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宿敌之子成婚后莲花说
23.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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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琅带着林婉淑走向郑英的马车，亲自搀扶年过七旬的郑大将军下了车。
冷元朝见此，悄悄直起身，看到邱氏担忧的神色，用眼神示意自己无妨。
一根御赐龙头拐杖杵地，自那鎏金马车上下来一位身着褐锦金丝勾勒祥云霞帔的老妇人，满头银丝，没有佩戴太多饰品，只用了一根很粗的金簪子束住头发，更像男人的束发。
这是郑英郑大将军，和冷兴茂一样是异姓国公，亦是林婉淑的生母。因此林婉淑见到自己母亲既遵循王妃和国公之间的礼仪，又含着女儿对母亲的亲近。
温琅见到丈母娘再端不起架子，老老实实行礼。郑英日常训斥温琅几句，便把注意力转移到向自己走来的冷公一家。
“安国公，别来无恙。”冷兴茂率先向郑英拱手，邱氏和冷元朝跟着行礼。
虽然郑英现在独居卫国公府，但真正的卫国公是已经寿终正寝的林尚，林婉淑的父亲。郑英被封为安国公，旁人拜见郑英，是不需要带着卫国公的名号。
“见过亲家公亲家母。”郑英斜睨了眼温琅，和冷家攀谈起来。
方才郑英在马车上稍停片刻，知道温琅对冷家刁难，尤其是对冷元朝。
郑英对冷元朝无太多感情，但自己的小女儿林珈珞可是嫁给冷家二公子冷元朔，现在正跟着丈夫在南洋出访。
虽然几个月前来信息说在返程，但具体几时结束这次航行，郑英不清楚，趁此机会还得问问冷公。
“方才亲王在和冷公攀关系？我看就没必要了吧！冷家的二哥冷元朔是你的连襟，在我这你和冷公可算不上同辈，川儿那小子是后娶的媳妇，若论辈分还得管初儿叫一声什么？小姨还是小姑？”
“……”
温琅被怼得哑口无言，只得喊远处的温行宁和温行芷过来和郑英问好。
温行川自御花园，隐约听到墙外有人说话，想到可能是父王母妃到了，避免冷元初和自己空走一趟，让妻子在亭里先坐着。
走到门侧，听到门外声音，温行川知道是父王，再听到郑英和冷公的说话声，便知门外自己这些长辈们算是凑齐了。
正想回身喊元初起来一起出门，没曾想听到外婆说自己论辈分比元初还小一辈？！
哈？温行川感觉脑袋转不过来了，虽说岳丈年龄确实很大，但温行川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
掰了掰手指头，小姨嫁的是元初的亲哥，过去他也是喊冷元朔姨父的，那……
糟了，好尴尬的辈分！若论起来，自己真得管冷元初叫小姨！
这事还是不要让妻子知道得好，反正现在小姨和姨父还未归来，能拖就拖！
冷元初正托着腮欣赏御花园的冬景，听到疾步而来的寺人细声细气说：“王妃娘娘，郡王要您过去。” 随即起身，跟着寺人走到御花园门前，见到温行川立在门侧，快走几步牵起夫君的手。
“家人们都来了。”温行川强装镇定，拉着她一起走出御花园的月洞门。
“爹，姆嬷！”冷元初看到冷公和邱氏，一瞬间忘记自己在皇宫里，但手里的拉扯感又马上将她拉回现实。冷元初这才看到不光是父母，公婆也在，连温行川的外婆郑将军都在，顿时有些脸红。
“给公爹婆婆请安，给外婆请安，给爹爹姆嬷请安，给哥哥请安。”
冷元初垂首一一行万福礼。
“除了新婚这还是第一次又凑在一起了呢。”邱氏怕女儿尴尬，率先开口暖场，扶起女儿打量道：
“还是亲王府的饮食好，瞧着比以前胖了些。”
邱氏说这话既是转弯夸亲家，做生意的都知道多行好话不吃亏。又是事实，冷元初现在看起来比刚接回来时结实了些，邱氏哪里知道女儿沉浸爱情里连口味都快变了。
