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难缠暖小喵

第152章 保命的答案

正话说的功夫,姚医生进来了。

脚踝的护具是他帮我戴的,我怕被沈听澜知道,连忙上前解释,“姚医生,不好意思打搅你了,我没事,他大惊小怪以为我不舒服。其实,就是昨晚没休息好,睡一觉就没事了。”

沈听澜说:“姚医生,你帮忙检查下,费心了。”

姚医生检查后,发现我脚踝红肿的厉害,刚要问我,就被我拿话堵住了。

“刚才我下楼,可能没注意碰到了。”

姚医生见我瞪着眼睛,似乎也明白我不想他揭穿我刚才摘了护具。

他直起身,对沈听澜说:“放心吧,没什么大事,我再给她开个消炎镇痛的喷雾,喷在患处。最近两天让她减少走动,多卧床,脚尽量抬高于身体。”

沈听澜听得仔细,点点头。

等姚医生离开后,他开始说我不听话,天冷路滑还往外跑。

我不理他,他一个人独角戏,越说越上头,最后把自己气得胸闷气短,坐我床上捂着胸口大口喘。

我看他难受的样子,说:“医生让你卧床休息。”

他撇我眼,没回。

沈听澜车祸伤了肺,术后虽然一直在休养,但公司的业务繁多,没给他几天静养的时间,又开始在病房处理公务,这也导致他肺功能恢复的缓慢。

有时话说多了、急了会觉得气不够用,需要靠吸氧缓解。

我把鼻氧管递给他,他也不接,跟我赌气。

我说:“你气都不够用了,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还不吸氧。”

他说:“不疼。”

看他人都要虚脱了,我强行把鼻氧管给他戴好,边戴边说:“我有时候特服你,就没见过比你更倔的人。”

他几次深呼吸后,脸色才好转,我看着他弓着背,又想起生死关头为我挡下致命一击,心里难免愧疚,语气也放软了,说:“我比你伤得轻,你还是顾好自己的身体要紧。”

他气息比刚才稳了,看着脚下的地,轻嗯了声。

“我跟你提的事,你还是催催吴秘书吧,要不我跟他说也成。”

沈听澜转眸看我,“不够你操心的。招不招,什么时候招,是我的事。”

我说:“有你这话就行,虽然我们现在在住院,但协议日期一到,我们的关系也就终止了,我会立刻出院。”

从我的角度看,他目光淡淡地,盯着一处虚无若有所思。

病房陷入绵长的寂静,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应我时,轻轻嗯了声。

以至于我认为产生了幻听,但他下句话却格外掷地有声。

“在谷底那天我说放过你了,我不会反悔的。”

我点点头,“……好。”

我们平静的如老友聊天,这是一年之内没有过的。

“你一直很恨我吧?”他问。

我先是一顿,可不等我说出违心的话,他开口道:“都这时候了,不用伪装,也不用讨好我,就说你的心里话。”

“……”想骗我说真话,没门!

临期末晚给他惹恼了再来个续约,我不又掉坑里了。

我说:“怎么会恨呢,好歹我们也在一起生活了一年,还是有感情的。”

“……是吗?”

余光察觉他在看我,显然我的答案让他很意外。

我说:“沈听澜,我是人,有感情的。你对我好不好我心里清楚。

抛开你那点特殊癖好我接受不了,其他的,对我还是很不错的,出手也大方,生死关头还舍命保护我,我很感激你。”

“你对我感激更多?”

“?”不然呢?不是感激,难道是爱?

我脑子水灌少了,还是你饼画得不够圆。

“感激感动各占一半。”

这算不算保命的答案?

沈听澜抓起我的手,唇角弯起温柔地笑意,“既然有打动你,为什么不肯留在我身边。”

我就说人生处处是陷阱,差点又掉里了。

“这个问题,我们以前讨论过的,你忘了?”

他点点头,“其实回想下,也不怪你抵触,我们的关系从开始就存在问题,走到今天算是给之前的问题做个了结吧。

以前有她夹在中间,让你受了不少委屈,但现在……”

“听澜,”我打断他欲出口的话。

我太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无非是说她不在,我们可以在一起?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经过这一年,我太疲惫了,特别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给我喘息。你让我调整下心情,再谈其他的,好吗?”

“……好吧。”

“……”好险。

叩叩叩。

敲门声打断了我们的谈话,我回头应门,“请进。”

门推开的瞬间,我愣了下。

一个穿着花店制服的小哥抱着束鲜花走进来,看到我问:“你好,请问是孟晚澄吗?”

“!”我的心脏狠狠跳了一拍。

几乎是瞬间,我能想到送花的人就是李叙言。

“额,”我木讷地点头,目光却下意识的看向沈听澜,他缓缓拿下鼻氧管,脸色不善的盯着我们。

“你的鲜花,请签收下。”

就算我想否认送错了,但人家已经把名字报出来了,我只能接过来,“谢谢。”

送花小哥刚要走,沈听澜阴恻恻地声音叫住人。

“等下。”

“!”送花小哥回头,“先生有什么事?”

沈听澜撑着床咬牙站起来,冷声问:“谁送的花?”

送花小哥说:“卡片上写的唐倩。”

我狠狠吞咽口,悬着的心也渐渐落地。

沈听澜说:“没事了,谢谢你。”

人刚走,我抱着花故作轻松的口气跟沈听澜说:“唐倩那天来看我,还说要买花给我,说病房里除了白色冷冰冰的,有花点缀心情会好。”

沈听澜:“你们不是在休息区见面的吗?她怎么知道病房里冷冰冰的?”

我眨眨眼,豁出去了,“我跟她说的呗。你病了又不能让人知道,我替你瞒着,你还疑神疑鬼的。

沈听澜,我们之间最基本的信任没有吗?”

他并没有被我强撑的气场左右,在我经过他身边时抽走卡片,看着上面的手写内容,说:“还真唐倩的名字。”

我一把抢走卡片,“不然呢,你以为谁?”

在我将鲜花放在床头桌上的同时,只听身后人说:“李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