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夜骨瓷白壹嘢督鸠呱伱

第193章 古卷玄机揭诡契

幽径深邃引魂魄,古卷微光照前尘。

血脉纠缠百年怨,一线生机现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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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从通道内喷涌而出的阴冷气息,比之外面大厅的寒意更加刺骨,仿佛能穿透皮肉,直达骨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腐朽与尘封感,混合着淡淡的、类似某种香料燃烧后残留的奇异味道,既不难闻,却也让人心头无端压抑。

沈青临将阮白釉护在身后,手中的强光手电如同一柄利剑,劈开身前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光柱所及,是一条向下倾斜的石阶通道,粗糙的石块砌成的台阶并不规整,有的甚至已经松动破损,踩上去会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通道两侧的墙壁,果然如他们所料,也布满了壁画。

只是,这里的壁画风格与外面大厅的截然不同。如果说大厅的壁画是残酷的史诗,那么这里的壁画则更像是原始部落的巫觋祭祀图录,充满了扭曲的线条、怪诞的符号,以及一些半人半兽、形态可怖的生物图案。色彩也更加单一,以暗红、赭石和深黑为主,偶尔点缀着一些诡异的绿色,在手电光下看来,那些图案仿佛在墙壁上蠕动,散发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邪异感。

“这些壁画……感觉比外面的更加古老。”阮白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紧紧握着手中的青铜铃铛,铃铛上的微弱金光是这幽暗通道中唯一的暖色,像一盏不灭的引魂灯,指引着他们前行的方向。

沈青临嗯了一声,目光锐利地扫过那些壁画:“风格也完全不同,更像是某种原始崇拜的记录,充满了野蛮和血腥的气息。威廉家族的先祖,恐怕不仅仅是与魔鬼交易那么简单,他们接触到的,可能是一种更为古老和原始的力量。”他的声音低沉而冷静,试图从这些诡异的图案中解读出有用的信息。

通道蜿蜒向下,仿佛没有尽头。每隔一段距离,墙壁上就会出现一个浅浅的壁龛,里面空空如也,不知原本供奉着什么。脚下的石阶越来越潮湿,空气中的霉味也愈发浓重。阮白釉甚至能听到细微的水滴声,从不知名的角落传来,在这死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

她感到那股深植于血脉中的诅咒之力,在这极致阴冷和诡异的环境刺激下,愈发躁动不安。她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一种莫名的眩晕感袭来,眼前那些壁画上的扭曲图案仿佛活了过来,在她眼前旋转、跳跃,似乎要将她拖入一个疯狂的幻境。

“白釉?你怎么样?”沈青临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样,停下脚步,扶住了她的手臂。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让阮白釉混乱的思绪稍稍安定了一些。

“我没事……”阮白釉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再去看那些令人不安的壁画,“只是这里……太压抑了。”她感到一阵阵的恶心,那股香料的味道似乎也带着某种迷幻作用。

沈青临从背包里取出一小瓶薄荷精油,拧开瓶盖,凑到阮白釉鼻尖:“闻闻这个,可能会好一点。”

清凉辛辣的气息瞬间冲入鼻腔,驱散了那股奇异的香气,也让阮白釉混沌的头脑清醒了不少。“谢谢。”她轻声道,脸色依旧有些苍白。

“这里不宜久留,我们尽快找到线索。”沈青临收起精油,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他知道,阮白釉的体质特殊,对这种邪异环境的感知比常人更加敏锐,也更容易受到影响。

他们继续向下,大约又走了十几分钟,通道的地势开始变得平缓。前方的黑暗中,隐约透出一丝微弱的光亮,并非手电筒的光,而是一种更加柔和、朦胧的光晕。

青铜铃铛的震动虽然早已平息,但此刻,那萦绕其上的金色光芒却陡然明亮了几分,似乎感应到了什么。

“前面好像有光!”阮白釉精神一振。

两人加快了脚步,绕过一个转角,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他们来到了一处相对宽敞的石室。与其说是石室,不如说是一个被精心开凿出来的洞窟。洞窟的穹顶很高,呈现出不规则的拱形,正中央悬挂着一盏造型古朴的青铜长明灯,灯芯上跳跃着一豆橙黄色的火焰,散发出柔和的光芒,正是他们刚才看到的光源。这长明灯不知燃烧了多少岁月,灯油似乎永不枯竭。

