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成真

噩梦成真

我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小孩躯壳里面待久了,思维也变成小孩了。

我指的是,我居然同意和哈利马上就去魔法部营救小天狼星。

谁知道等下会发生什么?魔法部根本就不安全!

但是看到哈利焦急的样子,我很难拒绝他,他像个急得发脾气的狮子狗,马上要狂吠了。他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单枪匹马闯魔法部,如果有食死徒,那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另外,我也有点,有点害怕。我不想被落下,哈利一种咬定青山不放松的劲头,他是一定要去的,如果我不去,我就和他分开了。但是,为了哈利,我已经和舍友们分开了。让我现在一个人孤零零地回图书馆吗,我心里像被人捅了一拳还难受。

“好,我和你一起。”我抓住哈利的手,“但是,我们该怎么去呢?”

他反过来抓住我的手,拽着我飞奔出去,我们路上遇到了罗恩赫敏,还有卢娜一行人。

他根本来不及和他们解释,喊上人就急匆匆冲向禁林边缘。

夜骐,这种只有见过死亡的人才能看得见的动物,哈利喘着气问卢娜“我们骑这个,可以吗?”

卢娜比我更像拉文克劳,她懂得很多非常稀奇古怪的东西,而且有种学者的云淡风轻感“可以。夜骐喜欢被人骑,我来交你们。”

加上纳威和金妮,一共7个人,四个人能看见夜骐。

诶,可见这种敢死队的含金量。

金妮和罗恩,赫敏,他们看不到夜骐,他们眼里我们四个就像是怪人。“你们搞什么?怎么骑在半空中?”罗恩走近看我们,实际上他都要碰到夜骐翅膀了。

“梅林,这太吓人了。”赫敏在魔法学校没有白学,已经不再惊讶时大喊“上帝”了。

金妮年纪最小,反而是他们三个里面最镇定的。我有时候回忆起她之前在被伏地魔骗到地下密室后惨白僵硬的样子,觉得很感慨,现在她已经是自己学院的魁地奇运动选手了,英姿飒爽的一点看不出以前弱小可怜的样子。这真是成长了。

夜骐猛然蹬地,展开巨大的翅膀冲向夜空。腾空的感觉非常微妙,我抓着夜骐脖子上面的鬃毛,没有死死贴着它,但也是不敢随便动弹的,如果我一个人是万万不敢这样骑着夜骐长途飞行。

扭头看我的朋友们,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纳威是最怕死的骑法,死死搂着夜骐的脖子,哈利像谁欠了他几百万一样冷着脸,直挺挺地坐着,金妮也面不改色,难道他们玩魁地奇的把夜骐当扫帚骑了?

我最欣赏的是卢娜,她像月亮女神一样,张开双臂,拥抱夜风。

夜骐的脑袋突然俯向地面,他顺着它的脖子向前滑动了几英寸。他们终于要着陆了??他似乎听到背后有一声尖叫,于是紧张地扭过头去,没有看到正在坠落的躯体??大概他们也都像他一样,在改变方向的时候吃了一惊。

四周明亮的橘黄色灯光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圆;他们可以看到建筑物的房顶,车流的前灯灯光就像是甲虫闪亮的眼睛,四四方方的窗户透出暗淡的黄色光芒。我竭尽全力,拼命抓住夜骐,准备应付突然着地时的撞击。然而夜骐像影子一样,轻盈地落在黑黢黢的地面上。我从它背上滑下来,环视了一眼这条街道,罗恩在近旁着陆了,随即一头从夜骐上栽下来,摔在人行道上。

这个时候我心情很平静。

我们站在一座宽阔的圆形厅堂内,四壁、穹顶乃至地面皆被深邃的漆黑所吞噬,仿佛置身于无星的夜空之下。十二道毫无标记的乌木门扉等距嵌在弧形墙面上。幽蓝色的火苗从镶嵌在墙壁的青铜烛台上跃出,冷光在漆黑的大理石地板上投下诡谲的波纹,犹如一潭静止的暗河,稍一凝视便叫人头晕目眩。

“谁去把门关上。”哈利低声说道,声音在密闭的空间里泛起轻微的回音。

纳威转身推上了他们身后的门。随着门缝间最后一缕外界光线的消逝,黑暗如潮水般淹没了整个厅堂。众人眼前只剩下墙上跳动的蓝色焰影,它们在地面拖拽出扭曲的倒影,仿佛无数只蛰伏的幽灵正从地底窥视。

哈利的心脏猛地收紧——在梦境里,他总能毫不犹豫地穿过此地,笔直走向正对入口的那扇门。可此刻,十二道完全相同的门环绕着他,每一扇都像是通往未知的深渊。

突然,一阵低沉的轰鸣从墙壁深处传来,青铜烛台开始缓缓横向滑动。整座圆形厅堂的墙壁竟如巨大的罗盘般旋转起来,黑曜石般的门扉在视野中化作模糊的残影。我忍不住一把攥住哈利的手臂,指甲几乎陷进他的皮肉。

数秒后,轰鸣戛然而止。墙壁停滞,烛火重归静止,仿佛方才的异动只是一场集体幻觉。但哈利知道——门的位置早已彻底改变。

冰冷的黑暗如粘稠的雾气般裹挟着他们。忽然间,两侧阴影蠕动起来,十几个披着黑袍的身影无声浮现,魔杖尖端闪烁着森冷的荧光,像毒蛇的獠牙般对准了他们的胸膛。我的呼吸凝滞在喉间,下意识松开哈利。后退半步,结果脚跟撞上了某个食死徒的靴尖——那人发出一声讥诮的嗤笑。"交出来,波特。"卢修斯·马尔福拖长的语调里浸着蜜糖般的恶意。他苍白的手掌向上摊开,指甲在蓝火映照下泛着青灰,"别让我重复第三遍。"哈利感到胃部陡然下沉——对方的人数足足是他们的两倍,魔杖构成的包围圈正以毫米为单位缓慢收缩。