林婉淑在旁侧笑言：“还得是亲家打的底子好，我和亲王瞧着儿媳都欢喜呢！”
“川儿媳妇是今天生辰吧，本老婆子给孙媳妇备了生辰礼，罗琼，把东西拿过来。”
郑英适时插了话，让侍女从马车上取下早已准备好的包裹，接过后亲手递给外孙媳妇。
“啊？”冷元初没想到会有意外之礼，回头看了眼温行川，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我一直私藏的古本兵书，你公爹手里的是雕版重印版。不管是温家还是我们自家人都懂兵法。老妪知道川儿媳妇聪明懂得多，但既然嫁给川儿，兵法等不可不习，日常和川儿才可多聊些实用的。”
冷元初往前走两步，恭顺接过装满兵书的包裹，认认真真道谢，端着兵书立在温行川身旁，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间气氛有些凝重。
“啊这，母亲折磨女儿不说，这还要折磨孙媳妇，真是！”
林婉淑挽着郑英的胳膊打着圆场，眼神示意温行川过来说两句好话，毕竟林婉淑最知道郑英对女子学兵法练兵器有多么热衷，真怕哪天连儿媳都要像她过去那样每天耳提面命学这些。
“啊对对，这古本兵书连孙儿都头回见，外婆怎么藏这么久，我都嫉妒初初能收到这么珍贵的礼物了。我们定会珍惜，有机会一起找外婆请教。”
“孙媳知晓，会好好学习的。”冷元初附和道。
邱氏和冷公对视一眼，对郑英，他们可太了解了，在这方面确实是说一不二的，看不上什么金银珠宝，更不懂玉石翡翠。
拿出古本兵书做生辰礼从郑英角度算是非常重视初儿，当然是要好好收下，至于看不看随元初自己意思便是。
不过方才那个臭小子管初儿叫什么？初初？！女婿打仗归来不过半个月，已经叫得这么亲昵了吗！
……
太和殿内原本早朝众臣所立的位置，摆放好整整齐齐的小桌，每两人一桌。
除去皇帝，最尊贵的当属敦靖亲王温琅，其次便是韩阙郡王温行川，再往下则是国公，之后才是朝臣，论品排位。
坐席自皇帝宝座之下分列两侧，亲王和郡王坐席隔着中间的空区，距离很远。
冷元初和温行川同桌，身旁是冷公和邱氏，至于兄长则按品制坐在属于他的位置。
趁着皇帝还未入座，邱氏和女儿说了些体己话，谈及这次父母置办的生辰礼。
想到上次母女二人话不投机，邱氏不敢说些惹女儿不愉快的话，祝了女儿生辰快乐，尊重女儿对她丈夫的爱。
“初儿，今年生辰不比往年可以在父母身边，但能在亲王府平安快乐也是你的福气，我和你爹对此甚是满足。亲王府什么东西都有，母亲送你一身春装，等气温回暖之时，和郡王一同踏春赏景弥补去岁的遗憾吧！”
“谢谢姆嬷！”
“衣服在马车上，这边结束后再去拿。对了郡王，初二回门，冷公府已经安排好，届时和初儿好好回来玩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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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婿知晓，悉听尊便。”
“对了姆嬷，为何不见伯母和堂哥今日赴宴？”
“你伯母最近身体一直不好，知儿便一同留府照顾。”邱馥看了眼温行川，没有说实话。
当年元初的伯父冷兴盛和冷兴茂都是皇帝温裕帐中的要士。冷兴盛亡于大燕南下攻打江南最大最残忍也是决定命运的一场战役中，一场围堵让他保全了温家，却失了性命。韩若不想见皇帝，没让冷兴茂进宫提她来宁。
午时已到，诸位受邀贵客已入座，伴随寺人高呼“皇帝驾到”，席上众人纷纷起立跪地，高呼“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等候皇帝入座。
“众卿平身。”
“谢陛下！”
