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面具下的真相

"你认识我祖母？"苏晚指尖已经扣住三根银针，灵泉在经脉中急速流转，随时准备爆发。

面具人轻笑一声，手指在虎符上摩挲："三十年前岭南瘟疫，苏老太君带着半块虎符独闯瘴气林，救出三百矿工。"他忽然用某种古老方言念了句咒语，虎符表面立刻浮现出淡蓝色纹路，"这秘密连你父亲都不知道吧？"

苏晚后背渗出冷汗。祖母确实在每年腊月都会独自祭拜一座无名冢，但她从未提过什么瘴气林。

"证明你的身份。"她将半块虎符也举到月光下，"否则我宁可毁了它。"

两半虎符相距三尺时，突然同时发出嗡鸣。苏晚那半块自动浮现出红色纹路，与对方虎符的蓝纹竟是一体！灵泉空间在识海中剧烈震荡，008系统的机械音突然响起：

【检测到上古能量源】

【隐藏任务更新：虎符合一】

面具人似乎也感应到什么，猛地向前一步："你体内有灵泉？！"

这句话如同惊雷劈下。苏晚瞬间将灵泉能量灌注双腿，随时准备暴退——这是她最大的秘密，连三叔都不清楚具体来历！

"别紧张。"面具人突然摘下面具，"看清楚了。"

月光照亮一张布满疤痕的脸，但那双眼睛...苏晚倒吸一口凉气。这双凤眼与祖母卧房里那幅年轻时的画像一模一样！

"你...您是..."

"苏家老四，你该叫我四叔公。"男人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的月牙形胎记，"当年假死加入夜雨阁，就是为了查清谁在打虎符的主意。"

苏晚脑中闪过祖母偶尔提及的"早夭幼子"，又想起三叔说过老四最擅机关术...但这一切太突然了。

"证明。"她咬牙坚持，"胎记可以伪造。"

男人叹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个香囊。当那熟悉的青竹纹样映入眼帘时，苏晚手指微颤——这是祖母独有的针法，每针收尾处会多挑一根丝线形成暗纹。

"里面有封信。"男人将香囊抛过来，"你六岁那年出水痘，老太君在信里写了味只有你们二人知道的药引。"

苏晚解开香囊时，檀香混着药草气息扑面而来。信纸上赫然写着"西山古槐树洞里藏的蜂王浆"——这正是当年祖母偷偷给她止痒的秘方，连贴身丫鬟都不知晓！

"四...四叔公？"她声音发涩，灵泉感应却显示对方情绪波动与她有奇妙共鸣。

"时间不多。"男人重新戴上面具，"赵破虏带出来的地图呢？"

苏晚刚掏出油布包，远处突然传来尖锐的哨箭声。面具人猛地将她扑倒，三支弩箭擦着发髻钉入身后树干。

"叛徒的人来了！"他拽着苏晚跃入河中，"憋气！"

冰凉的河水淹没头顶瞬间，苏晚看到岸上冒出十几个黑衣人。她本能地要挣扎，却被四叔公按住后颈某个穴位，一股暖流涌入——这手法与祖母教她的苏家秘传点穴术如出一辙！

水下视野出奇地清晰。四叔公带着她在错综复杂的水道中穿行，最终钻进一处隐蔽洞穴。爬上岸时，苏晚发现这是个天然形成的石室，墙上刻满了与虎符相似的符文。

"这里是..."

"当年发现虎符的地方。"四叔公点燃壁上的火把，"苏家祖上是守陵人，这秘密代代只传长子。你父亲战死后，老太君不得不启用备用计划。"

火光跳动间，石壁上的符文逐渐连成图案——赫然是岭南地形图！其中三条发光的脉络与矿脉图完全重合，而在交叉点上，刻着个狰狞的狼头标记。

"沈家后山的青铜门，其实是前朝军械库入口。"四叔公指着狼头位置，"有人在那里培养蛊虫，想控制整个岭南的矿工。"

苏晚突然想起什么："赵破虏临死前说'守墓人'..."

"就是我们苏家。"四叔公苦笑，"三百年前那场大战，先祖用虎符封印了地底毒泉。现在有人想重启毒泉炼制兵器，必须阻止。"

洞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四叔公迅速熄灭火把，将苏晚推到一块凸起的石壁前："虎符放上去！"

两半虎符嵌入凹槽的刹那，整面石壁突然透明如水晶。苏晚震惊地看到石壁后是个巨大的地下空间，无数青铜傀儡排列成军阵，中央祭坛上悬浮着一颗散发黑雾的珠子。

"毒泉核心..."四叔公声音发抖，"他们居然已经找到..."

"阁主好算计。"阴冷的声音从洞口传来，"借苏家丫头之手激活了阵法。"

十几个黑衣人持弩逼近，为首者掀开兜帽，露出张儒雅的中年面孔。苏晚瞳孔骤缩——这是白天来医馆的师爷！

"陈师爷？不...你是..."

