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真相与抉择

午时的钟声响彻皇城，移陵大典正式开始。

太和门外，文武百官列队而立，神情肃穆。假太子——如今的新皇身着龙袍，缓步走在最前方，身后是十六人抬着的先帝灵柩。

东方玄混在乐师队伍中，心跳如擂鼓。他借着调整琴弦的动作，偷瞄了一眼不远处的商晚慈——她扮作宫女，正低头捧着香炉。突然，他注意到禁军统领赵无痕正用锐利的目光扫视乐师队伍，东方玄立即低头，指尖在琴弦上拨出一串哀婉的调子。

“别乱动。”身旁的老乐师低声道，“今日这调子错一个音都是大不敬。”东方玄点头称是，余光却瞥见赵无痕的手始终按在刀柄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这位统领向来以铁血著称，今日却显得异常紧张。

“准备。”耳边传来柳儿压低的声音。她今日扮作掌灯宫女，就站在预定位置。东方玄注意到她发髻间别着的那支银簪——里面藏着商晚慈特制的药粉，能在关键时刻制造烟雾掩护。

假皇帝越来越近，东方玄能清晰地看到他耳后那块淡红色的胎记——柳儿说的没错，真太子绝没有这样的标记。更可疑的是，这位“新皇”走路时左肩微微前倾，与太子自幼习武养成的挺拔姿态截然不同。东方玄的指尖不自觉地绷紧，琴弦发出细微的震颤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队列后方突然传来骚动。一个年迈的礼官突然晕倒在地，引起小范围混乱。假皇帝脚步微顿，皱眉望向声源处。

假皇帝的目光被分散的刹那，柳儿突然“哎哟”一声，手中的宫灯“不小心”掉落。沉重的鎏金灯座砸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假皇帝本能地侧身躲避，耳后恰好擦过门框上突起的雕花——

一滴血珠渗出。

商晚慈立刻上前：“陛下恕罪！”她装作搀扶的样子，手中丝帕不着痕迹地擦过伤口，随即退下。

整个过程迅速而又自然，假皇帝甚至没来得及发怒，典礼就继续进行。东方玄长舒一口气，第一阶段成功了！他余光瞥见礼部尚书郑大人若有所思地望向这边，这位三朝元老或许已察觉异常。

典礼队伍缓缓向皇陵行进。东方玄按计划脱离乐师队伍，绕小路前往预定地点与东方曜汇合。途中他故意踢翻一盏长明灯，制造混乱掩护柳儿脱身。借着油灯倾倒的瞬间，他看见柳儿灵巧地钻入一条侧道。

穿过一条隐蔽的小道时，东方玄突然被人拽入暗处。“走这边。”萧沉低声道，指向一条连宫图都未标注的去处。

皇陵外围的松树林中，东方曜已经等候多时。见东方玄到来，他立即展开一张羊皮地图：“皇陵内部结构比我们想象的复杂，他们可能已经控制了地宫入口。”地图上几处关键位置被朱砂标记，其中就有他们计划揭穿假皇帝的主祭坛。

商晚慈也成功脱身，正用药王鼎分析那滴血样。她将几滴透明液体滴入鼎中，顿时升起一缕青烟，药王鼎表面的纹路开始泛出诡异的红光。

“什么意思？”东方玄追问。

“他不只是伪装者，”商晚慈面色凝重，“是北燕血脉之人。”

东方曜点点头：“足够了。”他看向皇陵方向，眼中闪过决绝，“接下来，就是当众揭穿他。”

皇陵前，百官跪拜，哀乐齐鸣。假皇帝正装模作样地诵读祭文，声音悲切，眼中却无半分哀伤。

就在仪式进行到最关键时，东方曜突然从人群中走出，声如洪钟：“陛下，臣有一事不明！”

全场哗然。侍卫立刻上前阻拦，但东方曜身形如电，几个起落就站到了祭坛前。

假皇帝脸色大变：“东方曜！你这叛贼还敢现身！来人——”

“陛下何必着急？”东方曜冷笑，“臣只是想请教，您耳后的胎记是什么时候长的？真太子可没有这个。”

假皇帝下意识摸了摸耳后，随即暴怒：“胡言乱语！给朕拿下！”

侍卫一拥而上，却被突然出现的萧沉拦住。东方玄也趁机冲出，高举药王鼎：“诸位请看！药王鼎已验明，此人血液中含有北燕秘药‘易形散’！他不是真正的太子！”

百官顿时骚动起来。假皇帝面如土色，突然从袖中掏出一物：“既然如此，别怪朕无情了！”

那赫然是一枚军令！

假皇帝狞笑，“今日在场的，顺我者昌，逆我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