待到众人都坐回座位，赫然发现皇帝御座上坐着的不仅仅是皇上，原本应是皇后坐的位置，却坐着一个看起来年岁不大却穿着贵妃吉服的女子。
众臣互相递着眼神，皆不知这是何人，亦好奇于，皇后没有出席，一个如此年轻不知来历的女子泰然坐在高位上。
目光纷纷投向坐在宝座下方最近的亲王温琅。
林婉淑亦暗自惊讶，虽说知道皇帝近些年纳了不少年轻的嫔妃，但从来都是藏在后宫之中不见外臣，如此堂而皇之还是第一次。林婉淑不知道这个女子什么来头，不免有些担忧皇后。
冷元初更有些恍然。对皇室的了解不过就是夫君和公爹，夫君刚一见面便信誓旦旦说自己一生一世一双人，公爹对婆婆爱护至极，这在王府不是秘密，听说有了温行芷后从未到过李夫人那边留宿，还以为这是温家祖传的情根深种。
可没想到皇帝居然会公然让这么小的女子坐上主座，皇后到底是偶感风寒，还是被皇帝气到？
冷元初不管在绍兴府抑或在江宁府，三教九流都接触过，一眼看出坐在皇帝身旁的小女子，虽然头上戴着繁复的首饰，脸上涂着厚厚的粉，但遮掩不住尚且年轻又带着稚气的面容，看身量发育，估摸着年龄还小。
穿着繁复的贵妃吉服坐在皇帝身边，腰板却很直，眉眼间一股子狐媚之气，恐怕不是善类。
皇帝扫视宝座下的众臣，清了清嗓子开口：
“朕感天地之恩，承日月之辉，去岁谷物丰登，山河无恙，这离不开众爱卿为我大燕王朝做出的努力。特此在新年伊始摆宫宴，与诸位一同恭贺新禧！”
“皇后近日染了风寒，不便出席，特要魏贵妃代行皇后职责，协理六宫。”
“啊这……”
“皇后病了？”
“小点声……”
冷元初看了看温行川，只见郡王面无异色，侧头看了坐在临近席的父母，一样没有什么惊讶或是其他表情，只能按下不表，专心于接下来的宫宴流程。
不一会，宫宴菜品井然有序传上来，汇集了各地名菜，可以吃个新鲜。待到菜品上齐，便是各家的年礼鱼贯展示。
今日亲王的年礼已经送到养神殿，不在宫宴展示，但温行川献的白洋陈酿，被隆重介绍后分给诸位，冷元初的百孝山屏亦被拿出来展示，皇帝特摆放在自己坐席旁侧，给足了冷元初和冷家的面子。
“诸位重臣贵宾，明日不仅是新岁之始，还是韩阙郡王妃的生辰，让我们一起举杯提前庆祝！”魏贵妃端起盛满的白洋陈酿，起身带头向冷元初敬酒，满头的垂坠摇晃碰撞，发出声响。
冷元朝见此，悄悄直起身，看到邱氏担忧的神色，用眼神示意自己无妨。
一根御赐龙头拐杖杵地，自那鎏金马车上下来一位身着褐锦金丝勾勒祥云霞帔的老妇人，满头银丝，没有佩戴太多饰品，只用了一根很粗的金簪子束住头发，更像男人的束发。
这是郑英郑大将军，和冷兴茂一样是异姓国公，亦是林婉淑的生母。因此林婉淑见到自己母亲既遵循王妃和国公之间的礼仪，又含着女儿对母亲的亲近。
温琅见到丈母娘再端不起架子，老老实实行礼。郑英日常训斥温琅几句，便把注意力转移到向自己走来的冷公一家。
“安国公，别来无恙。”冷兴茂率先向郑英拱手，邱氏和冷元朝跟着行礼。
虽然郑英现在独居卫国公府，但真正的卫国公是已经寿终正寝的林尚，林婉淑的父亲。郑英被封为安国公，旁人拜见郑英，是不需要带着卫国公的名号。
“见过亲家公亲家母。”郑英斜睨了眼温琅，和冷家攀谈起来。
方才郑英在马车上稍停片刻，知道温琅对冷家刁难，尤其是对冷元朝。
郑英对冷元朝无太多感情，但自己的小女儿林珈珞可是嫁给冷家二公子冷元朔，现在正跟着丈夫在南洋出访。
虽然几个月前来信息说在返程，但具体几时结束这次航行，郑英不清楚，趁此机会还得问问冷公。
“方才亲王在和冷公攀关系？我看就没必要了吧！冷家的二哥冷元朔是你的连襟，在我这你和冷公可算不上同辈，川儿那小子是后娶的媳妇，若论辈分还得管初儿叫一声什么？小姨还是小姑？”
“……”
温琅被怼得哑口无言，只得喊远处的温行宁和温行芷过来和郑英问好。
温行川自御花园，隐约听到墙外有人说话，想到可能是父王母妃到了，避免冷元初和自己空走一趟，让妻子在亭里先坐着。