石室的布置出乎意料的简洁,甚至可以说有些……神圣。正对着通道入口的石壁上,雕刻着一幅巨大的浮雕,图案模糊,但依稀可以看出是一个女子虔诚祈祷的姿态。浮雕下方,设有一个简陋的石台,石台上空无一物,但擦拭得异常干净,仿佛常有人打理。

石室的两侧,则是一排排嵌入墙壁的壁龛,与通道中的不同,这些壁龛里都摆放着一些陶罐和石板,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号,与外面壁画上的风格类似,却更加规整。

“这里……像是一个小型的修道院密室,或者说,是某个隐秘教派的祈祷所。”沈青临环顾四周,眉头微蹙。这里的气息虽然依旧古老,却没有了通道中的那种邪异和压迫感,反而多了一丝肃穆与悲悯。

阮白釉手中的青铜铃铛,此刻金光大盛,几乎将她整个手掌都映成了金色。而铃铛的指向,不再是模糊的方向,而是精准地对准了石室左侧,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那里,与其他壁龛不同,并没有摆放陶罐或石板,而是在壁龛的内壁上,似乎镶嵌着一个扁平的金属盒子,盒子表面锈迹斑斑,看不出原来的材质。

两人对视一眼,快步走了过去。

沈青临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触碰那个金属盒子。入手冰凉,质感沉重。他尝试着推了推,盒子纹丝不动,似乎与石壁融为一体。

“是锁住了,还是有什么机关?”阮白釉仔细观察着盒子与石壁的连接处。

沈青临用手电仔细照射,发现盒子下方似乎有一道极细的缝隙。他从随身的工具包里取出一柄薄而坚韧的探针,轻轻探入缝隙,小心地拨动。

“咔哒。”一声轻微的机括弹开声响起。

金属盒子应声向外弹出寸许,露出了可以拉动的边缘。沈青临抓住边缘,缓缓将盒子从壁龛中抽了出来。

这是一个约莫一尺见方,三寸厚的金属扁盒,表面覆盖着厚厚的铜绿和尘埃,但在边角处,依然能看到些许暗金色的光泽,显示出其原本的贵重。盒子的正面,雕刻着一个奇异的徽记,像是一条盘旋的蛇,又像是一株缠绕的藤蔓,中心则是一个难以辨认的古老字符。

“这里面会是什么?”阮白釉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青铜铃铛的金光,此刻正柔和地包裹着这个金属盒子,仿佛在确认着什么。

沈青临将盒子平放在地上,仔细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锁孔之类的东西。他尝试着按压盒盖的几个角落,又试图从侧面寻找开启的卡扣,都无功而返。

“这盒子……似乎不是用常规方法打开的。”沈青临沉吟道。

阮白釉凝视着盒子上的徽记,那个盘旋的蛇形藤蔓图案,让她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她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徽记上那深刻的纹路。

就在她的指尖划过那个中心古老字符的最后一笔时,金属盒子内部突然传来一阵细密的“咔咔”声,仿佛无数微小的齿轮开始转动。紧接着,盒盖与盒身之间,一道细微的缝隙缓缓扩大。

“开了!”阮白釉惊喜道。

沈青临也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盒盖掀开。

盒子内部,铺着一层早已褪色的深紫色绒布。绒布之上,静静地躺着一卷用某种特殊材质书写的古老书卷。

那书卷并非纸质,也非羊皮,而是一种极薄、呈现出淡淡象牙色的柔韧材质,边缘有些许焦黄的痕迹。书卷用一根暗红色的丝线捆扎着,丝线上还系着一枚小小的、同样材质的签牌,上面用一种阮白釉从未见过的古文字书写着几个符号。

两人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凝重与期待。这卷书卷,无疑就是他们此行的关键!

