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挑拨离间

燕霁雪跟司徒琳琅还有温绿韵一起去,没想到还能进去,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太后娘娘,臣妾在禁足的这段时间,日日潜心抄经,修身养性,千错万错,都是臣妾的错,日后臣妾一定好好孝敬太后,服侍皇上……”

刘婉心伏在荣太后膝盖上,说到动情处,竟然落了泪。

荣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你若早知如此,皇上也不会狠心将你禁足那么久,知错就改善莫大焉,你既然已经出来,也该见一见皇贵妃与雪贵妃,那一杯茶是你该敬的。”

又敬茶?

刚刚进门的燕霁雪就听到了这句话。

她觉得,真的没必要这么麻烦,省了也就省了。

几人一道向太后请了安,后者让她们落座。

安嬷嬷让人端来茶水,让刘婉心先给皇贵妃敬。

刘婉心却看向荣太后:“太后娘娘,据臣妾所知,皇贵妃如今也在禁足中,今日情况特殊,是太后娘娘恩典,才给了她出来的机会,按理来说,她一介罪身……”

“既如此,那你向雪贵妃敬茶罢了。”荣太后脸色不怎么好看,眼底划过警告之色。

刘婉心低眉顺眼的端起茶杯,经过许娴贞身边时,还似笑非笑的看了对方一眼,但又很快收了目光。

“见过贵妃娘娘。”刘婉心竟然真的跪了下去,捧着茶水,微微笑着看着燕霁雪。

别说是燕霁雪了,就是其他人也明显露出惊讶之色。

“这一次,这茶杯不会突然掉在地上吧?”燕霁雪似笑非笑,并没有伸手去接。

刘婉心急声道:“娘娘息怒,臣妾已然知错,此次敬茶,乃真心实意,还望娘娘原谅妹妹。”

“原谅你什么?”燕霁雪不动声色。

刘婉心脸色一僵,愠色差点从那张假面之下挣脱出来。

“原谅妹妹从前对娘娘的冒犯……”她咬了咬牙,压低声音道。

“行啊,那你以后注意,莫要再犯到本宫手里。”燕霁雪挑眉一笑,接过茶水,喝了一口,便丢到托盘里。

既然这个刘婉心从前不做人事,她也没必要太给对方好脸色。

她哪里配?

几人一道从太后宫里出来。

许娴贞要上自己的仪架,刘婉心却凑了上去,故作担忧地说了一句:“这才几日不见,娘娘怎得这般憔悴了?”

许娴贞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刘景煜,执掌六宫的权力也被剥夺,正是心烦意乱的时候,自然容不下一只蚂蚱在自己脸上蹦跶。

她冷冷一笑,“你我同为燕霁雪的手下败将,你又有什么好幸灾乐祸的,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想做什么,本宫在后宫做主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现在本宫一时落魄了,也轮不到你来落井下石!”

刘婉心一噎,正看到燕霁雪带着司徒琳琅跟温绿韵过来了,她到嘴的话就这么咽了下去。

等燕霁雪她们走远,她才赶紧追上许娴贞。

“皇贵妃息怒,这满宫里谁不知道从前皇上最中意的就是你了,如今燕霁雪也不过是一时得意,她迟早也会被厌弃的。”刘婉心压低声音说:“娘娘难道就不想替自己报仇?那燕霁雪眼看着就要一家独大了。”

许娴贞眼底划过一抹冷然,半天不发一言。

她自然是想的。

独守深宫的几十个日日夜夜里,她都在想,究竟怎么做,才能让燕霁雪那个贱人从云端跌落。

可是一天天过去,她听到的永远是皇上又赏赐了燕霁雪什么东西,皇上又在永安宫过夜了,皇上又带着燕霁雪在御花园闲逛,还主动讲笑话给她听。

当时听到这些,许娴贞只觉得可笑。

刘景煜可是一国之君,堂堂天子,他怎么可能去讨好一个女人?

可一次又一次被证实之后,她的心终于死了。

曾经何时,他也这般对待过她。

他说她是这个世界上最懂他的人,也是最能体恤他辛苦的,这满宫里,唯有她身边待着最舒服。

言犹在耳啊。

果然最是冷情帝王心。

可她,又该怎么办,又能怎么办?

安安分分的,她最起码还有一个皇贵妃的位置。

如果不安分,她岂不是连这点权利都没了?

“你别想让本宫当你的手中剑。”许娴贞冷冷看了一眼刘婉心,转身就走。

看着她怒而离去的背影,刘婉心阴恻恻一笑。

女人的嫉妒之心是很可怕的。

只要稍稍加以引导,必定会成为最厉害的一把剑。

……

年关将近,宫里的梅花开得旺盛,燕霁雪便时不时跟刘景煜或者司徒琳琅她们去梅园中欣赏。

“姐姐可是我们当中最受宠爱的,这已经大半年了,怎么也没有什么动静?

妹妹还想着要是姐姐有了身孕,不论男女,到时候妹妹就认这个孩子为干儿子或者干女儿,日后妹妹一定将这孩子视为己出。”

司徒琳琅赏着梅花,不知道怎么就盯上了燕霁雪的肚子。

旁边温绿韵也道:“是啊,我们两个成日烧香拜佛,就只盼着姐姐能有身孕,这样我们两个也不会孤单寂寞了。”

燕霁雪实在哭笑不得。

这两个小女人,也才十几岁的年纪,怎么说的话就跟几十岁的老妇一样?

“你们两个,前段时间不是已经侍奉皇上了?皇上待你们还算可以吧?”她道。

前阵子,刘景煜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想到了这两个人,将她们一道叫去了养心殿,一个弹琴,一个唱曲儿,两人临走之前,还被他赏赐了不少奇珍异宝。

随后每隔十天半个月的,就会叫她们一次,有一天还想留在温绿韵那里过夜,但被她以身上来葵水为由给拒绝了。

事后,燕霁雪得知此事,真的惊着了。

她其实在想,就算温绿韵不拒绝,刘景煜大概率也不会碰她,毕竟他身上的毒还有一两年功夫才能彻底清除,他不可能在这种事儿马虎。

“说来也怪。”温绿韵压低声音道:

“自打上次妹妹让内务府撤了绿头牌,好像皇上并没有因此生气,每次想听曲儿时,也会叫妹妹跟司徒姐姐同去,真是让人不解。”

说得好像能被叫去侍奉是个不怎么愉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