"夜雨阁左使陈砚。"男人微笑拱手，"苏姑娘的医术比传闻更妙，连肺腑蛊都能解。"

四叔公将苏晚护在身后："叛徒！阁规第一条就是不得触碰毒泉！"

"老顽固。"陈砚轻抚腰间的昙花玉佩，"新阁主有令，得虎符者掌夜雨阁。"他突然挥手，"杀了他们！"

弩箭齐发的瞬间，四叔公猛地拍击石壁某处。虎符蓝光大盛，形成护罩挡下箭雨。但陈砚似乎早有准备，从袖中掏出一枚骨笛吹响。

刺耳的笛声中，苏晚怀中的天星石突然发烫！她眼睁睁看着石壁后的黑雾珠子开始旋转，那些青铜傀儡的眼窝陆续亮起红光。

"他们在唤醒傀儡兵！"四叔公急道，"丫头，用灵泉滴在虎符上！"

苏晚毫不犹豫地咬破指尖，将渗着灵泉的血珠滴向虎符。陈砚见状暴喝："拦住她！"

两个黑衣人飞扑而来，四叔公袖中突然射出无数银针。趁此间隙，血珠落入虎符凹槽——

整座山洞剧烈震动！石壁后的景象如水面般波动，黑雾珠子突然转向，竟朝着石壁方向飞来！陈砚脸色大变："不可能！毒泉核心怎么会..."

黑雾珠子穿透石壁的刹那，苏晚体内的灵泉自动形成漩涡。那颗珠子在她面前悬停片刻，突然化作流光钻入她眉心！

"啊！"苏晚抱头跪地，感觉有千万根烧红的针在扎刺脑髓。灵泉空间里，008系统发出尖锐警报：

【高危能量入侵！】

【强制融合启动！】

四叔公的惊呼和陈砚的怒吼都变得遥远。苏晚在剧痛中看到无数记忆碎片——三百年前的战场、先祖将毒泉引入地底的仪式、祖母年轻时抱着婴儿站在青铜门前...

"丫头！坚持住！"四叔公的声音穿透迷雾，"用苏家心法引导气息！"

苏晚本能地摆出祖母教过的调息姿势。当第三个周天运转完毕时，剧痛突然转为清凉，脑海中响起清晰的系统提示：

【融合完成】

【获得"毒鉴"能力：可识别并转化万毒】

再睁眼时，洞内形势已然逆转。陈砚带来的黑衣人全部倒地抽搐，而四叔公正用某种银色绳索将他捆成粽子。

"毒泉核心呢？"四叔公急切地问。

苏晚指向自己眉心："在这里...和灵泉融合了。"

四叔公的表情像是同时看到了奇迹和灾难。他刚要说话，洞口突然传来三叔特有的布谷鸟哨。

"老三来了。"四叔公迅速收起虎符，"今天的事..."

"我懂。"苏晚擦掉额头的血渍，"祖母那边..."

"暂时别告诉她。"四叔公塞给她一块昙花玉佩，"遇到危险捏碎它，我会感知到。"

三叔冲进山洞时，四叔公已经消失在水道中。看着满地昏迷的黑衣人，三叔眉毛都快飞出发际线："这些是..."

"夜雨阁叛徒。"苏晚撑着想站起来，却腿一软栽倒，"三叔...我好像闯大祸了..."

意识模糊前，她最后看到的是三叔罕见慌乱的脸，和洞顶那个逐渐亮起的虎头图腾...

......

苏晚再醒来时，已经躺在医馆后院的厢房里。窗外天色大亮，春桃正坐在床边打盹。她试着感应灵泉，发现空间扩大了十倍不止，中央悬浮着那颗已经变成蓝黑色的珠子。

"姑娘醒了！"春桃跳起来往外跑，"三老爷！姑娘醒了！"

三叔几乎是踹门而入，手里还端着碗冒着诡异绿气的药汤："喝了。"

苏晚接过碗的瞬间，灵泉新获得的"毒鉴"能力自动分析出成分——七种解毒药加...天星石粉？

"三叔知道毒泉的事？"

"知道一点。"三叔盯着她眉心，"你这里多了个印记。"

铜镜里，苏晚眉心确实多了个极淡的蓝色虎头纹。她尝试用灵泉掩盖，纹路立刻消失了。

"老四呢？"

"走了。"三叔神色复杂，"留话说青铜门后的蛊虫暂时失控，让你最近别靠近沈家后山。"

苏晚想起那些即将苏醒的青铜傀儡，胃部一阵抽搐。她正要细问，前院突然传来嘈杂声。

"姑娘！"赵婆子慌慌张张跑来，"知府大人带着圣旨到了！说是...说是要征用咱们医馆安置钦差大臣！"

三叔和苏晚对视一眼，同时想到那张矿脉图。钦差来得太巧了，偏偏在毒泉核心异动之后...

"我去应付。"苏晚起身时发现身体轻盈得不正常，灵泉似乎完成了某种进化，"三叔准备一下，今晚我们得去趟西南古河道。"

"为何？"

"因为..."苏晚摸向怀中完好无损的油布包，"赵破虏的地图上，那里标着第二个青铜门。"

前院传来的喧哗声中，有个清朗男声格外突出。当苏晚整理好衣冠走出去时，一眼就看见那个被衙役们众星拱月的身影——白瑾瑜正摇着折扇冲她微笑，腰间玉佩已经换成钦差专用的金鱼袋。

"苏姑娘，别来无恙啊。"他拱手时，袖口滑出的昙花纹身赫然是全盛形态，"奉旨查办岭南矿税案，今后要多多叨扰了。"

苏晚面上不显，心里已经掀起惊涛骇浪。这个自称扬州商人的家伙，居然是朝廷钦差？更诡异的是，灵泉新能力从他身上感知到的，竟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毒素在互相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