沈青临戴上随身携带的白手套,小心翼翼地将书卷从盒子中取出。他轻轻解开那根暗红色的丝线,随着他的动作,一股更加浓郁的、混合着岁月尘埃与某种奇异墨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书卷缓缓展开。

上面的文字,是一种他们从未见过的古老象形文字与字母符号的结合体,笔触苍劲有力,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凉。有些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但大部分内容依然可以辨认。

“这是……”阮白釉凑近细看,尽管不认识这些文字,但那字里行间透出的沉重与绝望,却像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攫住了她的心。她的血脉在隐隐作痛,青铜铃铛的金光在书卷上方跳跃,仿佛在与上面的文字产生某种共鸣。

沈青临的脸色也变得异常凝重。他仔细辨认着那些符号,眉头越皱越紧。“这是一种非常古老的文字……融合了某种失传的东方古语和……炼金术的符号。”他低声自语,“我曾在一些古籍残片上见过类似的记载,但从未见过如此完整、如此……充满力量的组合。”

他用戴着手套的指尖,小心翼翼地沿着书卷上的文字移动,一边尝试着解读。“上面似乎记录着……一个契约。”他停顿了一下,语气中带着一丝震惊,“一个关于血脉、诅咒和……交换的契约。”

阮白釉的心猛地一沉。契约?这不正是他们一直在寻找的东西吗?

沈青临继续艰难地辨认着,每一个字词似乎都带着千钧的重量。“契约的一方……是威廉·冯·海森堡……另一方……是……一个东方家族……以血脉为代价……换取……阻止某种力量蔓延……那力量……似乎与……器物有关……”

阮白釉的呼吸变得急促,她的直觉告诉她,这契约的另一方,就是她的先祖!而那“器物”,无疑就是那套骨瓷茶具。

“阻止诅咒蔓延?”阮白釉喃喃道,这与他们之前了解到的信息似乎有些出入。威廉家族不是诅咒的施加者吗?

沈青临摇了摇头,表情愈发严肃:“不,这里面的记载……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契约的目的……似乎是为了束缚、控制,甚至是牺牲一方血脉来净化或阻止某种失控的、邪恶力量的扩散。而这种力量……正是源自那套器物本身!”

他的手指停留在书卷的某一处,那里有一段文字用更加扭曲和潦草的笔触书写,仿佛是后来添加或修改的。“这里……提到了……‘篡改’……‘背叛’……契约的力量……被某种外部势力……扭曲了方向……原本用于束缚诅咒的力量……反而变成了……诅咒的载体……并且……锁定了……东方家族的血脉……”

沈青临抬起头,看向阮白釉的眼睛,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充满了震惊与怜悯。“白釉……这上面记载的,很可能是你家族诅咒的真相……”

阮白釉只觉得脑海中一片轰鸣。原来如此!原来她的先祖并非主动与魔鬼交易,而是为了阻止诅咒的蔓延,被迫与威廉签订了契约,试图以血脉为代价来束缚那股力量。然而,这个契约却被第三方势力——那个“神秘组织”——给篡改了!他们扭曲了契约的力量,将原本用来束缚诅咒的力量反噬,使其锁定了阮白釉的家族血脉,并将诅咒变成了代代相传的劫难!

而威廉家族,或许也并非完全的施咒者,他们也可能是在这场阴谋中的参与者或受害者。那套骨瓷茶具,也并非诅咒的源头,而是诅咒力量的“器物载体”,是那个神秘组织利用它,通过篡改的契约,将诅咒锁定在了阮白釉的家族血脉上。

一切似乎都串联起来了,却又引出了更大的谜团。那个神秘组织是谁?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篡改契约的目的是什么?

“所以……诅咒的根源……在于这份被篡改的契约……”阮白釉的声音沙哑,她的指尖抚过书卷上那些冰冷的文字,仿佛能感受到先祖在签订契约时的痛苦与绝望,以及契约被篡改后的愤怒与不甘。那股血脉中的诅咒之力,此刻在她体内汹涌澎湃,不再是单纯的恐惧,更多的是一种被欺骗、被玩弄的滔天怒火。

沈青临点头:“根据这份书卷的记载,这份契约并非原件,更像是一份……记录或副本。上面详细阐述了契约的内容、目的以及被篡改的过程和后果。如果想要真正打破诅咒的根源,我们必须找到契约的‘原件’,并且……想办法‘修复’被篡改的部分。”

