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变成小小夏弥的芬里厄
天刚蒙蒙亮，夏弥就踮着脚尖穿过回廊，鬼鬼祟祟的摸到杨鹤云房门外。
“师兄……”她压低声音，尾音带着掩饰不住的雀跃。
“该出发啦！”
门无声打开，杨鹤云已经穿戴整齐，黑色风衣的领口微微竖起，衬得他的气质有些冷峻。
他看了一眼夏弥兴奋得微微泛起金光的瞳孔，无奈摇头。
“你昨晚根本没睡吧？”
“睡了三个小时，足够啦~”夏弥信心满满的竖起三根手指，随后好奇的看着杨鹤云这身装扮，又很快被偷偷探头眨眼的爱莉希雅吸引。
反应过来后，她连忙装作没看到，盯着杨鹤云胸口的徽章。
“师兄，你怎么还穿上风衣了？”
“我让龙雀检修了一段地铁，穿这身配合一下气氛。”杨鹤云一本正经的整理袖口。
“额……师兄，你人类学得真像……师妹我甘拜下风。”
夏弥干笑，目光却忍不住往房间里飘，爱莉希雅已经缩了回去。
杨鹤云轻轻带上门，两人悄无声息的穿过庭院。
晨雾未散，月季花瓣上还凝着露珠。
其他人的房间都静悄悄的，应该都还在被窝里做着美梦。
“我们真的不带爱莉希雅？”夏弥偷偷回头看了一眼，有点犹豫。
“不用。”杨鹤云抬头望向渐亮的天际。“她想来就能来，想看就能看。”
顿了顿，他意味深长地补充。
“而且……”
“而且？”
“你昨天的欲言又止是因为害羞吧？一头看上去威严的巨龙，却追着你叫姐姐，她们要是递上薯片可乐的话，说不定都可以是芬里厄的姐姐。”
夏弥。“……”
其实师兄你可以不说的，她默默加快了脚步。
走出正门后，一辆红旗无声地滑到他们面前，漆黑的车身在晨雾中如同幽灵。
司机下车拉开车门，车厢内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夏弥像条灵活的鱼儿般钻了进去。
杨鹤云上车时，忽然想起一件快要忘记的事情。
上车坐好后，他从风衣内衬掏出一个黑色盒子。
“送你颗糖果。”
夏弥好奇地接过盒子，掀开盖子的瞬间，她的黄金瞳瞬间点燃。
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颗漆黑的珠子，隐约能听到潮汐的声音。
“海洋与水之王中的贝希摩斯？”夏弥的声音微微发颤，不是惊吓，而是惊喜。
“师兄你是哪里找到的？”
“他被当成白王的祭品，找到的时候已经是个活死胚胎，干脆做成糖丸，嗯……你自个看着处理。”
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后退，夏弥将珠子举到眼前，眼眸内满是欣喜，像个终于得到心仪已久糖果的孩子。
还是之前从未得到过糖果的小朋友。
“谢谢师兄。”
夏弥轻声说，这一刻的她，卸下了所有的压力，也褪去了所有的伪装。
京城地铁一号线，西单站。
作为离后海最近的一号线站点，龙雀的专员们已将整个站口封闭，警戒线外还站着几个穿着地铁维修工制服的后勤部之人。
站台空无一人，冷白的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夏弥站在黄线边缘，脚尖轻轻点着地面。
她的影子在灯光下微微晃动，像是随时会跃入轨道。
杨鹤云站在她身旁，黑色风衣的下摆无风自动。
“准备好了？”他的声音在空旷的站台上回荡。
夏弥点了点头，闭上了双眼。
当她再次睁开眼时，清澈的人类瞳孔已然化作竖瞳，属于龙类的威压如潮水般漫出。
站台的灯光开始闪烁，空气变得粘稠而沉重。
“师兄，欢迎来到……我曾经的家。”
下一秒，两人的身影从站台上消失了。
尼伯龙根的地铁站像是被时光遗忘的角落。
剥落的墙皮下露出青铜色的金属，铁轨上覆盖着厚厚的灰尘，天花板垂落着蛛网般的电缆。
远处传来低沉的、像是某种巨型生物呼吸般的声响，伴随着铁链拖动的哗啦声。
老旧的列车从黑暗中驶来，车身上布满锈迹，却奇迹般地保持着运转。
车门打开的瞬间，一股混杂着铁锈味道的风扑面而来。
车厢内空无一人，只有几盏忽明忽暗的灯在挣扎着发光。
两人上了车后，车门瞬间关闭，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向黑暗深处。
看上去像是幕后大boss迫不及待的邀请。
然而到了最深处后，映入两人眼帘的是一头如猫一般的巨龙。
巨龙后半身卡在岩壁内，前半身趴在月台上，龙瞳好奇的打量着杨鹤云，眼中的喜悦之色毫无掩饰。
终于，巨龙开口了，以君王般低沉的声音。
“你就是姐姐提过的……我好像忘了？让我想想……‘姐夫’吗？”
夏弥涨红了脸，她也不是不能接受这个称呼，可她明明就只和芬里厄提了‘老大’这个词。
杨鹤云看了眼红温的夏弥，又看了眼满眼期待之色的芬里厄。
他笑了笑，用哄小朋友的语气开口。
“这个，就等你之后自己观察吧。”
说完，他眼底泛起微光，巨龙的身体开始缩小补全，渐渐被耀眼的鎏金光芒笼罩。
当光芒消散之后，出现在原地的是……
一位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
约莫七八岁的年纪，白色带着淡淡鎏金的长发，额头还长着一对龙角，身后拖着一条龙尾。
她的眼睛依旧是金色的，化形后居然第一时间跑到杨鹤云身侧，怯生生抓着他的衣角。
夏弥使劲揉了揉双眼。
“芬……芬里厄？”
小女孩这才记得姐姐也在，她歪了歪头，忽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扑向夏弥。
“姐姐！”
夏弥手忙脚乱的接住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等等等等！姐姐就姐姐，可为什么这面容是小时候的我啊！”
“潜意识的决定。”杨鹤云淡定解释。
“你也知道她的心理年龄，这张面容就是她心中最喜欢的，应该是那时候你还会陪她玩吧。”
“真的吗师兄？为什么我觉得我们以后的孩子就长这样呢？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这发色明明是师兄龙相的白发染上师兄的不朽之力吧？”夏弥忍不住吐槽。
“可与其跟着我，还不如跟着师兄长……我还真想看看女版的师兄有多漂亮……哎呦！”
见她的吐槽持续不停，杨鹤云没忍住，轻轻唤醒了她沉睡的心灵。
夏弥双手抱头，可怜兮兮的蹲下，偷偷观察他的神色。
一旁的小女孩学得有模有样。
杨鹤云面色不变，她感觉他的眼神，好像是在检查芬里厄如今的状态。
见此，夏弥也不耍宝了，起身同样观察起芬里厄。
芬里厄，现在或许可以叫她“小芬”？
她同样跟着夏弥起身，此刻正使劲往夏弥怀里钻，龙尾被她摇得像是狗尾。
夏弥的表情从震惊到无奈，最后定格在柔和之上。
她揉了揉小女孩的脑袋。
“算了……以后就叫你夏荼了。”
“开到荼蘼花事了的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