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争吵的酱婶
不过,他想起饿肚子的沈夏,又赶忙收拾起失落的情绪,飞奔到菜市街。
垃圾堆里的菜叶又多了起来,而且很多都是新鲜的,那是酱婶故意扔的。
她知道把蔬菜装进塑料袋里,江水不会要,没办法,她只能以这种方式,还扔到垃圾堆里。
又捡到一大堆新鲜的菜叶子,今天可以让沈夏美美的吃上一顿。
酱婶的菜摊子离垃圾堆不远,平常他过来的时候,酱婶总会笑着和他打招呼。
今天没有打招呼,江水往摊位看了一眼,发现酱婶正和两个男的说话呢。
江水便没有去打扰,把菜叶子装进书包里,他转身就跑,跑出去几步,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争吵声。
“我这摊位签了合同的,两年后才到期,凭什么让老娘现在搬走?还有没有天理?”
是酱婶的声音,嗓门很大,拍着案板噔噔作响。
“你看你这婆娘,我不是在跟你好好说,你吼个啥劲,那市场主管都同意的事,你挣拧个啥。”
听到这话,酱婶气坏了,她这摊位靠近菜市街最前头,平常买菜的人流首先会经过她这摊位。
市场就是这样,长长的一条通道,最靠前的摊位,就相当于一个好铺面。
因此,她的生意一直很火爆。
也正因为如此,暗地里有不少人盯着她这摊位呢,都想把她挤走。
最不择手段是打价格战的,她不怕打价格战,靠着地理优势,加上蔬菜的质量,愣是能维持住。
直到对方承受不住低价格,自动就放弃了。
还有去找市场主管的,愿意多掏钱,租她这个摊位。
酱婶同样不害怕,她签了三年的合同,有合同在手,你再多掏钱,合同没到期,你也甭想赶我走。
但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有两个男人经常来给她做思想工作,让她换个摊子。
酱婶哪里肯搬,人挪活,树挪死,她这摊位就相当于是摇钱的大树,一挪准死。
今天两个男人又来找她做思想工作,但酱婶依然不肯搬走,结果两个男人失去耐心,直接把底牌亮了出来。
原来这俩男人和市场主管有亲戚,主管同意了,却忌讳合同,没有直接出面,让他们俩来和酱婶沟通。
怪不得这么有底气,三番五次的来找,敢情是和主管有亲戚关系。
酱婶同样失去耐心的说道:“还是那句话,合同没到期,我不搬,你让主管来跟我说话。”
“我说你咋这么横,还让主管来和你说话!你以为你是谁,今天我明确告诉你,你搬也得搬,不搬也得搬,最后的通牒。”
面对对方的胡搅蛮缠,酱婶不想再理会,眼下正是中午做饭的时间,多少人都等着买菜。
结果却因为和这两个男的争吵,少卖多少钱。
“您买菜啊,看看这菜,新鲜的。”酱婶看到一个挎着篮子的妇女,主动打招呼。
那妇女走到摊前,刚要伸手去拿菜,结果被那两个男人给吓唬走了。
“你想干嘛,毁我生意是不?”酱婶怒了,恨不得当场抽他几个巴掌。
“实话告诉你,主管已经点过头了,你要是识抬举,主管同意给你换个摊位,要是不识抬举,以后你甭想在市场混了。”
酱婶气的心都要炸了,哪里见过这么无理取闹的人。
“再问你最后一遍,搬是不搬?”男人彻底失去安心。酱婶也只有一句话:“老娘不搬,看你们今天能怎么着。”
两个男人相互对视一眼,同时点点头:“好,你不搬,我们帮你搬,抬走。”
“哎呦呦,没有天理了,没有天理啊,你们快来看看,还有没有天理。”
胖婶捶胸顿足:“我这合同签了三年的,还有两年才到期,凭啥让我现在搬走,没有天理啊。”
周围确实吸引过来不少看热闹的人,他们指指点点,却没有一个上前帮忙的。
周围人的无动于衷,更助长了两个男人的嚣张气焰,捋上袖子开始搬酱婶的摊子。
酱婶上去抢摊位,两个男人去拉他,就这样撕扯起来。
酱婶虽然吃的胖,毕竟是个女人,没有男人的力气打,很快被其中一个男人推倒在地。
江水看见了,他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妈妈还在家等着,还有沈夏点名要吃他做的青菜。
可是…这青菜?
他很清楚,大部分新鲜的,都是酱婶丢到垃圾堆的,明明可以卖钱,却偏偏丢掉。
想到这,他不再犹豫,掂着书包,像小老虎一样冲了上去。
拿着的书包上去就砸男人的胳膊。
男人扭过头,看到是一个小孩子,气势汹汹的。
“你砸我?”
“不准欺负酱婶。”
“嘿,哪来的小王八羔子。”男人伸手就要去抓他的衣领子。
江水反应迅速,快速的咬住那人的胳膊。
他下了狠劲,咬的男人哇哇乱叫。
“他妈的,你给我松开,找死啊你,啊,疼死我了,快松开。”
酱婶从地上爬起来,看到咬住对方的江水,他只是一个孩子,面对两个大人哪能讨着好。
一个大人按住他的脑袋,另一个男人去掰他的嘴巴。
酱婶怕江水受到伤害,急忙呼喊:“江水,你快走。”
江水死死的咬着,不管怎么掰都掰不开,两个男人急了,对着江水的后背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C你妈,给老子松开,疼死老子了。”
听到男人骂妈妈,江水咬的更死了,如果他的牙够长,早就把男人的胳膊咬个对穿了。
“啊,疼疼疼,他妈的,你给我松开啊。”
“江水,快松开,别咬了。”酱婶冲上去拉男人,着急的大喊:“你们别打他,别打他啊,他还是个孩子。”
“江水,你松开啊,快点跑,会被打死的。”
三个人在这时短暂的和谐了一次,纷纷去拉开江水。
酱婶见拉不动,只好护在江水身上。
不管怎么拉,怎么打,江水始终死死的咬着男人的胳膊,如果男人强行拽开,准得撕下一层皮。
男人痛的哇哇乱叫,酱婶也跟着着急,她让江水松开,江水就是不松,他很清楚,以自己的力量要是松开,男人不会给他第二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