他轻轻合上书卷,重新放回金属盒中。这个盒子,很可能是威廉家族的某位成员,在契约被篡改、一切失控后,为了记录真相、警示后人而留下的。而之前大厅里那些模糊的壁画,很可能就是他们试图记录下这段悲惨历史,却最终被某种力量破坏或掩盖的痕迹。

“找到契约原件……”阮白釉重复着这句话,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虽然前路依旧迷茫,但至少他们已经找到了一个明确的方向。不再是盲目地对抗未知的力量,而是有了具体的任务——找到那份被藏匿起来的契约原件,揭开神秘组织的真面目,并找到修复契约、打破诅咒的方法。

沈青临将金属盒子重新放回壁龛,但他没有关上它。他知道,这卷书卷是他们最重要的线索。

“这份书卷,我们需要带回去仔细研究。”沈青临说道,“或许能从中找到关于契约原件下落的线索,或者关于那个神秘组织的蛛丝马迹。”

他环顾四周,这座隐藏在地下的密室,仿佛是连接过去与现在的桥梁,将百年前的阴谋与痛苦,赤裸裸地展现在他们眼前。长明灯的光芒在石壁上投下摇曳的影子,那些诡异的壁画仿佛在无声地低语,讲述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们走吧。”阮白釉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腾的情绪。她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的使命不再只是调查骨瓷诅咒,而是要深入百年迷雾,对抗那个隐藏在黑暗中的神秘组织,为她的家族,也为那些无辜的牺牲者,寻求真正的解脱。

沈青临点了点头,将手电重新对准来时的通道。在离开之前,他再次看了一眼那幅浮雕,女子虔诚祈祷的姿态,此刻看来,更像是一种无声的控诉与哀求。

随着他们的脚步声在石阶上回响,青铜长明灯的光芒渐渐被抛在身后,石室重新陷入了昏暗与寂静。只有那股古老而沉重的气息,依然弥漫在空气中,提醒着他们,他们刚刚触碰到的,是足以颠覆认知的百年真相。

回到大厅,威廉扭曲的笑容仿佛还在眼前。那些模糊的壁画,此刻看来也不再仅仅是历史的残片,而是被刻意破坏、掩盖的证据。

“威廉……他知道些什么?”阮白釉低语道。威廉的家族作为契约的另一方,不可能对此一无所知。他之前的表现,那种满足而扭曲的笑容,或许并非完全因为阮白釉的痛苦,而是因为他知道,她已经踏上了这条无法回头的道路,一条充满了危险与未知的道路。

沈青临沉声道:“他当然知道。或许他家族代代相传的并非荣耀,而是关于这份被篡改契约的秘密。他可能是知情者,也可能是……那个神秘组织的成员,或者被他们控制了。”

一切都变得更加复杂和危险。他们不仅要面对古老的诅咒,还要对抗一个隐藏在暗处的强大组织,以及可能与他们有关的威廉家族。

“现在怎么办?”阮白釉看向沈青临,眼神中带着询问。

沈青临的目光深邃而坚定。“回雾港市。我们需要仔细研究这份书卷,寻找线索。同时,也要继续调查威廉家族,以及那个神秘组织。既然他们能篡改契约,说明他们拥有强大的力量和古老的知识。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他伸出手,握住了阮白釉冰凉的手。她的手因为激动和寒冷而有些颤抖,但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传递着一种无声的支持与力量。

“无论多难,我们都会一起面对。”沈青临轻声说道,他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大厅中回荡,像是一种承诺,一种并肩前行的决心。

阮白釉回握住他的手,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是的,她不是一个人。他们是同伴,是并肩作战的搭档,在黑暗中相互扶持,共同探寻真相。

“走。”

他们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离开了这座隐藏着百年秘密的地下修道院。然而,他们知道,这仅仅是一个开始。那份被篡改的契约,那个神秘的组织,以及潜藏在血脉中的诅咒,都像一张巨大的网,已经将他们牢牢地网住。

雾港市的夜色,在他们离开修道院后,显得更加深沉而诡谲。街灯的光芒,在潮湿的地面上拉出长长的影子,空气中弥漫着海水的咸腥味和都市特有的喧嚣。

回到沈青临在雾港市的公寓,两人顾不上休息,立刻将那卷古老的书卷小心翼翼地展开,平铺在桌面上。在柔和的台灯光下,那些古怪的文字和符号仿佛散发出淡淡的光晕,诉说着一段被遗忘的痛苦历史。