走到门侧，听到门外声音，温行川知道是父王，再听到郑英和冷公的说话声，便知门外自己这些长辈们算是凑齐了。
正想回身喊元初起来一起出门，没曾想听到外婆说自己论辈分比元初还小一辈？！
哈？温行川感觉脑袋转不过来了，虽说岳丈年龄确实很大，但温行川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
掰了掰手指头，小姨嫁的是元初的亲哥，过去他也是喊冷元朔姨父的，那……
糟了，好尴尬的辈分！若论起来，自己真得管冷元初叫小姨！
这事还是不要让妻子知道得好，反正现在小姨和姨父还未归来，能拖就拖！
冷元初正托着腮欣赏御花园的冬景，听到疾步而来的寺人细声细气说：“王妃娘娘，郡王要您过去。” 随即起身，跟着寺人走到御花园门前，见到温行川立在门侧，快走几步牵起夫君的手。
“家人们都来了。”温行川强装镇定，拉着她一起走出御花园的月洞门。
“爹，姆嬷！”冷元初看到冷公和邱氏，一瞬间忘记自己在皇宫里，但手里的拉扯感又马上将她拉回现实。冷元初这才看到不光是父母，公婆也在，连温行川的外婆郑将军都在，顿时有些脸红。
“给公爹婆婆请安，给外婆请安，给爹爹姆嬷请安，给哥哥请安。”
冷元初垂首一一行万福礼。
“除了新婚这还是第一次又凑在一起了呢。”邱氏怕女儿尴尬，率先开口暖场，扶起女儿打量道：
“还是亲王府的饮食好，瞧着比以前胖了些。”
邱氏说这话既是转弯夸亲家，做生意的都知道多行好话不吃亏。又是事实，冷元初现在看起来比刚接回来时结实了些，邱氏哪里知道女儿沉浸爱情里连口味都快变了。
林婉淑在旁侧笑言：“还得是亲家打的底子好，我和亲王瞧着儿媳都欢喜呢！”
“川儿媳妇是今天生辰吧，本老婆子给孙媳妇备了生辰礼，罗琼，把东西拿过来。”
郑英适时插了话，让侍女从马车上取下早已准备好的包裹，接过后亲手递给外孙媳妇。
“啊？”冷元初没想到会有意外之礼，回头看了眼温行川，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我一直私藏的古本兵书，你公爹手里的是雕版重印版。不管是温家还是我们自家人都懂兵法。老妪知道川儿媳妇聪明懂得多，但既然嫁给川儿，兵法等不可不习，日常和川儿才可多聊些实用的。”
冷元初往前走两步，恭顺接过装满兵书的包裹，认认真真道谢，端着兵书立在温行川身旁，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间气氛有些凝重。
“啊这，母亲折磨女儿不说，这还要折磨孙媳妇，真是！”
林婉淑挽着郑英的胳膊打着圆场，眼神示意温行川过来说两句好话，毕竟林婉淑最知道郑英对女子学兵法练兵器有多么热衷，真怕哪天连儿媳都要像她过去那样每天耳提面命学这些。
“啊对对，这古本兵书连孙儿都头回见，外婆怎么藏这么久，我都嫉妒初初能收到这么珍贵的礼物了。我们定会珍惜，有机会一起找外婆请教。”
“孙媳知晓，会好好学习的。”冷元初附和道。
邱氏和冷公对视一眼，对郑英，他们可太了解了，在这方面确实是说一不二的，看不上什么金银珠宝，更不懂玉石翡翠。
拿出古本兵书做生辰礼从郑英角度算是非常重视初儿，当然是要好好收下，至于看不看随元初自己意思便是。
不过方才那个臭小子管初儿叫什么？初初？！女婿打仗归来不过半个月，已经叫得这么亲昵了吗！
……
太和殿内原本早朝众臣所立的位置，摆放好整整齐齐的小桌，每两人一桌。
除去皇帝，最尊贵的当属敦靖亲王温琅，其次便是韩阙郡王温行川，再往下则是国公，之后才是朝臣，论品排位。
坐席自皇帝宝座之下分列两侧，亲王和郡王坐席隔着中间的空区，距离很远。
冷元初和温行川同桌，身旁是冷公和邱氏，至于兄长则按品制坐在属于他的位置。
趁着皇帝还未入座，邱氏和女儿说了些体己话，谈及这次父母置办的生辰礼。
