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让步,接受包/养
宋隽言接过她手中的笔,在‘宋隽言’那三个字旁,写下‘宋满’两字。
“你觉得呢?”
宋隽言没直言。
宋满看着那两对名字。
同在一张纸上。
似有一种登对的气象。
她小声说:“如果是因为别的,我没意见,如果是因为我,就算了。”
宋隽言心口一紧,面无起伏,“为什么?”
他斟酌着,玩笑似说:“堂堂宋廉明的女儿这么能忍?”
宋满环住他脖颈,“又不是什么大事,你要真为了我出手,事就大了。”
权贵最忌名声沾污。
上头会因此彻查,从前能化了的大事小事,都会成为落在脖上的铡刀。
宋满这么无非是顾忌他。
怕俞氏将所谓‘把柄’捅出来。
温屿安那句话没说错。
他下了一招‘死’棋,连带自己女人也跟着受委屈。
宋隽言脸孔晦涩,像沉入了夜,涌动着诡谲、阴戾。
宋满看得忐忑,低头主动去啄他嘴角,“我真没什么事。”
宋隽言摁住她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他刚抽了烟。
嘴里淹着苦味。
宋满小脸皱成一团,咂着嘴嫌弃他,“你抽了烟,好臭好苦。”
宋隽言掐了一把她臀,“你起来没漱口我都没嫌你,你还来嫌我了。”
宋满语窒,伸手凑近嘴巴悄悄哈了一气。
宋隽言瞥来一眼,“别闻了,臭。”
宋满蹙眉,“根本不臭,我刚刚都没闻出来。”
宋隽言一本正经,“那是你抹了药,药味冲才闻不见。”
宋满恼了,故意拿脸去黏他的。
“宋满!”宋隽言沉声。
宋满见状,起身要逃。
宋隽言眼疾手快,抓她后领。
宋满回头。
宋隽言另一只手拿纸揩脸。
因背着光,衬得他那张脸深邃,壅塞,森然极了。
“你跑什么。知道自己做错事了?”
宋满:“小叔……”
声音软糯。
宋隽言没辙了,拊一把她额头,“头发乱糟糟,跟鸡窝一样。去,拿梳子过来。”
宋满才进老宅时,不受阮文华喜欢。
下人看菜下碟,对她便十分怠慢。
她头发因此都是宋隽言梳的。这一梳,梳到了她初中。
初显现的少女轮廓。
纯净芬香。
在他腿上绽放。
无形的诱/惑。
宋隽言那时才上大学,对情事不算痴迷。
那夜却头一次做了奇怪的梦。
梦里,少女破碎的哭腔。
他又凶又狠,如此迫切的,毫无理智的,想要弄坏一个人。
之后,宋隽言撂挑子不干。
宋满为此还哭了好久。
今天破天荒要给她梳头,宋满当然不会拒绝,依言拿了梳子过来。
宋隽言拉她坐自己腿上,给她梳。
阮文华不准宋满染头,隔三差五还带她保养。
发丝便养得特别亮,特别顺。
只是白璧微瑕。
这头发有很小一个圈儿秃了。
新伤。
被薅的。
宋隽言拿梳子的手一紧。
视频里她的哭声又似在耳边响起。
宋满觉察他停顿,转头,“怎么了?”
宋隽言深吸一口气,“没事。我给你梳个辫子。”
宋满炸了,“我不要!辫子好丑!像村花!我要梳毽子头。”
“什么是毽子头。”
宋满蹙眉,“小叔,你连毽子头都不知道,你老了,跟不上年轻人的潮流了。”
宋隽言额头青筋直冒,“宋满,我给你脸了是吧,三番两次挑衅我!坐好!我给你扎辫子!”
最后,宋满看着一左一右两根辫子,哭哭啼啼。
“宋隽言!你故意的!”
宋隽言坐在玄关,一边换鞋,一边威胁她,“不许解,解了我就不给你弄猪肚汤了。”
宋满骂骂咧咧。
宋隽言笑,转身一霎,神情瞬沉。
周知钰刚赶到,见状一愣,回过神道:“你不去唱戏可惜了,变脸这么快。”
听到动静的宋满蹬蹬跑出来。
“周姐姐,你来了。”
周知钰立时扬起笑容,“满儿,”转身却是一怔,“你这辫子谁梳的,好丑。”
宋隽言脸一垮,“哪里丑了。”
宋满瞪了他眼,拉着周知钰的往里走。
宋隽言跟上,想叮嘱她几句。
‘嗙’的一声。
猝不及防,叫他吃了一记闭门羹。……
宋隽言刚到单位。
一助陈默迎上来,“今天陈氏股票涨停。”
宋隽言神色未动,“温屿安做的?”
陈默‘嗯’了声。
“不愧是港城的首富,财大气粗。”宋隽言哂然。
陈默道:“可是他过来不是要参与东西部开发,连接大陆内外吗?把钱全部砸出去,到时候拿什么钱去建设项目?”
宋隽言瞥他,“轮不到你替他瞎操心。”
陈默闭嘴。
宋隽言又道:“后面他抛售,回购,你叫方成跟着。”
方成作为高/官的二助。
能下场投机。
证明有赚头。
会招不少蝶蜂无脑冲。
陈默明白,“不过陈家那些也不是傻子,温屿安要这么做,他们定要防备。”
防备也没用。
欲/望、侥幸、沉没成本……都会把从众的赌徒拉入深渊。
宋隽言眉宇结了一层冰霜,“西部那个项目拨给陈氏。”
俞陈两家不是情谊深厚吗?
他倒要看看在利益面前,还有没有这么好。
陈默:“还有一件事。”
说话间,进了办公室。
宋隽言脱了衣,白衬衣套黑毛衫,因过于优越身形,突出、勃发的性张力。
“你说。”
陈默递上来一张纸,“这是那女人的产检单,需要我找个时间给阮文华吗?还是让满儿小姐……”
宋隽言眼神一扫。
寒津津。
碎了冰碴似。
“她连门都不敢出,你让她去跟阮文华说这事?”
陈默不敢言声儿。
宋隽言收回视线,“这事暂且放了。等那女人肚子稳了,再找其他法子让阮文华知道。”
说话间,电话响了。
陈默掏出来,看了眼,“是俞小姐打来的,您要接吗?”
陈默意思很显然。
任何人、任何事,只要商量都还有转圜余地。
他作为宋隽言的一助,亲眼看着他如何不易,如何艰难的爬到如今这个位置。
一朝错,步步错。
心血毁于一旦。
任谁都会惋惜。
满儿小姐此番遭了罪,相信她会谅解,也会让步,接受包/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