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一境一镜锁一情1

孽镜台内,是一片境林。


入林前,有一块镜碑状的镜片,上面闪烁一行血字「千境万镜照心景」。


第五茗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她越过镜碑,便看见了孽镜台内的镜林,之所以称为“林”,是这里面有形状各异的镜片,长条的,圆圆的,短梯样的,折扇骨似的,矮的,高的…皆直直地插在这片虚境之中。


在镜林里走了上百步,大多数的镜片上都没有画面,空荡荡的,第五茗从那些镜面经过,也映不出她的身影。当她越往深处走时,才看懂了这些镜面其实是一个牢笼,里面锁了被送进来小鬼的一部分。


一面三角镜片,尖尖的角倒插在地上,里面突然一只握剑的手,想要冲破镜面,朝第五茗刺来。


她还是第一次见这种东西,好奇地伸出手,指尖刚与镜片内的那只手中剑,在镜面上相触,她的手指传来剧痛,眼前镜林景色一换,她到了一间客栈。


第五茗在客栈中看见了那把镜片中的长剑,和那只握剑的手。


剑和手的主人,是一名男子,他站在客栈门口,对想要冲出客栈的人,无差别砍杀,连因为害怕,哭泣寻找亲人的小孩也没有放过。


渐渐地,客栈里能跑动的人越来越少,门口那男人执剑砍人,杀红了眼,频繁扭动脑袋搜寻下一个猎物。


他朝第五茗这方扫了一眼,视线和正好打量他的第五茗相撞。


他笑着,享受着,一步一步地,向第五茗走了过来。


第五茗曾经修炼时,特意修炼过拳脚。


她本就不悦先前做人时,受身体羸弱,没机会施展拳脚,这下好了,她可以教训败类热热手,指不定日后做鬼差了还能用得上。


当她准备抬起一只脚,踹向面前来人时,她才发现四肢是虚软的,根本动不了,她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一点也不听她使唤,只能傻傻站在原地,慢慢看着那男人举剑向她砍来。


疼…


七八剑穿进第五茗的身体,她眼前一黑,闭上了眼。


“啊!”


第五茗猛然睁开眼睛,手还在镜面上,却并没有受伤。


镜片内囚禁的那只手和那一把剑,如同她方才闭眼前看见的最后一幕一样,仍在拼命地朝她砍来,可在镜林里,它们却不如在那间客栈内自由,它们冲不破面前那层看不见的屏障。


第五茗收回手,大喘道:“司命府那群司命是闲得没事干了吗?!怎么会给小鬼写出这种命数…”


因为第五茗的惊叫,她周围几面有‘东西’的镜片,此时都有声音发出。


吱吱吱~


‘东西’在阻隔它们的镜片上抓挠。


环视一圈,第五茗摇头道:“造出来的异数就关在这里吗?呵呵呵…能关多久呢?又能关多少呢?”


绕着镜林,第五茗一边看,一边走,手上不敢再随意触摸,越走越深,镜林的镜片变得规整了些,都是又大又神似外间孽镜台融合后的小山样。


其中,有一面镜子,格外的高大,里面的东西却不似其他镜面里的‘东西’,它没有死劲儿地拍打镜面,也没有吸引第五茗的注意。


可以说,镜面里根本看不见有‘东西’存在。


在那张镜面前,第五茗守了许久,里面的东西始终没有露面,她安耐不住,好奇地在镜面上敲了敲。


咚咚咚…


咚咚!


第一声,第五茗以为是敲得轻了,所以里面的‘东西’没有听到,她又重重地敲了两声…


刹那间,一根金丝气冲冲地奔到了镜面处,它‘瞪’了第五茗一眼,上下绕了几圈,极具灵气地,像个小孩一样,在第五茗面前绕出了一张鬼脸。


它的恶作剧,把第五茗逗乐了。


第五茗本来很紧张,没想到在这里面还能遇见这么有趣的东西,兴奋道:“你是什么东西?”


她的问题,让那金丝一顿,弯弯地耷拉着,像一条蹙起的眉毛。


那金丝全身一松,似无奈,跳了一圈,开始摇晃身子,像条蛇绕来绕去,扭东扭西,把身子打成了一个八字结。


第五茗点点头,表示看见了,它就开始给自己松绑,因为不熟练,绕出八字结后,还在一头一尾给身子打了死结。


两个死结,把那金丝弄急了,它猛地蹿了起来。


第五茗盯着面前的‘东西’,心道:好眼熟啊。


金丝…


八字结。


第五茗想起在哪里见过这东西了。


月老仙府里有两棵树,一颗金叶树,一颗红叶树。


金叶树用来练手,铺的是情缘红结。


另一颗,挂满了情丝的红叶树,缠绕盘扣,其中一种便是这金丝模样的八字结。


而那情丝,也是金色细丝,和这条金丝毫无二致。


第五茗嘻嘻笑问道:“你是谁的情丝啊?其他镜面关的都是手啊、脚啊、胳膊之类的,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是不是也杀人放火了?”