沈青临取出放大镜和各种工具,开始对书卷进行更细致的研究。他试图从文字的结构、符号的组合中,找出更多隐藏的信息。阮白釉则在一旁,虽然无法直接解读文字,但她凭借着与诅咒血脉的感应,以及青铜铃铛的指引,试图从书卷的整体气息和某些特殊的图案中,感知到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房间里只有沙沙的翻页声,以及两人偶尔的低语。书卷的内容复杂而晦涩,涉及了古老的仪式、献祭、力量的导引以及某种扭曲的规则。沈青临越是解读,脸色就越发凝重。

“这个神秘组织……他们的手段极其高明。”沈青临低语道,“他们并非直接创造诅咒,而是利用了原本用于束缚力量的契约,通过精准的‘篡改’,将其反转。这种对古老力量和契约规则的理解与掌控……远超我们的想象。”

他指着书卷上的一段文字:“这里提到了他们用来篡改契约的‘媒介’……似乎是一种……特殊的器皿,或者说……‘容器’。”

阮白釉的心猛地一跳。器皿?容器?难道……与那套骨瓷茶具有关?

“是骨瓷茶具吗?”她脱口问道。

沈青临摇了摇头:“书卷上没有明确说明。但提到了这种‘容器’需要具备某种特殊的‘活性’,能够承载和扭曲强大的力量。骨瓷茶具……确实具备这种可能性。”

如果骨瓷茶具是篡改契约的“媒介”,那么它的存在,或许正是诅咒得以延续的关键。而那套茶具上渗出的暗红色液体,以及与阮白釉血脉的感应,都似乎印证了这一点。

“书卷上有没有提到……如何修复契约?”阮白釉紧张地问道。

沈青临仔细查看了书卷的最后部分,那里有一段文字显得尤为模糊,仿佛被人刻意擦拭过。“这里……似乎提到了一些方法……但被破坏得很严重,很难辨认。只依稀能看到‘血脉’、‘回归’、‘容器’、‘月夜’等词语……以及一个……非常复杂的仪式图案。”

血脉、容器、月夜……这些词语都与阮白釉的经历和骨瓷茶具息息相关。尤其是“月夜”,阮白釉曾在月圆之夜的梦境中,隐约看到了先祖签订契约的场景,以及自己与那个被诅咒的女人的相似之处。

“仪式图案……”阮白釉看向书卷上那处模糊的图案,尽管看不清细节,但那种扭曲而充满力量的线条,让她感到一阵心悸。

“修复契约……可能需要进行一个逆转性的仪式。”沈青临推测道,“这个仪式可能需要契约双方的血脉,以及那个作为‘容器’的器物……甚至可能需要在特定的时间,比如月圆之夜进行。”

一切都指向了那套骨瓷茶具,以及阮白釉自身的血脉。打破诅咒的希望,似乎就寄托在这些危险的元素上。

“我们还需要找到契约原件。”阮白釉提醒道,“这份书卷只是副本,原件可能包含了更完整的修复方法,或者其他关键信息。”

“没错。”沈青临点头,“这份书卷的记录者,很可能知道原件的下落。或者,关于那个神秘组织的信息。我们必须从书卷中挖掘出更多的细节。”

他们继续埋首于古老的书卷中,试图从那晦涩的文字和符号中,拼凑出百年前的真相,以及打破诅咒的唯一途径。窗外,雾港市的灯火辉煌,仿佛与他们此刻所处的,古老而黑暗的世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新的篇章已经开启,挑战也随之升级。他们不仅要面对未知的危险,还要与那个隐藏在暗处的神秘组织赛跑,争夺那份决定未来的契约原件。而阮白釉体内的诅咒之力,也像是一个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爆发,将她拖入深渊。

这场跨越百年的追逐与抗争,才刚刚拉开序幕。他们能否找到契约原件,能否修复被篡改的历史,能否最终打破血脉中的诅咒?一切,都还是未知。但他们知道,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