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我们要结束了

到了酒店前院,江亦怜下车,秦澄从驾驶座追出来。

“江亦怜!”

江亦怜站住脚步,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

“你让开。”

秦澄没让,他知道自己让了就彻底没可能了,“真的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我哪点比不上他?”

他真的想不通,明明是和她一起在同一屋檐下朝夕相处了五年的人是他。

江亦怜真的累了,垂下头闭了闭眼:“你哪点都比不上他。”

这句话无疑伤害到了秦澄的自尊,从来都被女人追捧的他,从没遇到过这么难啃的骨头。

多年累积的怒火和不被重视的怨恨霎时间冲向头顶,他再不顾江亦怜的拒绝,扣住她的手腕摁着她的肩往后推,直到她的背中重重抵在车门上。

“江亦怜,现在这里没人,你知道我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吧?”

他利用男人的生理优势,强硬地禁锢她,威胁她,凑近她,嘴唇几乎要碰上她的。

江亦怜感受着近在咫尺的鼻息,属于男人的气息确实压制得她无法动弹。

“秦澄,在尊重女人这一点上,你也比不过他。”她眼底划过一抹恶心,轻轻说。

秦澄捏着她手腕的力道重了些,气得浑身几乎发着抖。

“江亦怜,别拿他跟我比。”

“不是你要比的吗?”江亦怜问,“想不想知道,你永远比不上他的是哪一点吗?”

秦澄沉默,往后退了几厘米,给她回答的时间。

“你是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在心里惦记了七年的人是谁?”

秦澄瞬间怔住。

江亦怜又问:“你是不是怎么查也查不到他的信息?”

“你怎么知道……”

“因为那些承载着我和他的回忆,都被人为抹去了,就连我也找不到半点痕迹。”

江亦怜声音变得很轻:“你猜猜是谁有这样的手段做这种事吗?”

秦澄睁大眼看向她:“他……他是陆……”

“没错。”江亦怜轻笑一声,“就是他。”

“这就是你永远也比不上他的一点。”

“你不可能让我惦记七年。”

秦澄如遭雷劈,呆立在原地,脑袋嗡嗡直响。

他不是没往这个方向想过,但那个念头刚冒出一秒,就被他掐断了。

无论如何,他也不敢相信,他们竟然这么早就认识了,比起他的五年,少年时期的感情,酿了七年,只会比他更浓烈,更难忘。

他确实比不上。

江亦怜冷眼看着他的崩溃,说:“秦澄,别让我再讨厌你了。”

秦澄瞬间松了劲,被江亦怜轻轻一推就推开了。

她没再看他,捂着手腕,慢慢往酒店里走。

摁下电梯的那一秒,旁边的消防通道门“砰”一声被打开。

江亦怜看过去,愣住了。

陆淮州头发凌乱,t恤的衣领歪歪扭扭,运动裤的裤带也没系上,明显是从楼上跑下来的,此刻气都还没喘匀。

他们住在十七楼。

“你……”

江亦怜还没开口,陆淮州就急促大步地走到她身前,没有拥抱,只是用眼神紧紧盯着她看,黑沉的眸正剧烈波动着情绪。

“回房间说。”江亦怜收回视线。

陆淮州沉默地站到她身边。

坐上电梯,上楼,回房。

关上门的那一刻,陆淮州站在她身前,又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

“你看到了?”江亦怜问他。

“嗯。”陆淮州点点头,走得近了,才发现她红肿的双眼,“你哭了?”

江亦怜扭过头不看他,也没回答他的话。

陆淮州去牵她的手:“他欺负你了?”

江亦怜没抽回手,倔强地沉默几秒,而后转头又看向他,“如果我说,他欺负我了呢?”

陆淮州的眼眶几乎在一瞬间就变得通红。

江亦怜又问:“如果我说,今天我喜欢上了他,要和你分开呢?”

陆淮州的脸霎时间变得苍白,一副无措的样子,朝她走近了一步,低声喊她的名字:“一一……”

“回答我。”江亦怜盯着他看,像是要把他的心看透。

陆淮州薄唇抿成一条线,半晌才开口,给的答案却是模棱两可:“我不想伤害你。”

江亦怜崩了一路的眼泪,在这个时候却突然感觉不想哭了。

“明天杀青戏,早点睡吧。”她语气平淡和缓,像是什么也没发生。

导演组给他们订的是两间房,因为他们的特殊关系,江亦怜那间房她就没住过,但今天……

她转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陆淮州没有一句挽留。

最后一天的杀青戏有两场,情绪比较跳跃。

一场是中期男女主情绪最激动的崩溃爆发戏,一场是电影结尾,两人分别在不同时间走到相同的地方,怀念过去,最后分镜错过的片段。

其实两场戏什么顺序都行,但江亦怜还是提议,先拍最后绝望的那场戏。

事实证明她是对的,因为第二场拍情绪爆发的戏,她很久都没找到状态。

最后导演都让她先休息一会儿。

江亦怜感到很愧疚,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回到自己休息室的时候,他才发现陆淮州在等着他。

江亦怜关门的动作停了下来。

“你出去。”

陆淮州朝她走过来,江亦怜给他让出一路,重复:“你出去。”

他像是没听见一样,在她面前站着,伸手去把门关上了。

江亦怜往后靠,背抵着门,嗓音颤抖:“你再这样我要喊人了。”

陆淮州看着她极度抗拒的样子,垂下的眼里浮现浓浓的痛苦。

“一一。”

“我不要听你说!”江亦怜侧过头捂住耳朵。

陆淮州伸手想去拉下她的手臂,江亦怜挣扎地更剧烈了。

“别碰我!”

“你听我说……”陆淮州低声喊她,但江亦怜像是没听见一样,拼命想要挣开。

“一一。”

“你听我说,你听——”

“江亦怜!”

“我不——唔!”

江亦怜拒绝的话断在口中,陆淮州隔着她的手捧住她的脸,就这样低头吻下来。

熟悉的鼻息交缠,舌根泛上麻痒,是熟悉的吻,霸道又缠绵。

江亦怜刚开始还有力气挣扎,到最后彻底不受控制地沦陷。

一吻结束,陆淮州紧紧抱着她的腰,在她耳边低声说:

“一一,我们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