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镜像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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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2章 镜像之战

苏玉瑶手中的装置闪烁着妖异的红光，与苏晚胸前的玉佩蓝光形成鲜明对比。巷子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连风都静止下来。

"姐姐的表情真有趣。"苏玉瑶歪着头，甜美的笑容与眼底的疯狂形成诡异反差，"是不是在想，我怎么会有系统？"

苏晚的指尖抵在鱼肠剑柄上，008系统正在疯狂警报：

【检测到同类系统】

【型号：残次品x-12】

【危险等级：极高】

残次品？苏晚死死盯着庶妹手中的金属盒。那东西看起来像个小巧的化妆镜，但表面布满了不规则的电路纹路，像是被暴力拆解后又勉强拼凑起来的。

"很惊讶吗？"苏玉瑶轻抚镜面，"父亲当年可不止做了一个灵泉容器呢。"

父亲？苏晚心头一震。难道这系统也是...

"系统，调出比对数据！"

【比对中...】

【核心代码相似度：67%】

【能量特征：人工星髓】

【功能：记忆植入/意识干扰】

记忆植入？苏晚突然想起庶妹从小对她的莫名敌意。如果那也是被植入的...

"别费劲了，你那破系统看不透真相。"苏玉瑶突然收起笑容，"想知道为什么我非要杀你吗？因为你我本是一体！"

她猛地按下镜面中央，一道红光直射苏晚眉心！

【防御模式启动！】

【防火墙激活！】

苏晚眼前炸开一片猩红，剧痛如烙铁般灼烧着她的神经。恍惚中，无数陌生又熟悉的画面如走马灯般闪过——

白色的实验室...父亲和林叔叔争论的面孔...一排排培养舱中漂浮的孩童...还有她自己，不，是另一个"苏晚"，躺在手术台上渐渐停止呼吸...

"不！"苏晚抱头跪地，这些绝不是她的记忆！

"想起来了吗？"苏玉瑶的声音忽远忽近，"我们都不是'苏晚'，只是装载她记忆的容器！真的苏晚十年前就死了，死在灵泉实验事故中！"

苏晚的视野被血色模糊，008系统正在与入侵的红光激烈对抗。两种能量在她脑海中交锋，每一秒都像被千万根钢针穿刺。

"你...胡说..."她咬牙挤出几个字。

"胡说的是父亲！"苏玉瑶尖叫道，"他无法接受女儿死亡，就把她的记忆植入我们这些实验体！可惜我承载失败，成了'残次品'..."

她的声音突然带上哭腔："而你，你凭什么完美继承了一切？凭什么得到父亲的疼爱？我才是更优秀的那个！"

红光愈发强烈，苏晚感到自己的意识正在被撕成两半。就在她即将崩溃时，008系统的提示音突然变了——不再是机械女声，而是一个温润的男声：

"晚晚，集中精神。"

这声音...是父亲！

"爸爸？"苏晚如遭雷击。

【意识稳定程序启动】

【记忆防火墙重构】

【反击准备就绪】

系统的声音又恢复了机械感，但那一瞬的熟悉语调让苏晚浑身颤抖。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按照父亲笔记中的方法调整呼吸，引导灵泉能量在经脉中循环。

红光被渐渐逼退，两种系统的交锋在空气中激发出肉眼可见的电弧。巷子里的砖墙开始龟裂，附近树上的叶子纷纷枯萎凋落。

"没用的。"苏玉瑶咬破手指，将血滴在镜面上，"我的系统虽然残缺，但有一个功能是你的没有的——意识覆盖！"

红光骤然变成深紫色，苏晚刚建立起的防线瞬间崩溃。一股陌生的意识如潮水般涌入，试图挤占她原本的思想空间。剧痛中，她看到更多记忆碎片——

父亲抱着死去的女儿痛哭...林叔叔将一管蓝色液体注入某个女孩的脊椎...数十个实验体相继出现排异反应...最后只剩下两个...

