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梁沫彤见沈听澜寒了脸色,也附和着陪着笑,“是啊,边吃边聊。李局,尝尝澳龙,今天刚下船的,很新鲜。”
李叙言笑下,并没有动那只澳龙。
看她在餐桌上演戏可比看短剧有意思多了,我夹起面前盘子里的菜,小口细细咀嚼,视线要笑不笑的一直瞟着她。
忽的,余光里接收到一双不善的眼神,我这才注意到沈听澜正用凉薄的目光望着我。
看热闹也不行?
行吧,看他脸色是不行的。
梁沫彤又主动提议喝点酒助兴。
我差点笑出声,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朝沈听澜挑眉。
饭前劝你少喝,她现在来兴致了。
沈总作何感想?
沈听澜冷睇我眼,又不留痕迹的收回。
梁沫彤边朝我示意开酒,边跟李叙言说:“李局,虽然我们是初次见面,但总觉得跟您特别投缘,我印象中的领导都是严肃刻板,还老气横秋的,但见到您,我是真没想到,居然这么年轻有为,仪表堂堂,未来的仕途一定大有可为,前途无量。
您的专业素养也令我十分敬佩,听你介绍这么多,我真是受益匪浅。为了感谢你,今天说什么也要敬你一杯。”
梁沫彤将目光投向我,似有些嫌我手脚慢了,“孟助理,把那瓶白酒开了。”
李叙言婉拒,“酒就算了,我开车来的,我们以茶代酒,一样的。”
“那怎么行,”梁沫彤等不急,抢过我手里白酒三两下启开了,说:“茶是茶,酒是酒,我对你的钦佩可不能掺假了。”
她来到李叙言身侧,后者抬手拦下。
“白的啤的,我今晚都不能喝,单位刚公布禁酒令,风口浪尖的时候万一被人查一下,我这位置都坐不稳了。”
工作要求,硬性规定。
一句话,把酒就彻底推掉了。
“是吗,那还是别喝了。”梁沫彤尴尬地笑,又把白酒放下了,“今天最让我感到可惜的就是没跟李局喝上一杯,不过,以后还有机会的。”
李叙言只是笑下,没答应也没拒绝。
再次聊起空域代理的事,得知已经有公司签下全市商业性低空飞行空域,沈听澜有些不可置信。
“李局,能问下什么时候签的吗?”
李叙言说:“应该是上个月。”
“哪家公司?”沈听澜追问。
我心悬起来,连咀嚼的动作都慢下来。
李叙言说:“单位的事情太多,我没太注意,具体哪家公司我还要问一下。”
李叙言毕竟是混官场的,回答沈听澜的问题是滴水不漏,想想我还担心他说漏嘴,觉得是自己见识短了。
沈听澜说:“那就麻烦李局有时间帮忙问问。”
看来沈听澜对幕后公司还是很好奇的,如果他知道是我,不知作何感想。
我中途离席去趟卫生间,站在镜子前正整理头发,梁沫彤跟着进来了。
她站在我旁边的位置理了理领子,从镜子里眼神厌恶的看向我,说:“孟助理,看来我真小瞧你了。”
我没理她,转身往外走。
她打开水龙头说:“有一个薛东延还不够,又勾引起李局,怎么?你和李局也睡了?像你这种放荡成性的女人,根本不知道廉耻,我看着就嫌脏。”
背后诋毁我就算了,现在敢当面骂我,我就不能装沉默了。
我回到洗手台前,“梁沫彤,我看在沈听澜的面上对你一忍再忍,你是不是就以为我怕你了?造我和李叙言的黄谣,你怎么敢的?他可是局长。
现在,你要么拿出证据,要么闭嘴,法治国家你造黄谣是要负法律责任,再多说一个字,我一定告你。”
她嘲讽地笑道:“敢做不敢当?你敢睡,”
不等她说完,我揪着她刚整理好的领子,“我没跟你开玩笑,再说一个字,我一定让你后悔。”
似乎她也看出我不是在开玩笑,瞬间收敛了,扯开我的手,说:“真想不通,像你这么粗鲁的女人,听澜看上你什么?”
我故意气她,“不需要看上,睡着舒服就行。”
在我跨出门的瞬间,她气得跳脚道:“你真够贱的。”
饭局结束,李叙言在走廊里问我:“你怎么回去?我开车了送你?”
我婉拒:“谢谢李局,我也开车了。”
送走李叙言的车,我直奔停车位走,沈听澜要送梁沫彤,我听着身后她娇声笑语,沈听澜温和宠溺,直到两声关门声后,一切归于平静。
人的空虚感是一瞬间的,排山倒海,压得人莫名的郁闷。
我开着车穿行于深夜的街道,尽管四周灯火阑珊,内心却孤寂无比。
我还未回到澜湾,沈听澜的信息过来了。
沈听澜:「今晚我不回去了,别等我。」
我:「嗯。」
回到澜湾,我先放了洗澡水,又给自己倒杯红酒,躺进浴缸里。
浸在温热水中,升腾的水汽裹在皮肤上,人舒服极了,我将整杯红酒一饮而尽。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突然响了,我以为是沈听澜,拿起来看号码居然是李叙言。
“喂。”
长时间泡澡加之晚上我吃得不多,头昏昏沉沉的,说话也有气无力的。
李叙言说:“你怎么了?听起来不太舒服?”
我抹下脸上的水,“没有,什么事李局?”
李叙言说:“有些关于低空经济的政策,如果沈总感兴趣,明天让他找我。”
我知道他在试探,不确定沈听澜在不在我身边,有些话不方便说。
我说:“他不在。”
李叙言说:“他让我打听幕后公司,你要有心理准备,他应该会查的,你要提前做好准备。万一查到你头上……”
“不会的。”我语气笃定,“你告诉他吧。”
李叙言:“确定吗?”
我说:“公司用我亲属的名字注册,日常办公和洽谈也都是她出面,文件里没有任何关于我的信息。”
李叙言:“这样,行,我心里有数了。没别的事了,晚安。”
“今天谢谢你了。”我道谢,“晚安。”
挂了电话,我起身走出浴缸,脚刚迈出去,眼圈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被手机铃音吵醒的,睁开眼就看到我躺在浴室的地上,额头处传来钻心的痛感,睁开眼就眩晕的想吐。
我捡起地上的手机放在耳边,气若游丝的说:“喂……”
李叙言紧张道:“你到底怎么了?”
我断断续续的说:“帮我叫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