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龙心
“瓦塞尔·格尔？水蛭子？”
夏弥微微眯眼心中惊叹，随即似乎想到什么兴奋起来，打量巨龙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块美味的糕点。
“我记得白王一脉有过这个名字，好像还是没有被白王承认的初代血裔？”
“看来当年那场叛乱，白王也藏着一些漏网之鱼呢。”
“怎么办？我要不要试着劝降一下？可这头当年是在白王叛军的阵营欸，看起来还挺美味的，而且我说话真的管用吗？”
“要与欲望作斗争……嗯，要不还是交给鹤云吧？”
激烈的内心戏后，夏弥瞳孔流露出威严，没有在意对方挑衅的眼神，对着巨龙说道：“你能化成人形对话吗？”
“大地与山之王，汝在辱吾？吾乃大祭司亲封大公爵！曷为化贱形？”
瓦塞尔愤怒咆哮，无形的龙威愈加沉重。
“如此辱吾，吾与汝势不两立！”
夏弥愣了一下，眼角微抽。
不是，你这就势不两立了？
我也没发挥什么呀？
还有，她这是被骂了？
想到这，她心里有股怒火上涌，真以为谁都能当大地与山之王之王的尊号是摆设吗？
“算了，不用和它讲道理了，这个水蛭子应该是被白王藏起来后，意外流落到这里的，时间在她战败之前。”
杨鹤云拍了拍夏弥的肩膀，缓缓抬头漠然的看着瓦塞尔。
“也就是说，它沉浸在往日的荣光之中。”
半空中的瓦塞尔见到那鎏金色的竖瞳愣了一下，而后带着些许慌乱的嘶吼起来。
“汝是？汝是？”
瓦塞尔感觉眼前这位是比白王更高位格的存在，可如果真有那种存在的话，龙族辉煌的历史又是从何而来？
“君曷为化贱形？”
“它在说什么？”爱莉希雅好奇的眨了眨眼。
“它问我，为什么要化作卑贱的人形。”
迎上爱莉希雅清澈的目光，杨鹤云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一旁的夏弥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多出了杨鹤云这个同伴，她反倒没生气了。
只是三人身后，苏茜却神情恍惚，低声喃喃自语。
“嗯……化龙，龙角，大地与山之王……我一定还在做梦……”
三人都不是常人，都能听到苏茜的喃喃自语，有些尴尬的对视了一眼。
“爱莉，你不是说？”杨鹤云忍不住问。
“放心吧，等会你就知道了。”
爱莉希雅看了苏茜一眼，莫名有点心虚，她是计划好了，可苏茜这样子不会是刺激太过了吧？
见下方几人都无视自己，瓦塞尔颤抖不已，不知是愤怒还是恐惧，古老的龙文被他吼叫般吟诵。
此地的冰雪尽数汇聚自瓦塞尔身前，凝结成数以万计的冰凌，每根冰凌上都缠绕着闪烁的雷霆。
随着吟诵的结束，冰凌如暴雨般落下。
“小心！”
见此，苏茜从恍惚中恢复过来，上前一步挡在众人身前，伸手就要拔出古剑。
杨鹤云拉住苏茜手腕，将她轻轻拉到身后，同时往前踏出一步。
刹那间，仿佛有无形的领域展开。
疾射而来的冰凌，在众人前方诡异地悬停，随后猛然调转方向，以更加狂暴的姿态反噬其主。
瓦塞尔发出吃痛的嘶吼，双翼瞬间被自己的攻击洞穿，但它还是倔强的维持在空中。
然而，令它惊恐的是，在刚才冰凌反噬的时候，它竟完全无法操控冰凌之上的元素。
它自认为和四大龙王双生子同一个层次，此刻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
“凡王之血，必以剑终！”
自古以来龙王之间的决斗只能靠刀刀见血，所以瓦塞尔刚才看似凶猛的攻击其实只是试探，它还想着该如何与下方两位血搏。
“啪！”
杨鹤云轻轻打了个响指，竖瞳流露出淡漠之色，一股无形的力量将瓦塞尔瞬间压到地面。
这时候瓦塞尔发现更让它恐惧的事情，它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再感知到任何元素的存在。
它不知道是自己与元素的连接被强行切断，还是周遭的元素已被彻底抽空。
“我我我……”瓦塞尔越发惶恐。“我也能和你们结盟……对，我也可以，或者我可以带您见尊上，您可以和尊上结盟，祂比大地与山之王更适合您……”
“行了……你看你，这不是可以不用拽文说话的吗？”
听到这话，杨鹤云打断它的话，神色温和眼眸愈加冰冷。
“可惜，就是说出来的话不怎么好听。”
说到这，他看了夏弥一眼，见对方一点也不担心，就轻声开口。
“爱莉。”
“来啦~”
爱莉希雅右手轻轻一握，粉色光芒流转，一柄十分精致华美的法杖出现在她手中。
始源法杖！
法杖在她手中轻轻旋转一圈后轻轻点地，粉色的领域蔓延开来，将在场的一龙四人拉入了往世星海。
在这片星海中，时间与空间仿佛失去了意义，粉色流星划过天际，唯美的风景却只有夏弥在欣赏。
瓦塞尔的身形在这片星海中显得格外渺小，身上还有杨鹤云刚才无形的力量，让它只能趴在地上艰难的抬头。
“为什么？”瓦塞尔的声音充满不解，龙族不都是强者和强者结盟的吗？白王不是比大地与山之王更合适吗？
没人理会它。
“怎么处理它？”夏弥眯眯眼。“现在的它应该挺听话的，师兄你要不要留下它？”
杨鹤云看着夏弥跃跃欲试的神色，又瞥了一眼还在不解中的瓦塞尔，随意道。
“留下它？龙裔遍布诸界，却离散星海，彼此间从无往来，与宇宙相较，一族兴衰尚且不值一提，更何况……”
说着说着，杨鹤云沉默下去，他本意只是想让夏弥自行决定对方生死。
可心底的莫名之声告诉他，诸界龙裔无数，无论作何处置，哪怕一族兴亡，终究也不过是世上又拂去的一粒微尘。
一丝骄慢涌起，令他心意冰冷。
是那梦中残留的龙语作祟？
还是龙心的影响？
他连忙将目光投向爱莉希雅。
“鹤云~”
爱莉希雅眸底闪过一丝担忧，却是面带笑意的传音。
“回去之后，我们去星空花海，来场下午茶吧？”
杨鹤云轻轻点头，片刻后，重新开口，语气平静。
“师妹，都交给你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