"啊！"苏晚七窍开始渗血，指甲深深抠入地面。她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挤出体外，就像衣服被强行扒下。

【紧急协议激活】

【启动意识锚定】

008系统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能量波动。苏晚的视野被蓝色填满，一个半透明的身影在她面前凝聚成形——正是父亲苏明德的模样！

"晚晚，你不记得爸爸了吗？"虚影轻声问道。

这一问如同惊雷劈在苏晚天灵盖上。深埋的记忆闸门轰然洞开，她终于明白了所有矛盾感的来源：为什么对"前世"的记忆如此模糊，为什么能毫无障碍地使用古代医术，为什么008系统对她如此契合...

因为她根本不是穿越者！她是被植入了现代人记忆的古代实验体，所谓的"系统"就是存储这些记忆的载体！

"爸爸..."泪水混着血水滑落，苏晚伸出手，却只碰到虚无。

虚影转向苏玉瑶："瑶儿，停手吧。你不是残次品，只是发展方向不同..."

"闭嘴！"苏玉瑶歇斯底里地尖叫，"你眼里只有晚晚！连系统都只给她完整的！"

她疯狂催动紫光，镜面开始出现裂痕。父亲虚影变得模糊起来，但仍在坚持输出某种信号。

【最终防御启动】

【目标：保护宿主】

008系统突然完全接管了苏晚的身体。她不受控制地跃起，鱼肠剑如闪电般刺向苏玉瑶手中的镜子！

"不！"苏玉瑶仓皇闪避，但为时已晚。

剑尖精准命中镜面中央。"咔嚓"一声脆响，整个镜子分崩离析，紫光瞬间消散。苏玉瑶如遭重击，喷出一口鲜血踉跄后退。

"你...你毁了它！"她跪在地上，颤抖着捧起碎片，"十年的心血啊..."

苏晚重新掌控身体，却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虚弱。008系统能量几乎耗尽，父亲的虚影也已消失。但她终于明白了最重要的事：无论记忆来自何处，她就是苏晚，是父亲用生命保护的女儿！

"玉瑶。"她擦去脸上的血迹，"父亲从未抛弃你。你的系统之所以不同，是因为它被九皇子的人动过手脚。"

"胡说！"苏玉瑶抬头，眼中满是怨毒，"秦叔叔说..."

"秦世安在骗你！"苏晚打断她，"他早就投靠了九皇子，故意扭曲你的系统，让你恨我。"

她上前一步，伸出手："我们可以一起查清真相。父亲和林叔叔的研究还在，灵泉系统的秘密..."

"晚了。"苏玉瑶突然诡异一笑，"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堵你？"

她指向苏晚腰间的小瓶："那灵泉里，有秦叔叔特制的纳米星髓。等你用它救了萧临渊，他就会变成九皇子最忠诚的傀儡！"

苏晚心头巨震，急忙取出灵泉瓶。在系统增强的视野下，果然看到液体中悬浮着无数微小的蓝色颗粒，正以缓慢的速度增殖。

"系统，能净化吗？"

【能量不足】

【需接触纯净灵泉源头】

【预计净化时间：12小时】

来不及了！萧临渊可能已经命在旦夕！苏晚咬牙将瓶子收好，无论如何她必须赌一把。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她转身欲走，"等救了人，我再找你算账。"

"走？"苏玉瑶突然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你以为我会放你去救他？"

她猛地刺向自己心口！苏晚本能地扑上去阻拦，却见苏玉瑶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是虚招！

匕首陡然转向，直取苏晚咽喉！千钧一发之际，一支黑箭破空而来，精准命中苏玉瑶手腕。

"啊！"匕首当啷落地。

苏晚回头，只见青冥站在巷口，手中弩机还在冒烟。他身后是十几个夜雨阁弟子，个个带伤但战意凛然。

"苏姑娘，阁主情况危急！"青冥急道，"孙掌柜让我等寻您回去！"

苏玉瑶趁机退到墙边，怨毒地瞪着众人："姐姐，游戏才刚开始。等九皇子从皇陵回来..."