想到上次母女二人话不投机，邱氏不敢说些惹女儿不愉快的话，祝了女儿生辰快乐，尊重女儿对她丈夫的爱。
“初儿，今年生辰不比往年可以在父母身边，但能在亲王府平安快乐也是你的福气，我和你爹对此甚是满足。亲王府什么东西都有，母亲送你一身春装，等气温回暖之时，和郡王一同踏春赏景弥补去岁的遗憾吧！”
“谢谢姆嬷！”
“衣服在马车上，这边结束后再去拿。对了郡王，初二回门，冷公府已经安排好，届时和初儿好好回来玩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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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姆嬷，为何不见伯母和堂哥今日赴宴？”
“你伯母最近身体一直不好，知儿便一同留府照顾。”邱馥看了眼温行川，没有说实话。
当年元初的伯父冷兴盛和冷兴茂都是皇帝温裕帐中的要士。冷兴盛亡于大燕南下攻打江南最大最残忍也是决定命运的一场战役中，一场围堵让他保全了温家，却失了性命。韩若不想见皇帝，没让冷兴茂进宫提她来宁。
午时已到，诸位受邀贵客已入座，伴随寺人高呼“皇帝驾到”，席上众人纷纷起立跪地，高呼“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等候皇帝入座。
“众卿平身。”
“谢陛下！”
待到众人都坐回座位，赫然发现皇帝御座上坐着的不仅仅是皇上，原本应是皇后坐的位置，却坐着一个看起来年岁不大却穿着贵妃吉服的女子。
众臣互相递着眼神，皆不知这是何人，亦好奇于，皇后没有出席，一个如此年轻不知来历的女子泰然坐在高位上。
目光纷纷投向坐在宝座下方最近的亲王温琅。
林婉淑亦暗自惊讶，虽说知道皇帝近些年纳了不少年轻的嫔妃，但从来都是藏在后宫之中不见外臣，如此堂而皇之还是第一次。林婉淑不知道这个女子什么来头，不免有些担忧皇后。
冷元初更有些恍然。对皇室的了解不过就是夫君和公爹，夫君刚一见面便信誓旦旦说自己一生一世一双人，公爹对婆婆爱护至极，这在王府不是秘密，听说有了温行芷后从未到过李夫人那边留宿，还以为这是温家祖传的情根深种。
可没想到皇帝居然会公然让这么小的女子坐上主座，皇后到底是偶感风寒，还是被皇帝气到？
冷元初不管在绍兴府抑或在江宁府，三教九流都接触过，一眼看出坐在皇帝身旁的小女子，虽然头上戴着繁复的首饰，脸上涂着厚厚的粉，但遮掩不住尚且年轻又带着稚气的面容，看身量发育，估摸着年龄还小。
穿着繁复的贵妃吉服坐在皇帝身边，腰板却很直，眉眼间一股子狐媚之气，恐怕不是善类。
皇帝扫视宝座下的众臣，清了清嗓子开口：
“朕感天地之恩，承日月之辉，去岁谷物丰登，山河无恙，这离不开众爱卿为我大燕王朝做出的努力。特此在新年伊始摆宫宴，与诸位一同恭贺新禧！”
“皇后近日染了风寒，不便出席，特要魏贵妃代行皇后职责，协理六宫。”
“啊这……”
“皇后病了？”
“小点声……”
冷元初看了看温行川，只见郡王面无异色，侧头看了坐在临近席的父母，一样没有什么惊讶或是其他表情，只能按下不表，专心于接下来的宫宴流程。
不一会，宫宴菜品井然有序传上来，汇集了各地名菜，可以吃个新鲜。待到菜品上齐，便是各家的年礼鱼贯展示。
今日亲王的年礼已经送到养神殿，不在宫宴展示，但温行川献的白洋陈酿，被隆重介绍后分给诸位，冷元初的百孝山屏亦被拿出来展示，皇帝特摆放在自己坐席旁侧，给足了冷元初和冷家的面子。
“诸位重臣贵宾，明日不仅是新岁之始，还是韩阙郡王妃的生辰，让我们一起举杯提前庆祝！”魏贵妃端起盛满的白洋陈酿，起身带头向冷元初敬酒，满头的垂坠摇晃碰撞，发出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