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这次定要将燕惊澜赶出去
“小姐。].搜?搜±<小£~t说{:网? ˉ}`追%§最u新??章±?节u?”桂香追上燕惊澜,十分不解,“莲姨娘怎么突然就生气了,还不许我再送吃食过去。”
“她不让你送,你便不送吧。”燕惊澜这样说道。
但看见桂香一脸委屈的模样,又开口解释两句:“莲姨娘有了五个月身子,侯府却是现在才知道,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些什么吗?”
“想过。”桂香点点头,“但莲姨娘说她只是月信不准,记差了罢了。”
“你呀。”燕惊澜戳了戳她额头,没再说什么,回景鸿院中了。
莲姨娘应该是想隐瞒有孕的消息,偏生燕惊澜到侯爷那边提了一句,于是侯爷见莲姨娘病歪歪的,不顾阻拦也要给她请府医,这才不得已暴露了出来。
莲姨娘怕杨佩环为了堕下这孩子嫁祸燕惊澜,叫她不要再送吃食过去了。
“唉。”
深宅大院,有许多身不由己。
燕惊澜问过了老夫人,老夫人言明燕惊澜到了出嫁年纪,却从未主事过府中事物,便叫杨佩环安排了几件事,叫她涨涨经验,以免出嫁后不懂管理王府。
只是,她不曾言明让她一定要主持清明祭祀。
老夫人道:“你若是不愿意主持清明祭祀,那边罢了,回头我再叫你婶母安排一个。”
“不必了,我来操办便是。”燕惊澜笑了笑说道。
杨佩环或许会在清明祭祀里动手脚,若她拒绝了,或许能避开,可却也会得到怠惰懒散的坏名,下回想要再插手侯府事宜,也名不正言不顺了。
她叫兰香去回了杨佩环,将往年祭祀章程和采购账目一并要了过来,开始着手清明祭祀事宜。
却说玉芬那边。
有了燕惊澜的提示,又得了兰香送过来的药,她采来许多花朵,将那些花粉全部涂抹在脸上,不多时,脸便肿得像猪头一样,鼻涕眼泪都出来了。,j+c\h.h-h′h?..c¨o,m*
晚间她就顶着这张脸进了东正院,朝燕育林行礼:“奴婢玉芬见过侯爷,夫人命奴婢伺候侯爷。”
燕育林从杨佩环那里得知,她给自己选了两个鲜亮的小丫鬟过来,他老了,身体大不如前,但还是很喜欢年轻的姑娘。
于是便叫玉芬抬起头来,让他看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燕育林三魂吓没了一魄,跪在那里的哪里是个鲜亮的小丫鬟,分明是城南肉铺那肉案上摆的大猪头!
“滚!回去告诉你家夫人,再不许你过来伺候!”
东正院这边的事很快传回东侧院,杨佩环召来玉芬,一看她的脸勃然大怒:“你的脸怎么了?白天还好好的,现在变成这样怎么去侯爷跟前伺候?”
玉芬不住地磕头:“奴婢为了伺候侯爷,采了鲜花,调了香粉敷在脸上,却不想脸红肿得厉害。傍晚时奴婢求了绿荣过来,请夫人收回成命,夫人不许,奴婢只得继续伺候侯爷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杨佩环踢了她一脚,玉芬仰面栽倒,杨佩环叫来身边的管事妈妈,将她拉出去好一顿修理。
都是东侧院的仆从,下手有些分寸,打了好一会儿,杨佩环再叫进去时,玉芬浑身疼痛,但好歹没有内伤。
她跪下谢夫人恩赏。
杨佩环喝了口茶,眸光微闪:“你污了侯爷的眼,我本是留不得你的,现下你若是帮我做一件事,做得好了,我便饶了你。”
玉芬立刻跪地磕头:“夫人的事,奴婢定当效犬马之劳!”
“行,你明儿去药材铺买二两朱砂,完事了,再去城南城北的药材铺各买二两朱砂,凑个一斤回来。/k·s′j?x-s!w·.^c!o/m?”杨佩环如此说道。
玉芬傻眼了。
杨佩环又踢了她一脚:“让你去你就去。这事儿你做得隐秘些,若是叫别人知道,仔细你的皮!”
玉芬忙了磕头,领了银钱,退了出去。
但是她没有走远,假装东西掉了,蹲在院里摸索了一会儿。
天色漆黑,杨佩环以为她走了,便无所顾忌地说了起来:“待过两天清明祭祀,大雨倾盆,我看燕惊澜还有什么回天的本事!”
清明祭祀,大雨倾盆。
朱砂。
玉芬收拾好衣物,擦掉地面上留下的所有痕迹,悄悄地离了东侧院,寻到了景鸿院去了。
燕惊澜这边才要睡下,听见有人敲门,便叫王妈妈去开门。
王妈妈见是东侧院的丫鬟,心下不喜,要将其拒之门外,幸好兰香过来瞧了一眼,让放了进来。
玉芬说道:“小姐,夫人叫我明日采买一斤朱砂。奴婢心中起疑,斗胆偷听了片刻,竟听到夫人说,她要在清明祭祀,大雨倾盆时,用朱砂陷害你!”