她突然抛下一颗烟雾弹，等烟雾散去，人已不见踪影。

"别追了！"苏晚拦住想要追击的青冥，"先救萧临渊要紧！"

回程的马车上，苏晚仔细检查着灵泉瓶。那些纳米星髓仍在缓慢增殖，但速度确实不快。如果能在它们达到临界量前找到净化方法...

"系统，还剩多少能量？"

【能量水平：11%】

【基础功能维持中】

【意识稳定度：89%】

意识稳定度？这个新参数让苏晚心头一紧。难道系统受损会影响她的记忆？

"解释意识稳定度。"

【宿主当前记忆完整性：89%】

【低于90%可能产生认知偏差】

【建议：尽快补充能量】

苏晚握紧玉佩。这一夜的冲击太大，她需要时间消化。但眼下最紧急的是救萧临渊，其他的...等人都活着再说吧。

锦绣布庄灯火通明。孙掌柜在门口焦急踱步，看到马车立刻迎上来："苏姑娘！快！阁主他..."

苏晚不等他说完就冲进内室。眼前的景象让她心如刀绞——萧临渊躺在床上，全身皮肤下都泛着蓝光，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沈清霜正在用银针勉强封住他的心脉，但毒素显然已经扩散。

"两个时辰前突然恶化。"沈清霜带着哭腔，"孙掌柜说...说可能撑不到天亮了..."

苏晚取出灵泉瓶，内心天人交战。用，萧临渊可能变成傀儡；不用，他必死无疑...

"系统，分析最优方案。"

【计算中...】

【方案一：使用污染灵泉（存活率78%，被控风险93%）】

【方案二：寻找纯净灵泉（存活率12%）】

【方案三：系统超载净化（成功率3%，系统将永久损坏）】

3%的几率...但至少不会害他变成傀儡。苏晚下定决心："我选方案三。"

【确认执行？】

【将消耗全部能量】

【系统可能无法恢复】

"确认。"

一股暖流从胸口涌出，008系统开始全力运转。苏晚引导着这股能量注入灵泉瓶，蓝光与绿光在液体中激烈交锋，发出细微的"滋滋"声。

"按住他的手脚！"她吩咐青冥，"这会很疼。"

灵液滴在萧临渊伤口上的瞬间，他整个人弓了起来，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青冥和另外两个夜雨阁弟子几乎按不住他。

"继续！"苏晚咬牙加大剂量。

萧临渊的皮肤下如同有无数小虫在爬行，蓝光与绿光交替闪烁。最剧烈的时候，他猛地睁大眼睛，瞳孔完全变成了晶蓝色！

"阁主！"青冥惊呼。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玉佩突然自动从苏晚怀中飞出，悬浮在萧临渊胸口上方。一道纯净的蓝光从玉佩中射出，与008系统的绿光融合在一起。

【检测到外部能源】

【净化效率提升400%】

【预计完成时间：3分钟】

苏晚惊讶地看着这一幕。玉佩竟还藏着这样的功能？父亲到底在其中埋了多少秘密？

三分钟如同三年般漫长。当最后一丝蓝光被净化时，萧临渊的呼吸终于平稳下来，皮肤下的异色也渐渐消退。而008系统则陷入了深度休眠，连最基本的扫描功能都无法使用。

"成功了..."苏晚瘫坐在椅子上，浑身被汗水浸透。

沈清霜替萧临渊盖好被子，突然轻呼一声："苏姑娘，你看！"

萧临渊的右肩处，那个羽林卫纹身正在发生变化——原本简单的"七"字周围，渐渐浮现出一圈细小的符文，组成了一个完整的徽记。

"这是..."青冥瞪大眼睛，"羽林卫第七营统领徽记！只有营统领才有这个！"

苏晚想起父亲笔记中的记载。难道萧临渊不仅是普通羽林卫，而是...第七营的继任统领？

"苏姑娘，您休息吧。"孙掌柜递来热毛巾，"这里我们守着。"

苏晚摇摇头。她还有太多疑问需要思考，而唯一能解答的人...

她看向昏迷中的萧临渊，轻轻握住他的手："快点醒过来，告诉我真相..."

窗外，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但苏晚知道，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