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争锋相对
场景是雨夜，但试戏现场只有用录音器播放出的雨声，环境简陋，要想入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江亦怜还是在喊了开始的下一秒就进入了状态。
能接住陆淮州的戏并且抛回来的人不多，江亦怜这一场试镜简直瞬间拿捏住全剧组人的心。
几乎是当场定下的她的女主身份，让她准备好一周后进组。
江亦怜一下被这从天而降的惊喜砸懵了，本以为还要焦灼地等待剧组通知，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定下。
“陆淮州！”休息室里，江亦怜兴奋地勾着陆淮州的脖子，“我成功啦！”
陆淮州歪着头，静静看着她：“嗯。”
“你怎么一点也不激动？”
“因为。”陆淮州用拇指揉了下她的唇，“这是意料之中的结果。”
“嘶。”江亦怜低呼，嘴唇上被他揉着的地方散发着丝线一样的抽痛，“好疼。”
她想起刚刚的试镜，低声抱怨：“陆淮州，你刚刚亲得也太狠了。”
陆淮州勾起唇，安抚似地在那伤口上蹭了下：“这部戏里，狠的次数挺多的。”
两个相爱相杀的主角，到最后都是用伤痛来表达爱意。
江亦怜抿下唇，回味似地说：“不过挺带感的。”
陆淮州挑起眉：“你喜欢？”
江亦怜看他跃跃欲试的表情，脸红得立马交叉双臂：“不是！我只是觉得，你在戏里和现实中不一样，有点……刺激。”
“所以还是喜欢。”陆淮州轻笑。
“诶我——”
江亦怜刚要反驳，休息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花香浓烈地扑鼻而来，一个男人手捧鲜花站在门外。
休息室安静了几秒，而后鲜花后的男人微微侧头，露出自己的脸：“希望没打扰到你们。”
陆淮州在门开的时候就已经收回了手，此刻两人坐在沙发上，除了距离太过暧昧之外，看起来就像是正常的朋友关系。
江亦怜皱起眉：“秦澄？你怎么来了？”
秦澄嘴角笑容不变，扬了扬花：“来庆祝你拿下人生中第一个电影女主的角色。”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试镜？”江亦怜语气不是很好。
“唉——”一道拉长的叹气声，秦澄拉下表情，显得有些委屈，“没办法，你也不回我的消息，我只好主动去找你的消息啊。”
江亦怜立即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机，回忆起来之前给他设置了免打扰还没关……
心虚使她的声音软了一点：“你的信息我没看到，下次我会注意。”
秦澄眼睛亮起来，捧着花走到她身边，递出去：“送给你。”
江亦怜找不到理由拒绝，只能接下：“下次就别买了，这么大一束，怪沉的。”
不知道是哪个词刺激到了秦澄的神经，他好像心情突然高涨了许多：“好，那下次我来探班就不买花了。”
“……探班就不用了吧。”江亦怜刚平展开的眉又皱起。
秦澄适时地退让：“不会很频繁，我偶尔出差路过顺便去看看你，吃一两顿饭，朋友嘛。”
“朋友”在江亦怜这也算不上，但秦澄的双眼太过蛊惑人，她又是吃软不吃硬的人，她是做不出伸手去打笑脸人的举动的。
“那到时候再说。”
江亦怜模棱两可地答复着，侧头去看了一眼陆淮州。
只见男人正端庄地喝着茶，迎上她的目光，朝她微微一笑。
心里突然像被小猫挠了一下，虽然此时此刻江亦怜在和秦澄聊天，但那个笑让她整颗心都快粘陆淮州身上去了。
“陆总，您也在。”秦澄像是才看见陆淮州一样，打了个招呼。陆淮州没理，继续喝茶。
秦澄眼角抽了抽。
“这也是陆总您在国内第一部作品，亦怜能跟您合作是很大的荣幸，还要麻烦您多多提挈。”
秦澄这番话任谁都听得出来虚伪，陆淮州浅淡笑了笑：“不，跟她合作应当说是我的荣幸才对，毕竟我对她的艺术天赋钦慕已久。”
这番话说得暧昧，秦澄的笑僵在嘴角，脸色霎时间变得很不好看，几秒后忽地轻嗤一声。
“说起来，陆总和亦怜还挺有缘分的，总是能碰上面，并且拥有单独相处的机会。”
“是吗？那好像还得多谢秦总。”
“……”秦澄嘴角的弧度快保持不住了，视线停留在两人之间暧昧的距离上，“陆总和亦怜这些天，关系似乎近了许多？”
“嗯。”陆淮州这声答复意味不明，“还在培养感情。”
原本等着陆淮州否认的秦澄，表情崩了一瞬：“陆总说笑了，亦怜怎么敢和您培养感情，再说孤男寡女总待在一个空间里不太好……”
“秦总——”陆淮州出声打断，状似思考了一瞬，而后问，“不是已经和她离婚了？”
“咔”一声，不知道是什么断裂的声音，江亦怜看过去，是红酒杯被秦澄磕碰到了一个角。
休息室里的氛围突然有些不对劲，沉默渐渐蔓延开，令人觉得透不过气。
“陆总消息倒是灵通。”秦澄开口打破了沉默。
陆淮州又抿一口茶：“不敢当。”
“不过——”秦澄突然音调高了些，“就算是已经离了，这么快就找了下家，说出去恐怕不好听吧？”
江亦怜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在我们关系存续期间，越了界……”
“秦澄！”江亦怜感觉那瞬间怒气一下冲上了头，“你在说什么？”
秦澄立马举手作投降状：“我就开个玩笑。”
“你这是冒犯，不是玩笑。”江亦怜冷着脸，“我想你应该清楚我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秦澄的表情霎时间紧绷，看了一眼陆淮州：“当然是夫妻关系。”
“不论是什么形式的夫妻关系，那始终都是夫妻关系。”
江亦怜第一次发现，原来她和秦澄对这场协议，用的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心态。
“但我们结束了。”她深吸一口气，不明白事情怎么又绕回到这一点上，她不想再跟他就这件事争辩了。
“你的祝福送到了，你现在可以离开了。”她几乎是把人往外赶着，将他推出了门外。
秦澄没反抗，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最后转回身，低下了头。
江亦怜看了他几秒，见他没话说，把门合上。
没过一会儿，门外脚步声远去，陆淮州走到她身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
江亦怜往后戳了下他：“你刚刚会不会太明显了？”
陆淮州摇摇头，发梢蹭得她脸侧微微泛起痒。
“他知道了。”
江亦怜一愣：“什么？”
陆淮州懒洋洋靠在她耳边：“我刚刚在手机上问了主管，他说这位秦家二少二十分钟前就来了休息区，就站在我们门口。”
感受着背后胸膛紧贴的热度，胸腔内心跳有力地鼓动，陆淮州低哑嗓音先是震麻了她的半边后背，而后传进耳中。
“你说，他装作不知道这件事，是想做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