一连三问,那金丝没长嘴,开不了口,它长长的身子愣愣地悬在空中。


它许是想明白了第五茗的问题,开始四处乱窜起来。


第五茗咯咯笑道:“这么毛躁…和我认识的一人脾气倒是挺像的…”


那情丝两个死结没解开,方向感极差,一来一回,一不留神,撞在了镜面上。


情丝浑身如触电一般,蜷缩发抖,贴在镜面上下不来,又挣脱不开,模样瞧着极其痛苦。


见状,第五茗蹙眉道:“别急啊,这镜面上是不是有禁制?要不要我帮帮你…”


一时心软,一时疏忽大意,一时多管闲事,第五茗把手放上了镜面。


如先前一样,她依旧碰不到境内的‘东西’…


镜林的景色变了。


她入了情丝的命数中。


神思到了另一处地方…


这一处不是屋内,周围异常亮眼,明日不沉;五彩祥云犹如在身边浮荡,缭绕不绝;满天星斗列如棋布,璀璨瑰丽,脚下一片琉璃地,远处瑶台琼阁更是金碧辉煌,美轮美奂,好不真实。


是天界!


情丝命数之地的起源,竟是在天界。


第五茗大致看了一眼,便确认了身处何地了。


她心中推算道:那是仙君的情丝?


眼前景物一晃一晃的,她的身体更加僵硬,和上一次能感觉到身体四肢的情况不同,这回,她不能发声,只能转动眼睛看一看四周,连脖子和脑袋都恍若被钉住。


视线极其的矮,只能不费力地看见前面两名天兵的腰。


第五茗朝上下左右张望一圈,眼睛累极了,但她却估摸清楚了一点状况。


她现在寄居的地方应当是一枚坠子。


至于是什么坠子,她不清楚。


坠子的主人是男是女,她不清楚。


为何这次是进了坠子里,她就更不清楚了。


还漏了一点,她有一件事也可以十分确定,就是这坠子的主人,此刻一定是在被天兵押解入冥界的路上。


因为,这条路第五茗走过一回,她可太熟悉了。


不用细细探究,就方才那费神费劲的一眼,她就看出来了。


在天界,以前第五茗就有一件事闹不明白,这天上的仙君个个都身负法力,掐一个瞬息诀,那是妥妥的小事一桩,为何出天门这一路,非得仿照那人间地上官员出行,必须用脚走啊!!


她眼下在坠子里一荡一荡的,都快吐了。


第五茗眼睛翻白时,不小心从左边扫视了一圈,一位白胡子白头发大红玉袍的仙君跑了过来。


这仙君手里捧了一本书,嘴里大喊道:“风星君留步!风星君留步!!还有事要与星君商讨一番。”


风星君?怎么这么耳熟…


第五茗眨了眨眼,朝左侧再看了一眼。


这一眼却让她瞧清了那仙君的模样,确定了心中的想法。仙君是她的熟人,仙君手里捧的书是她最熟悉的东西。


她心中呼喊道:老司命,你怎么在这儿?你怎么能把命格簿子拿出司命府呢?!你当日教讳我的话都是不作数的吗?!!


与此同时,坠子的主人停了下来,侧身向老司命驻足道:“星君慢慢来,本君不着急下凡渡劫。”


男子的声音有些粗厚,其中夹杂了些许青涩,少了一份威厉。


但第五茗还是一耳就听出来这仙君是谁了…


风有情!


第五茗嘀咕道:难道这段命数锁的是四万年前?风有情下界和雨无伤那段往事?


老司命站在离风有情半丈有余的地方,双手捧递上那本书,道:“风星君此番下去,命数是老朽为您编纂,此次帝君着司命府写的是最容易过的情劫,如今命数倒是定完了,也交予帝君核查完毕,只是这女子,老朽捉摸了好几日,还择选不下来。”


风有情问道:“为何?这很难吗?”


老司命抿了抿唇道:“命数人员安排是不难,但这最后结局是星君为女子所杀,是以会有些折损星君尊严…”


风有情嗔道:“折损尊严?可会波及天界颜面?”


老司命轻松道:“那倒不会。”


风有情又道:“可会有损雷部威信”


老司命纠结道:“后续星君接任雷部之职,有可能会…”


风有情打断道:“不行!”


