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写断亲书

蒋氏收到通报就知道许盈盈是回来拿嫁妆的。

真是惊到她了。

那么多银票和金银珠宝要是被她拿走,损失可大了,她可是要留着给亲女儿许沅沅嫁人时添嫁妆的。

绝对不能让许盈盈拿走。

许国公准备去接待,毕竟陆长延还是定安侯,皇帝的近臣。

他也想知道许盈盈过得好不好。

上次陆长延在他还没回家之前就派人用轿子把许盈盈接入府了。

蒋氏忙拦着他。

“国公爷,盈盈她是嫁人为妾,那来回门的礼数,这不是故意来打我们许家的脸面吗?”

“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盈盈她不但没有为许家争光还给我们全家族丢了脸面,她怎么还有脸回来啊!”

“可怜我们许家其他嫡女庶女,以后的婚事都被毁了,再也嫁不了好人家。”

“要不是她与陆长延苟且私定终身,皇上也不会平白无故把她许配给陆长延做妾。”

“都是我这个做母亲的管束不严啊,也是因为她自幼丧母,我就宠了些,没想到宠出仇来了!”

“你看我这张脸,都是她毁的,殴打嫡母啊,我都不让外传,传出去咱们国公府的人都没颜面了!”

“你还是别出去了,见她都丢你的脸面。”

几句话就说到许国公心里去了。

嫡长女嫁给陆长延为妾,丢人啊!

尤老太君从宫里捎来太后的话,原本是许盈盈主动向太后请懿旨要嫁给陆长延为正妻的,变成了妾,就是因为皇帝不想如许家的意。

要不是许盈盈请懿旨在先,触犯了皇帝对许家的猜疑,也就没有后来的事了。

他叔父许氏家主知道事情缘由后,恨不能亲手勒死许盈盈!

不守闺阁礼数,自招祸端!

许国公念至此,气得拂袖,对管家道:“你告诉定安侯,就说我不在府里,很长时间都不会在府里,不用再来了。”

蒋氏也给管家使了个眼色:不准让许盈盈进门。

管家应声出去。

亲自去给陆长延回话。

看他那寒酸的马车,就鄙夷上了。

“侯爷,对不住了,我们老爷不在家,出门远游了,主子不在家,我们不能招待你们。”

陆长延为了银票沉住气:“我要见岳母。”

“我们主母也不在府里。”管家就是一个冷漠。

许盈盈听到后在马车上坐不住了,自行下了马车,对陆长延道:“侯爷,我母亲必定在府里,就是她不在,管事的婆子在,我只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听管家说的话以及他不恭敬的态度,陆长延已知道是许国公故意轻慢自己。

想到欠薛高的五万两银子必须还他,还要为将来疏通关系,心下一沉,索性豁出去!

皇帝都允许他作践许家,他便试着再作践一回。

否认人人都可以羞辱他这个定安侯还了得!

陆长延倏然拔出腰间佩剑,威胁管家,“让开,本侯陪昭云郡主回来取她的东西,谁敢拦着,别怪本侯不客气。”

利剑出鞘,又因为他上过战场领兵杀敌,这股大将军杀气确实把管家吓着了。

虽然不敢拦着,但嘴上还是硬气。

“侯爷,我们这儿可是国公府啊,太后可是我们许家人!”

“呵,女子嫁入皇家就是皇家人,太后住在宫里,可不是住在许家。”陆长延一手执剑,一手把许盈盈拉进去。

“快去找管事婆子,把你的物品和嫁妆点出来!”

陆长延这么霸气的样子,让许盈盈不由得再次芳心大动,望着他含笑点了点头。

随即对管家发号施令。

“管家,你把李婆子叫来,她若是不在,你带我去母亲的库房,我出嫁那日,屋里的东西都是她们搬走的!”

“我的嫁妆必须带回陆家!”

管家:“大小姐,夫人说了,你都嫁人为妾了,没有陪嫁!”

许盈盈骤然拔高了声,“我就算嫁人为妾也是定安侯的妾,皇上赐婚,你们敢看不起我?”

“何况我还是昭云郡主,郡主的封号一天没有被撤回,我就是有品级的女人,你们都得跪着接待我!”

“别和他废话,直接去库房!”陆长延不想在门口浪费时间。

“管家,你要是不服气,去找你们老爷,去京都府告官,你们是国公府,到时候丢的谁家脸面,你们好好掂量掂量!”

此刻的陆长延,像个劫匪头子一样蛮横无理。

实在是形势所迫,耽搁不得,若是许家知道陆芸芸在宫里犯了滔天大罪,门都不会让他进。

说罢就让许盈盈亲自带路,直接去许家的库房搬找嫁妆。

管家急匆匆去禀报许国公和蒋氏。

许国公气得胡须乱颤。

“没天理了!陆长延这个山村野夫出身的也敢欺上我许家来,气死我也!”

蒋氏添油加醋:“都是许盈盈这个不要脸的逆女,嫁人为妾还好意思来要嫁妆!”

许国公闻言更厌恶嫡长女许盈盈了。

对管家吩咐,“让大小姐带走嫁妆吧,只是,让她写封断亲书,以后不许再回来!从今以后我没有她这个女儿!”

蒋氏可舍不得那些嫁妆,“老爷,你别让她带走嫁妆,那些嫁妆可是有用处的。”

“你懂什么,陆长延敢上门羞辱,就是仗着皇上的器重,你放心,这仇,我许家迟早会报!”

因为许国公之前说自己不在府里,自然不方便出去和陆长延发生冲突。

只能闷声吃亏。

管家带了笔墨纸,要许盈盈写断亲书。

她也毫不犹豫写了。

昨日她出嫁父亲没来看她,她也恨上了许家人,既然对自己无助,不如不要这些亲人。

许盈盈对自己的嫁妆门儿清,管家库房门一大开,她自己一件件点,“这个箱子是我的,这个也是......”

陆长延亲自己搬出去,没人敢阻拦。

嫁妆箱子几十箱,值钱的珠宝头面琳琅满目。

更不要说还有一匣子的大额银票。

许盈盈当面清点。

也想让陆长延高看自己。

然而陆长延心里没有高兴,反而更恨她。

她攒了这么多嫁妆,要是早点拿出来资助他,就没有后来那些曲曲折折了。

这个女人眼皮太浅了!

他现在不认为这些是许盈盈的财物。

若不是他态度强硬来要走,凭许盈盈自己,一分也带不走。

嫁妆清点完毕,至少需要十辆马车才能带走。

陆长延马上去外面雇马车。

一个下午才把嫁妆搬上马车。

不过,这些嫁妆没有送回陆府,而是送去他在郊外的别苑。

马车出了城门,许盈盈才发现不对劲,“侯爷,你这是要去哪里?”

“你们先去庄子住着,我有要事要办,办完再接你回去!”

“我不去庄子,去了庄子,你再也不见我了!”许盈盈不想离开他。

“带着你就是累赘,你在庄子里还能保命,不听话我卖了你!”

陆长延不想和她说陆芸芸在宫里杀了薛贵妃的事,免得遭她轻视。

如此,许盈盈不敢再顶嘴,至少现在有钱了。

陆长延在郊外有一个庄子,养了些人马,平日是务农,要用时是私兵。

把许盈盈和财物藏匿好了才返回城.

拉着一箱子金银珠宝,揣着十几万两银票直接去万花楼找薛高,平日他都在这里饮酒作乐。

万花楼是薛家的产业。

现在他得主动还账,等四皇子和薛家知道宫里发生的事,或许能轻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