"小天狼星在哪儿?"哈利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颤。

左侧传来一阵窸窣响动,某个女巫突然扯下兜帽。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凹陷的面颊像被阿兹卡班的海风蚀刻过,可那双眼睛却燃烧着病态的狂热。"黑魔王早预见了你的愚蠢!"她嘶声叫道,枯瘦的手指抽搐般抚摸着魔杖,"现在,把预言球——"

"先告诉我小天狼星的下落!"哈利猛地擡高音量,回声在玻璃穹顶下炸开。他右侧的食死徒们交换着眼色,有个戴着银面具的家伙甚至笑出了声。

"可怜的小男孩,"贝拉特里克斯突然换成甜腻的儿语,歪头的样子活像只神经质的猫头鹰,"做噩梦吓醒啦?以为亲爱的教父会来救你?"她每说一个词就向前逼近一寸,腐臭的呼吸喷在哈利脸上,"不如我们玩个游戏——"她突然转向同伙,"把那个亚克斯利拖出来!"

哈利闪电般侧移挡住我,将预言球高举过头顶。玻璃球表面顿时泛起诡异的珍珠光泽,仿佛感应到危险。"来啊!"他盯着贝拉特里克斯瞳孔里跳动的疯狂,"打碎它——看看伏地魔会怎么奖励你?"我好像突然才想起来自己姓什么,有种后知后觉的恐怖,食死徒们早就知道我们会来,连来的是哪些人都知道。

这要怎么赢他们?

这个名字像咒语般激起一片抽气声。贝拉特里克斯的面容扭曲了:"你竟敢——"她的魔杖尖端迸出猩红火花,却被卢修斯及时拦截。咒语偏斜击碎了三英尺外的架子,两个半透明的幽灵从玻璃残骸中升起,用飘忽的声音交替低语:"当第七个月亮陨落时...""...唯有被标记者能终结..."

哈利趁机用脚跟轻碾赫敏的鞋尖。当贝拉特里克斯还在为幽灵的絮语分神时,他翕动嘴唇:"听我倒数——"

"你以为邓布利多没说过?"卢修斯突然提高声调,银蛇杖头危险地轻点着哈利胸口,"这道伤疤..."他故意停顿,看着哈利瞬间苍白的脸色,"...和预言的联系?""三、二——"哈利的手指在玻璃球上收紧。"...黑魔王只是好奇,"卢修斯俯身耳语,呼出的白雾凝结在哈利眼镜上,"为什么你直到今晚才来取它?"

"现在!"

七道粉碎咒同时炸响。天花板轰然塌陷的瞬间,哈利拽着我扑向最近的门洞。无数玻璃球在身后爆裂,释放出的幽灵如暴风雪中的幻影般交织成苍白的网。纳威的袍角被铁架勾住时,卢娜甩出漂浮咒击飞了追兵的面具——那张露出真容的脸上还凝固着惊愕。

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个贝拉老是针对我,刚才是要把我拖出来。现在也是对我紧追不舍。我现在紧紧抓着我的魔杖,把毕生所学都用上了,实际上也只是“昏昏倒地”这类的咒语,而对面这个疯狂的布莱克女人,她的咒语都残酷血腥。哈利,纳威和金妮在混乱中消失在我的视线里面,但是很快,被贝拉特里克斯追得我眼睛里只能看到她了。

魔咒爆裂的强光在视网膜上烙下灼痕,我的虎口早已被魔杖震得发麻。贝拉特里克斯的狂笑声像碎玻璃般扎进耳膜,她一个优雅的旋身,黑袍翻涌如毒蛛张开的肢节。"钻心剜骨!"

那道刺目的红光擦着我脸颊掠过,皮肤立刻传来烧灼的焦味。我踉跄着后退,脚跟撞上碎石堆——是刚才被粉碎咒击垮的预言厅廊柱。冷汗顺着脊椎滑下,魔杖尖端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可怜的小女孩~"她哼唱着逼近,枯发间露出爬满血丝的眼白,"要不要教教你真正的黑魔法?"她的魔杖突然划出诡异的z字,"尸骨再现!"

银绿相间的骷髅从杖尖喷涌而出,毒蛇自骷髅口中窜出直扑面门。我仓促撑起铁甲咒,光盾与诅咒碰撞的瞬间,膝盖不受控制地跪倒在满地玻璃渣上。尖锐的碎片刺入皮肉,温热的血浸湿了长袍。

"你还在等什么?"她突然模仿起小女生的语调,扭曲的假声令人毛骨悚然,"快念咒语呀?"魔杖却已指向我心脏,"阿瓦达——"

"除你武器!"我嘶吼着射出红光。两道咒语在空中相撞,爆发的冲击波将我掀飞三米远。后脑重重磕在金属门框上,视野顿时泛起血色涟漪。

贝拉特里克斯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鞋尖踢开我脱手的魔杖。"猜猜看,"她蹲下来用魔杖挑起我的下巴,腐臭的呼吸喷在脸上,"钻心咒和索命咒,哪个会让你死得更难看?"

我猛地去抓最近的碎石块,她却早有预料般踩住我手腕。胫骨碎裂的脆响和剧痛同时炸开,喉间溢出的惨叫被她癫狂的大笑淹没。"小傻瓜,"她舔着泛黄的牙齿,"你是个纯血。"

最后的视野里,她魔杖尖端亮起的绿光吞噬了整个宇宙。我忽然想起刚才抓住哈利的手臂的触感,想起斑比给我做的早饭——原来死亡的声音,是贝拉特里克斯指甲抓挠魔杖木纹的沙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