听到此处,第五茗啧啧吐槽道:风友情还真没变过,碧血丹心,以天界之威为己任。


老司命迟疑道:“星君,命数已经定好了…”


风有情急躁道:“什么破命数,还会损害雷部声誉,老司命且先说来听听,不合适的话,本君自会找天帝再协商。”


老司命有一丝犹豫,想到风有情入轮回前会饮汤,锁住仙身记忆,便翻开手中的书页,念道:“仙君此劫命数不多,为大盛国的一位少年将军,保家卫国,驻守疆土,驱赶蛮人。”


风有情满意道:“嗯,这事是本君愿意去做的,老司命写得也极好,那命劫呢?”


老司命翻了一页,缓缓道:“星君年少时有一青梅竹马,出征前便会与之结亲,而建功立业后,在皇城时会得公主赏识…”


老司命说到这里,急忙解释道:“虽今时人界国主非正统人帝,但国主之女也还尚可配星君,老朽便是这么去考虑的。公主配将军,以此一世,不失星君雷部接班人的身份。”


风有情点头肯定,又问道:“这些本君知晓了,那命劫又是如何?本君此番寿数是多少?”


老司命答道:“星君此番人间寿数二十七…”


风有情又再一次打断老司命的话,疑问道:“二十七?本君还娶妻生子?”


老司命道:“只娶妻,不生子。”


风有情道:“就算不生子,可你不是还给本君安排了一位公主吗?短短二十七年寿数,如何能保家卫国之时,还和两名女子有瓜葛,你这故事究竟是怎么回事?簿子拿来,本君自己看!!讲半天都没讲明白,做事真拖拉。”


司命府的命格簿子怎么可能随意给别人借阅,尤其还是命数中的人,这可是会遭天谴的。


第五茗啐道:真是臭毛病,难怪你这命数后来生了那么多事,感情都是你自己造的,亏得我还心虚了好几千年,以为是我给你改坏了命数…


老司命劝解道:“不可啊…星君看不得命数…”


风有情轻哼一声,道:“有何看不得,不就是你写的一个小故事吗?短短人间二十七年,于本君而言,微不足道!不碍事!!”


说完,他一把拿走了老司命手中的命格簿子。前后站着的天兵也不敢对风有情无礼,只能看着老司命在风有情身边一脸哀默。


那本子,风有情翻了翻,两眼就看完。


因寿数太短,老司命把故事也写得简练,所以只有三页,根本没什么看头。


少年将军,保家卫国,做的不是什么大事,职于边疆,戍卫子民,驱逐外人。


而这一世,风有情的命劫也不复杂,就出在那后面两年,国泰民安之时,他遇见的公主身上。


少年将军和公主在皇城相遇相恋,少年将军对幼时搭救过她的正配妻子念恩,便舍了公主回了边塞将军府。


公主未死心,为爱远赴边疆。少年将军于心不忍,对公主照顾有加。正配妻子一家是因为谋害将士,诬陷邻友,被国主下书责罚,全家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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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到只剩了她一人的孤女,导致正配妻子见他二人情谊浓厚,而心生怨怼,嫉妒满怀,意欲杀害公主。


正配妻子刺杀公主那一日,少年将军护顾不及,以身挡刀死在了公主怀里。


风有情把命格簿子扔回了老司命怀里,道:“你这故事…”


老司命躬身紧张道:“星君是觉得有问题?”


风有情摇头道:“没有。你这故事我在司命府听过太多回了,就是觉得有些简单,没新意,又无聊。”


老司命松了一口气,解释道:“司命府最受欢迎的情劫便是这一则。自古有一云,情与义两难全,若以身为爱赴死,以命为前日恩、昨日友解难,是谓全两性之志。”


老司命这番话,第五茗却不认同,她在坠子里吐槽道:狗屁不通!风有情说的才对,你们是无聊至极,才换了一个名字,套一样的故事。


风有情赞同道:“全两志,司命这么一说,倒是本君喜欢的,你这故事也还是有些意思。”


第五茗:…


她呸呸吐了两声,把夸风有情有品位的那句话吐了出来,道:无知!愚昧!!


风有情道:“会不会太简单了些,有失本君身份。”


老司命道:“风星君,这难度不小了,司命府的各位司命都最喜欢以这命数做底,加以润色。另外…星君不是还得尽快返回天界吗?老朽可不敢把这一世写得过于复杂了。”


风有情颔首道:“那倒是…二十七年寿数玩一玩便了事了,天界尚有要职需本君负责。还是老司命考虑得妥当。”


坠子内,第五茗白眼一翻,她真想堵上耳朵。


老司命颤颤巍巍道:“星君觉得这一世命数妥当了,那敢问正配妻子星君是想自己选呢?还是老朽为您找一找凡间的贵人?”


