才是中介的电话。”
沈听澜没怀疑,让我不要跟任何人透露行程。
做无人机行业都明白,飞行控制技术是一项很核心的环节,这方面的专家更是炙手可热的人才,沈听澜肯自降身价来寻人,一定有他的过人之处。
吃过午饭,我们继续出发,梁沫彤的电话再次打来。
沈听澜当着我的面接起,语气是区别与我的温柔,“沫彤,……刚吃完,这就准备出发了……好,知道了,今晚一定跟你视频,……我挂了?好。”
我真好奇,他是怎么做到脸不红心不跳的接梁沫彤电话的。
注意到我微妙的表情,他起身在我脑门上点了下,就去结账了。
上车后,沈听澜又点开一个定位,我凑过去看,距离目的地还有六百多公里。
“还有这么远?到那不得晚上了。”
沈听澜说:“运气好九点前可以到。”
“我替你开一会儿吧,你也太累了。”
沈听澜:“不用,你路不熟,新手不安全。”
这一路过来,我也是见识了悬崖峭壁的惊心动魄,沈听澜的车技都开得全程不敢松懈一秒,我开估计到地方后背的衣服都得湿了。
“行吧,你要是累了,就停在路边休息下。”
“知道了。”
接下来的路,我半点困意都没有,前几日下了大雨,有的路段塌陷还有路面被滚落的碎石挡住了,只能勉强通过一辆车。
走走停停的,时间又延长了一个多小时。
我看着逐渐有小石块滚下来,提醒他:“我看这条不安全,我们还是换条路走吧。”
沈听澜说:“这条路最近,再折返回去,最起码还要再耽误两天时间。”
突然,我们都听到一声巨响,沈听澜猛地瞠眸,我大喊:“退回去,快点往后退。”
话音刚落,前方车辆便被一块足球大小的石头砸中车尾。
“沈听澜,快倒车!”我从副驾的车窗看山上的土质松动了,几棵大树随着山体流动往下移动。
忽的,一块直径两三米的巨石朝着我们的车滚过来,我大喊:“快倒车,快——”
沈听澜却按下喇叭的同时一脚油门狠踩到底,贴着前车的车身,碾着悬崖的边缘开过去。“!”
我甚至能感觉到车身悬空了几秒,整个人都麻掉了。
这种濒死的刺激感,让我肾上腺素瞬间飙升,全身紧绷到不受控制的颤抖,让我想起昨晚我们最后一瞬的极致快意。
嘭……的一声巨响。
我再回头看去,路已经被巨石挡住了。
刚才只要他再偏离一寸,我们的车就要掉进万丈深渊。
我被笼罩在强烈的恐惧中时,沈听澜却看着前方混不吝地笑起来。
“刚才刺激不?”
“你……”我气得浑身颤抖,牙齿都跟着打颤,“你不怕死,我还怕呢。”
“呵,”他看我眼,握住我的手拍了拍,一副大惊小怪的表情。
我一怔,不知用什么心情接受他此时的安慰。
“沈听澜,你他妈就是个疯子!”我甩开他的手,侧过身抱住自己以缓解刚才的恐惧感。
沈听澜没再理我,但由于路上耽误了时间,我们还是没有在今晚赶到目的地。
夜黑走山路不安全,他找到一家过路的民宿住下。
我们在前台办理入住,拿着车钥匙来到二楼的房间。
进门后,我直接倒在床上用被子盖住全身。
他来到床边坐下,拉下被子,用手背探我的额头,“你发烧了?”
我挥开他的手,又闭上眼睛。
他在行李箱翻找一通,拿了退烧药给我。
“不舒服怎么不说?”他问我。
我把药服下,半句话也不想跟他讲。
他压下来,手撑在我枕边,拨开我额前的刘海,“白天的事吓到你了,别怕,我车技很好的,真要有危险,我也不会过的。”
我闭上眼,依旧不理他。
沈听澜在我额头上亲口,“你先睡会儿,我去给你买晚饭。”
我翻个身,背对着他。
沈听澜离开后,我连忙来到窗边,一直看到他走出民宿才拿出手机拨通白泊蘅的电话。
“喂,白经理,是我,孟晚澄,我在出差,白天不方便接电话,真是不好意思。……我可能还要几天才能回去,这趟出差临时决定的,行程方面也不太确定,你放心,只要我这边结束,我立刻通知您。……好,谢谢理解,行,我们回头再聊。”
挂了电话,将白泊蘅的号码删掉。
沈听澜半小时后回来的,给我带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线。
吃过东西,人勉强恢复些精神,但还是感觉头昏昏沉沉的。
夜里,我觉得浑身发冷,头也疼得像要裂开似的,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喊我,我睁开眼看到的确是李林的脸,喉咙火烧火燎的,干得快说不出话了。
“李林,我冷。”我手勾住他肩膀,然后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二天,我睁开眼时,额头覆着毛巾,沈听澜抱着手臂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睡着了。
床头柜上放着药还有酒精,地上一盆水。
拿下头上的毛巾,我闻到身上有淡淡的酒精味儿。
我一动,沈听澜醒了,睁开眼就摸我额头,疲惫地说:“终于退烧了。”
我刚要感谢他照顾我一宿,沈听澜黑着脸说:“老子照顾你一宿,你居然喊你那要死不活的前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