燕惊澜没有丝毫惊慌,了解了一下原委后,便叫玉芬遵照杨佩环的命令行事即可,叫兰香将她悄悄送了回去。
又过了两日。
燕惊澜在祠堂的顶上发现一些砖瓦被动过了,若是大雨倾盆,定会渗水进祠堂。她
没有声张,半夜的时候悄悄叫了人过来,将屋顶的砖瓦修缮了一下。
修缮过程中,她发现了大量朱砂,当下便命人将朱砂收走,没有声张。
到了清明那天,却是晴空万里。
祠堂坐落在侯府正中,名为忠勇堂,供奉着先侯爷与列祖列宗。旁的两个院落,东正院住着侯爷,西正院空着,原是给世子燕惊鸿住的,如今人不在,老夫人也不愿意去住,住了旁的西侧院,别的人也没有资格越过老夫人去住西正院,于是这个院子便一直空着了。
清明这天需要祭祖,丫鬟婆子管事们齐聚一堂,准备着香烛,贡品,鞭炮,大家脚不沾地,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燕惊澜作为主事,早早地便来到了西侧院,给老夫人请安。
其余各房夫人姨娘也都来了。尤其是柳衔枝,看见燕惊澜很是高兴,直言道:“听闻此次祭祀是澜姐儿主持,我看那丫鬟婆子有条不紊地准备东西,三牲四果五谷俱全,当真是一点儿错处都挑不出来。我们澜姐儿第一次做这些事便这样能干,将来嫁人了,姑爷有福了。”
燕惊澜笑了笑:“三婶母过誉了。”
老夫人听着也舒心,笑骂道:“老三家的这张嘴就是厉害,我们澜姐儿要被你夸羞恼了。”
“娘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儿媳讲的明明是事实。”柳衔枝捂嘴笑,拉扯了一下林方文,“四弟妹你说是不是?”
林方文木讷地点了下头,忽然看向门外,奇怪道:“方才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黑了下来呢?”
柳衔枝叫道:“大雨要来了,快去关窗户。”
说罢,各房纷纷遣自己的贴身丫鬟回院里去关窗关门,有晾晒的衣物也都收起来,一时间乱糟糟的。
果不其然,就如同柳衔枝所说,天色一暗,便起风了,不一会儿,大雨噼里啪啦地往下砸,院里顿时水流如注,幸好大家早有防备,并未有人淋湿。
柳衔枝瞧见燕岁安一直淡然自若,也没有叫人回去关窗,便问道:“安姐儿,你怎么不叫人回去关窗?不怕雨打湿了窗台,弄坏了房中东西?”
燕岁安笑道:“不必了,今日出门时我便叫丫鬟关了门窗。”
燕惊澜这时看了她一眼。
但很快就移开了视线,叫大家准备好东西,送去西正院,一会儿时辰到了,便去开祠堂。
天上的雨来得快,慢慢的声音就小了起来,飘着冷冷的毛细雨,桂香拿了一件披风过来,给燕惊澜裹上。
“小姐身子弱,一会儿别着凉了。”
柳衔枝见状,想起上回时疫之事,便也叫人拿来披风,将自己的儿子裹得严严实实的,点着他的鼻子道:“一会儿娘亲带你去祭祀,记得要给列祖列宗行礼问好,知道吗?”
“知道了,娘亲。”燕时琅小脸红扑扑的,回答响亮。
变故便是在这时发生的。
祠堂那边忽然传来一阵尖厉的惨叫,犹如鬼魅附身一般,一下子将西侧院所有人的心都揪了起来。
杨佩环起身问道:“怎么了?发生何事了?”
燕惊澜安抚大家:“稍安勿躁,一会儿该有人过来回话了。”
正如她所言,不多时,一个丫鬟便匆匆赶来,进了院子,收了伞,纳头便拜:“夫人,祠堂那边出事了,请您过去做主。”
杨佩环立刻看向燕惊澜,说:“澜姐儿,你主持清明祭祀,出了事情,你没有话要说吗?”
燕惊澜起身:“那便由我去处理。”
杨佩环暗道不好,又叫住她,还看向其他人,说道:“清明祭祀,事关重大,不如我们大家一起前去看看吧。”
燕惊澜摇头道:“不必劳烦大家了,出了什么事情,我处理掉便行,定会叫祭祀顺利主持的。”
杨佩环讥讽道:“你若是有那个本事,就不会闹到现在这样了。”又看向大家,“都跟我去看看吧,免得有些人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藏着掖着不让我们知道。”
那传话的丫鬟忙说道,“夫人,还是您自个儿过去看看吧。这事……”她看了看其他人,低声说,“闹大了不好。”
可杨佩环偏偏要的就是闹大,也不管她说什么,叫了大家就往祠堂去,心中暗暗得意,这回一定要将燕惊澜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