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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用过于担心, 因为——”

泡泡长篇大论之时忽然卡壳,辉光替他补上了:

“因为愚人是找不到任何敌人的, 他现在是固腚视角了。¨s′o,u·s+o-u`2\0-2`5+.?c¨o*m?”

他们说的即便再好笑,也没有观众敢发出声音了。

躺在黑色绸布之中的生物确实令人讶异,碎裂头壳被潦草拼接之后依然保留了凹陷变形的痕迹,而且被缝合在了错误的方向。整具尸首就像是被错误修复的标本,干瘪肢体胡乱伸展,原本流畅美丽的白色甲壳表面被人为镶嵌上了许多金属尖刺,简直如同恶作剧般怪异恶心。

但是这并不是观众沉默的原因。

他们已经发现了,并且辉光也从他们的反应中发现了——

即便肢体已经萎缩,甲壳也已经肮脏破裂,愚人(或者说曾经是愚人的这具身体)正在缓缓起立,甩动着自己腐烂的头颅与布满蛆虫的胸腹搜寻近处的敌人。¨5-s-c!w¢.¢c\o~m/

此时,鼋的得意声音才真正降临在决斗场里的两人身上。尽管鼋的声音含糊,与自己的随从一样被腐肉所阻碍,掺杂着近乎喘息声的压抑杂音,但音调依然欢快,几乎就像是在舞池里飘扬的乐音:

“是啊,愚人,愚人,给这群叛徒与卑劣贱民看看,你不需要脑袋也能杀戮!就像我也不需要!我们才是最适合玻璃宫的生物!”

愚人向着主人的声音传来的方向长嚎一声,体内的蛆虫漫天喷洒。曾经躲在头壳里的眼睛现在变为了十几对,每一只都贪婪地盯着泡泡和辉光。

“对不起!我不会说屁话。”

泡泡振翅起飞,被场边的卡哈斯曼卫兵主动驱赶回场内。蝴蝶一个轻巧翻身过后,从怀里发射出一枚硬币,击中附近的悬浮灯。

观众的呼喊声音将灯罩碎裂的微弱咔嚓声淹没。正在与愚人周旋的辉光抬头看见坠落的悬浮灯,仰面喷出一口荧光燃料将其点燃。,小!说-Cm¨s¨ `更_新\最¨快`

宁静灯光登时化为愤怒野火,砸中愚人被烧灼留下的旧伤,让死而复生的生物重新被荧光留下的恐惧吓退。辉光用场地上的横幅与旗帜引火,让火势顺着愚人活动的轨迹形成互相传染的网络,快速反扑近处的观众席。

不同寻常的绿色火焰顺着旗帜飞扬的角度舞动,在花窗下呈现出酸液般的翠绿色,植物的灰绿色乃至于毒药的蓝绿,这些鲜艳色彩不仅吞没了观众们的惊呼声与求助声,更是从众人的躯体里爆发出来,迫不及待沿着观众席继续向上节节攀登。

观赏火焰的泡泡对身边的伙伴嚷道:

“这倒是让我再也不想吃添加荧光燃料的食物了!”

“再也没有谁能吃得到了。”

辉光被火焰点亮的笑容里不免有几分痛楚。

熟悉的抓挠声传来,两人同时转身面对底层观众席,在愚人冲出来时分别躲闪。

浑身青烟的愚人依靠前爪攀上观众席,大肆踩踏孕母用他们的血液为自己降温。辉光和泡泡与火焰难分难舍,追踪愚人投掷悬浮灯,这下就连卡哈斯曼卫兵也不敢靠近他们俩。

然而愚人已经学会在观众席之间来回跳跃躲避,噼啪碎裂的灯罩带来的火焰只能引发来不及逃避的观众的哀嚎。

火焰温度飘到上层的孕母的面前,让他们佩戴的鲜花微微卷曲。雪姬俯视场地,神色悲悯,主动垂下丝线去搭救即将坠入底层的孕母,又让自己的随从去打开水管阀门灭火。

“如我所料。雪姬。”

鼋享受着响彻决斗场的悲惨声音,躺在自己的浮空轿上评价道:

“这场葬礼因你而起,你的随从引发了骚乱,而你却总能假装一无所知,披着你伪善的面孔,操纵不起眼的丝线。真叫人作呕。真让我想要撕开你的肮脏内心。”

愚人终于追随主人的声音登上最高层的观众席,被火焰熏黑的甲壳上挂满了被他一路穿刺的观众的身躯。如同献上战利品的仆役一般,它停留在鼋的身后,向着主人乖巧摇晃脑袋。

场地下方,姗姗来迟的水源与火焰互相撕咬,产生源源不断的温热雾气。蝴蝶卫兵被水汽驱赶惊逃,却被躲藏在决斗场各个角落里,现在方才出现的众多粉衣劳工拦截。

六眼劳工用扁平多毛的长腿飘浮在水面上,喷吐毒液合作抓捕蝴蝶,熟练且迅速的将他们的大脑撬开吸吮干净,然后钻入空空如也的头颅里占据这具身体。一旦蝴蝶有想要自爆的意图,附近的粉衣劳工立刻跳上引擎用分泌物堵塞引擎管道,让蝴蝶彻底沦为行尸走肉。

这些劳工都是被蝴蝶驱逐到地表垃圾场里,与食腐蟑螂为伍的蜘蛛产生的后代。现在双方在玻璃宫里重新相聚,遗忘已久的仇恨自动回归,驱使所有人回归生物本能。

在一触即发的混战之中,雪姬的衣裙与翅膀被水雾浸湿,但她反而因此更加纯净超脱,仿佛新月从纷乱乌云中初露光芒,孤独而苍白。

“原来这就是你为紫夫人准备的葬礼。”

雪姬也在蝴蝶狂乱飞舞之时展开了自己的羽翼,独自面对愚人,鼋,与他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