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娘亲一直在等爹爹

“德叔,你刚刚……说什么?”

白知亓甚至想掏掏耳朵,是不是他出现幻听了。

“我决定搬去天狗部落了。”

与其留在鹿族,让崽崽们跟着他受苦,倒不如搬去天狗部落。

那样,和爹娘还能有个照应。

果果应该有更好的兽生,不应该像他一样,被困在鹿族半辈子。

“爹爹,窝萌要搬去和阿爷阿奶一起住了嘛?”鹿果果眼眸晶亮。

虽然爹爹也很好,但,阿爷阿奶还有姑姑二婶,都会偷偷往她兜里塞肉干吃。

鹿德揉了揉她的脑袋,摇头,“不,我们不和阿爷阿奶一起住。”

他转头,看向白知亓。

“小殿下,我想请你帮个忙。”

“德叔请说。”白知亓对鹿德十分尊敬。

“我想以小殿下的名义,在天狗部落买下一个石屋,物资我会交给小殿下。”

鹿德只是憨厚,但并不是真的蠢。

如今看破狐月的真面目,自然不会让她再有机会占到一丝便宜。

既然决定要搬去天狗部落,他也要提前做些准备。

“这还不简单,包在我身上。”白知亓拍了拍胸脯。

他也没直接说,石屋而已,用什么物资?

要多少他就能给多少。

“对了,德叔,这位兽医是我带来为小白哥哥治疗的。”

白知亓知道鹿衍重伤是假,但鹿白满身烧伤,却是真的。

若不是今天他恰好带兽医前来,怕是小丫头还要受欺负。

鹿德看了眼他身后的兽医,很是年轻,约莫才二十不到,可刚刚却很快看出泽儿和白儿是中了迷药。

看样子是有真材实料的。

他拱了拱手,“多谢小殿下好意,只是白儿暂时不愿接受治疗。”

白知亓了然的点头,毫不生气,“那小白哥哥什么时候想治了,告诉我,这位兽医的医术高超,肯定能治好小白哥哥的伤疤。”

小恩人的哥哥,那就是他的哥哥。

这次分别,白知亓很是高兴。

兴冲冲的回天狗部落,准备迎接小恩人搬来。

鹿泽和鹿白回去的路上,看着老爹左右手各拎着一麻袋的血灵蜂尸体,有点懵。

明明是小妹困了,怎么他们反倒睡死了。

还有那些蜂子,是哪来的?

狐月见鹿德拎着兽皮袋放在门口,立马装模作样的擦着眼角,惋惜上前。

“德哥,节哀,果果出了这样的事,我和娘都很难过……”

下一秒。

鹿果果三人从鹿德身后走出来。

狐月表情僵住了,她,她没被血灵蜂蛰死?

不可能,鼠清巫雌出手,怎么会失误?

“节哀?阿月,你在说什么?”鹿德狐疑的看向狐月,深沉的眉眼中,满是审视。

眼底的一丝恨意,隐藏的很好。

果真是这个毒雌想该死他的果果!

狐月嘴角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意,“我、我是说,我和娘听说了血灵蜂的事,那血灵蜂王难以孕育,死了有些可惜……”

这理由实在勉强。

狐老太这时从屋里走出来,老眼瞪向鹿果果。

这个小杂种,怎么还没死。

“鹿德,你一个雄性,不好好养家,一天天带着幼崽,出去鬼混什么。”

“一定是这杂……这崽子触怒兽神,才在祭司时被血灵蜂攻,不然好好的,血灵蜂怎么不围其他兽人,就围她?”

鹿德握紧拳头,眼底涌起怒意。

鹿泽和鹿白也小脸紧绷,对狐老太的话十分不满。

“才不关妹妹的事,野兽伤人,怎么能说是人的错……”鹿泽小声反驳。

“你还敢顶嘴,反了天了!”

狐老太恼羞成怒,手中的拐杖直接往鹿泽头上砸去。

哪知,那拐杖刚要砸到鹿泽脑袋时,却忽然一偏,砸到了墙角。

墙角原本堆着高高的木棍,是鹿德砍回来的柴火。

此时哗啦啦,轰然倒下。

把站在旁边的狐老太埋了个严严实实。

“哎唷!救、救命……”

鹿白看了眼收回小手的妹妹,装作什么也没看见,身子还往她面前挡了挡。

“肿么肥四,这木头怎么只砸泥,不砸别人鸭?”

鹿果果摸着下巴,“好难猜鸭~”

鹿泽气死人不偿命的补充,“难道是兽神的惩罚?不对呀,阿奶你不是说,做了恶事触怒兽神,才会受罚吗?”

狐月连忙去把木头推开,将狐老太扶起来。

“你!你们这几个逆崽……”

狐老太气得要骂人。

狐月也微微蹙眉,要出言责怪。

“阿月,娘,我打算搬去天狗部落,小殿下已经为我们准备好了石屋,等收拾好行李,我们就搬过去。”

两人的话,顿时噎在了嗓子眼。

“德哥,你、你说什么?”狐月欣喜不已。

这蠢货,终于是开窍了,愿意搬去天狗部落了。

狐老太也顾不上疼了,“去天狗部落好啊,你总算想开了,走走,月儿,收拾行李去。”

她活了半辈子,就是想能去天狗部落享福。

这下也顾不上骂人了。

等到两人转身,鹿德平静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冷意。

鹿德一家要搬去天狗部落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鹿族。

当然,这其中少不了狐月母女的炫耀。

鹿德毫不在意,只带着鹿果果几人,来到后山。

一座隆起的小土包面前。

土包上一丝杂草也没有,前头甚至还长出了几朵白色小花,和四周的荒芜景象格格不入。

鹿德让几个崽崽在土包前磕头。

微风拂过,白色小花儿轻轻摇曳,仿佛被无形的手抚动似的。

鹿果果跟在哥哥们后面磕头,凡人是承受不住她磕头的,可,眼前的小沙包里,是这具身体的娘亲。

孕育之恩,她受得起。

抬头,便看到鹿德眼眶通红,声音沙哑,“兰儿,我来带你一起去新家了。”

“爹爹,你是不是想娘亲了,你怎么哭了?”鹿泽也红着眼,肩膀一耸一耸的问。

他也好想娘亲,呜呜,爹爹都哭了,他是不是哭一下也没事?

谁知。

鹿德扭过头,沉声道:“谁说你爹我哭了,是风太大,眼睛迷了沙子!”

鹿泽:“……”还说没哭,爹就不会撒谎。

鹿德正偷偷擦眼睛。

忽然感觉衣摆被扯动,低头,就见小奶团正仰头冲他呲牙,甜甜的笑容,仿佛能治愈世间一切伤痛。

“爹爹,不要难过,娘亲也舍不得爹爹,一直在下面等爹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