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我看着沈听澜原本缓和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又阴郁了,心里顿时忐忑不安,每每这幅恣睢的样子总要承受疯狂又疼痛的一夜,但我想他会顾忌着我身上的伤手下留情。

男人嘛,总会为心瘾买单的。

可我错了。

“呵。”

他笑了,凉薄得让我心里发毛,握住我腕子只微微用力,我就疼得皱起眉来。

“听澜……”

他瞳色微沉,语气轻佻戏谑。

“你是安稳日子过多了,忘了自己是谁吧。”

我错愕地看着他,却被他一把按在沙发上。

“你是卖给我的,不是我女朋友,我为什么要顾忌你身子好不好。”

他薄唇微抿,神色凌厉的警告我,“你给我记住了,你死不死的跟我没关系,就算真血崩了,半山别墅送你一套,满意了?”

“……”果然,传闻是真的。

我于他而言,跟其他拿钱就能打发的女人没区别,也不可能得到他的怜惜。

但今天的目的达到了,为了搪塞失联的几小时,我总算蒙混过关。

迎上他狠厉的目光,“好啊,我要真到血崩的地步,只能说沈总器大活好,我身子不计。但你可说好了,会赔我一栋半山别墅。”

他挑起轻蔑地笑,“没问题。”

又问我:“所以未来一周?”

人家都大方了,我也不能小气,谄媚地笑道:“随时欢迎沈总疼爱。”

他拍拍我的脸,“说得好,我可是很疼你的。”

说完,他便离开了。

我回到房间,捂着狂跳的心脏,好在他的注意力都在禁止同房的问题上,要是稍微多看一眼,都会发现我挂号的医院就在白泊蘅的公司附近,而且时间也是在半小时前。

我将所有医院的单据撕毁丢进马桶,看着冲走了才算放心。

夜色时分,沈听澜带着微醺的酒气回来的。

他抱着我亲吻,我明显能感觉到动作和力道都变得温柔了。

只是最后时刻,他竭力在控制,终是没忍住。

我蜷缩在床上好一会儿,人才缓过来。

其实,去医院看病只是为我失联找的权宜之计,但医生看过后,也明确医嘱减少夫妻同房的频率,更要节制。

沈听澜刚进浴室,梁沫彤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每晚她都会打电话,每晚也都知道他在我这住,知道我们会发生什么,但她好像也只能通过打电话寻求安全感。

我觉得梁沫彤虽然可恨,但更可悲。

谁愿意自己爱的男人,整天跟别的女人睡在一起。

也许是我不懂有钱人的享乐方式,心里一个,睡着一个,但我真觉得沈听澜这样做很变态。

手机一直响个不停,沈听澜要是不接电话,梁沫彤是不会罢休的。

我只能撑着难受的身体拿着手机去浴室,敲敲浴箱的玻璃门,他隔着水幕抹把脸上的水看过来。

我说:“你的电话。”

他看眼屏幕,关了水阀出来。

我刚要走,被他握住后颈拉回去,浴巾塞我手里,示意我帮他擦身上的水。

他接起电话,语气温柔,“喂,……刚在洗澡……哪有,你又乱想……是吗?呵呵……”

擦干他背上的水,我又来到他面前,沈听澜突然勾住我的腰,我被迫向后退,腰抵在洗手台上,他反手撑着台沿压低肩膀,用带着湿意的鼻尖在我颈窝处磨蹭着,我痒得用手撑着他胸膛,借着眼前一黑,被他在唇上偷亲下。

我看到他眼底的狡黠,好像这种偷情的事他做起来会觉得格外刺激。

开始只是浅浅的吻我,慢慢地,吻得越来越热烈,他对话筒另一端的梁沫彤说:“早点休息,乖。晚安。”

他急不可耐地挂了电话,将手机随手丢在台上,托着我后倾的背开始疯狂的亲吻。

我的抗拒让他不悦,钳住我的手力气也大了,勾起我的腿,眼神黝黑发狠,问:“孟晚澄,我再给你次机会,你到底去哪了?”

“!”我心一紧,握住他肩膀的手也不自知的用力。

他狭长的眸子危险的睨了睨,“不说是吗?”

我盯着他眼睛,内心挣扎,如果现在说了,我做的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他失了耐性,发狠的捏着我下巴,问:“你是不是找李叙言去了?”

“!”

如果他以为我是去找男人,也未尝不是帮我挡下去见白泊蘅的事。

但如果我承认,后果更不堪设想。

“没有。”我咬死去医院,“我真的是去医院了。”

“不承认是吗?”他抓着我的腕子,我被他一路扯到客厅,他拉开抽屉拿出一张医院的单据,我瞳仁紧缩,怎么还落了一张没撕?

“看上面的时间,”他把单据举到我眼前,“没记错的话,你到家半小时前挂的号。所以,你跟我说两个多小时都在看病,你跟我讲讲,那一个半小时你在干嘛?”

我紧张到无意识地吞咽,生怕气势弱了被他看穿。

但现在不是我心虚的时候,心一横,理直气壮的口气说:“我刚开始挂的外科,医生说不对症,让我去挂皮肤科,看完皮肤科我才挂的妇科。”

我指着他手里的单据,“你这张单子是我挂的妇科。”

沈听澜嘴角一翘,笑得阴佞又狠厉,“你想好了?”

横竖都是死,但绝对不能被他唬住。

“对,这有什么好想的。”我推他,“沈听澜,你能给我最基本的信任吗?”

我走到窗边,背对着他调整呼吸。

沈听澜来到我身后,点开手机调出通话记录,在我耳边冷冷地说:“要信任?你配吗?看好了,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还没挂妇科的号。你跟我怎么讲的?说你在做内诊检查?”

“!”我瞠眸。

瞬间,如坠冰窟,万劫不复。

他用力捏着我后颈,发狠地说:“说,你到底去哪了?”

“我,去找唐倩了。”这是我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呵呵,还说谎?”他低低地笑。

“没有,真的。”我感觉头都要裂开了。

沈听澜拿来我的手机,脸上似裹了层寒冰,“来吧,当着我的面打給唐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