风有情摇头道:“不用了,本君觉得那有能力夺本君一命的女子,还是需得自己来选,最好是寻一个不太起眼又听话的小鬼,事毕后,还能把她困在六天宫。这般,本君这一世的污点,也不会有人知晓。”


老司命附和道:“星君所言正是,那老朽随星君一起去六天宫寻一寻合适的历劫小鬼?”


给自己挑老婆这种事,怎么好劳烦有知情的第三人在场。风有情拒绝道:“不用了,本君反正要去六天宫入人道渡劫,本君自己去便可以了。”


老司命彷徨道:“可是…星君挑选的小鬼,若是老朽不跟着去,便不知道是谁啊?”


风有情再一次打断老司命的话,道:“这有何难,本君给她一信物就行了。”


坠子中,第五茗百无聊赖地听两人讲话,猛然眼前景色天旋地转,老司命的脸在她眼前放大。


风有情甩起坠子,道:“本君的雨田心玉给哪只小鬼了,你便帮本君把那只小鬼写进去就行了。”


老司命还想再说点什么,嘴张张合合,最后却只讲了一个字,道:“是。”


老司命向风有情索要来雨田心玉,把它放进命格簿子一盖一掀,雨田心玉便隐了仙法,变成了一块普普通通的玉石。


第五茗在坠子里突然全身一松,掉进了雨田心玉里,她自由了。


可是,她还是被困在坠子形成的容器里,只不过是能在坠子里自由活动,而原先“眼睛”的地方,则变成了一个窗子,如雨田心玉的“田”字一般。


她趴在窗子上,看见风有情跟着几名天兵,一起走了那条去六天宫的路,到了奈何桥前。


风有情眼光有些高,太丑的女鬼他不要,身材不好的女鬼他不要,性格不温顺的他不要,聒噪的他也不要…挑挑拣拣,到了奈何桥边,都没选到一只称心如意的小鬼。


而“天上仙君要选小鬼入世历劫”的消息不胫而走,许多还没被风有情相看的女鬼都挤到了奈何桥边,花枝招展,心花怒放,眉飞色舞,激动难耐。


她们的积极,把那位协助守桥老孟婆熬汤的女鬼,衬托得格外清晰脱俗,不染尘世。


风有情走到大锅前,道:“小鬼,抬起头来。”


女鬼继续熬煮汤水,她不知道这句话她该不该听,老孟婆说过,来奈何桥的人,她都不用过多搭理。


且今日因这位仙君到此,奈何桥小鬼聚得格外多,她还谨记着老孟婆说过的话,鬼群而至,要快些分汤,不然鬼积攒多了,会出事。


风有情声音大了一些,问道:“本君同你说话,你叫什么名字?”


女鬼闭嘴不言,低头依旧在熬汤…


风有情道:“你不想去人界走一圈吗?和本君一起,那是天大的福分。”


好事…对那女鬼来说,没有好事与坏事,在她眼中,也没有福分与不福分的区别,仅有她现在应该做的事情,和老孟婆吩咐的事。


女鬼恍若耳聋,依旧在熬汤…


围着的一群女鬼,开始叽叽喳喳吵闹起来,说女鬼不知好歹。


风有情没有不悦,仅仅不解这种与仙君同行的好事,为什么对面那只女鬼不为所动。


他问道:“你可知本君是天上来的仙君?”


鬼群中,挤出来一位老婆子,嗓音尖锐道:“仙君恕罪啊…这小鬼叫雨无伤,从忘川河里出来的时候就有些不正常,她不是有意要怠慢仙君的。”


来人正是老孟婆,她走到大锅后,把雨无伤拉了出来,拜礼在风有情面前,暗地拉扯雨无伤,道:“快与仙君答话。”


雨无伤抬起头直直看向风有情,毫无恐惧道:“我叫雨无伤。”


“我需要去人界吗?”


“我不知你是谁。”


风有情提的一个要求和三个问题她都听见了。


老孟婆让她答话,她就一个不漏地全做出了回应。


风有情呆愣一瞬,盯向老孟婆,道:“本君从未听说过忘川河水还能养鬼,这小鬼自出来便是这幅听话的模样?”


老孟婆点头道:“回仙君,是的。可能是河水伤了思绪,她才会这样。”


风有情仔细端详了一番,那自抬头后就没低头的雨无伤。


样貌甚好,身材甚好,性格甚好,未让别人糟蹋…甚好甚好。


他大喜,一把扯下腰间的坠子,递到了雨无伤面前,道:“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