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隐晦的约定
欸？
这还用问吗？
还是说谢同学想听他亲口说出来？
这这这……
卫柏：“因为那个味道很好闻。
”很好闻吗？”谢木蔓微微歪头看他，“很好闻是什么味道？”
答案当然很简单——你的味道。
卫柏说情话一向也还行，不是那种连“我爱你”都说不出口的人。
但“你的味道”这四个字……卫柏内心“啊啊啊”尖叫，这四个字真的好难说出口啊！
而且，“味道”两个字有歧义。
是“闻”的味道，还是“尝”的味道？
当然是“闻”，那他需要说明一下吗？
想到这里，卫柏忽然一拍脑门。
什么“味道”？此处明明应该用“气味”嘛！
“气味”比味道好，没那么难说出口。
冬日晴空开阔无云，阳光与他们一样悠闲信步。
卫柏转身，看到身边人半边身体沉在阳光里，一半温柔，一半清冷。
他心中的那点点羞赧，忽地就消散了，转而理直气壮起来。
冷木香，清甜，清新，危险。
这些词看起来如此不相干，但又如此和谐地出现在同一人身上。
“你的气味，”卫柏靠近谢木蔓，“是你身上的气味。”
谢木蔓没想到他这么容易说出口，骤然睁大眼睛。
几秒后，忍着耳尖的烫，踮起脚尖，凑近卫柏的右耳，细声道：“我的气味，你恐怕还未了解全部。”
什，什么？
这下换卫柏瞳孔地震了。
还未了解全部？这是什么意思？还得怎么了解？
抱着凑近猛猛闻？
这，这不好吧？
气氛好像有点凝滞。
谢同学正期待地看着他。
卫柏喉结滚动：“那……回校后……我好好了解了解？”
谢木蔓：“嗯嗯。”
两个“嗯”，双重肯定是什么意思大家都懂吧？
卫柏荡漾了。
一路上脸上的笑就没停过。
今天天气真好。
冬日里的好天气格外令人愉悦。
愉悦到，手指不经意间就顺着缝隙插入。
十指紧扣。
溜达了二十多分钟，两人到了柳城电视塔。
顶楼旋转餐厅，卫柏牵着谢木蔓的手，走到早就定好靠窗的位置上。
错峰出行，特地中午来，因此餐厅里不算热闹。
两个人点了菜，喝茶聊天。
“高空旋转餐厅是柳城人的执念，”卫柏想了想，“大概像是外滩33号之与海城？”
谢木蔓：“比外滩33号好吃。”
“味道还不错，但是个假旋转餐厅，”卫柏低声道，“压根就不会转。”
谢木蔓：“栖云庭建的。”
卫柏：“不转好啊，谁吃饭的时候想转来转去？不头晕吗？”
“以前真转过。”谢木蔓笑道。
卫柏：“那现在怎么不转了？”
谢木蔓：“听小姨讲，餐厅老板得罪了人，总被人举报消防。”
卫柏：“真实的商战果然朴素无华。”
不过，虽然不旋转了，这家餐厅依旧成为了柳城地标。
卫柏想到高三那会儿，他心心念念的就是毕业后打工赚钱，带谢同学来旋转餐厅吃饭。
后来竟然一直没有合适的时间或机会，直到今天。
这家主打的是融合创意菜，每道菜的卖相和味道都很特别。
“我小时候有一阵想开餐厅来着，”卫柏给谢木蔓夹了一只薯片脆脆虾，“专门做猪肉。”
谢木蔓咬着脆脆虾，睁大眼睛，用眼神示意想听。
“那会儿我爷爷家不是养猪嘛，用红薯南瓜玉米面养出来的猪比外面卖的好吃多了，”卫柏慢悠悠说着话，“我哥就说，他将来一定要继承发扬养猪事业。”
“我当时就想，我哥养猪，我开饭店卖好吃的猪肉，”说着说着，卫柏的眼睛就弯了起来，“红烧肉，梅菜扣肉，稻香肉，酱油肉，葱烧肉，叉烧肉……”
“后来为什么不想开了？”谢木蔓问。
“发现自已在其他方面更有天赋？”卫柏咬着叉烧，“或者当时只是小孩子的一时兴起。”
谢木蔓点点头：“确实有天赋。”
其他很多方面都很有天赋。
就是不知道那方面……嗯……
奇怪。
聊着聊着天，谢同学怎么突然眼神有些闪躲？
小脑瓜里又在想什么呢？
“谢同学，你小时候有过什么理想吗？”
“有，高中那会儿想从事艺术，”谢木蔓努力把“那方面的天赋”甩出脑海，“因为可以……宣泄情绪，也因为有天赋。”
卫柏表示同意，谢同学在音乐美术上的天赋简直点满。
“后来，”谢木蔓抬头看他，“发现艺术更适合作为兴趣爱好。”
“对，我以前弹琴唱歌觉得很快乐，”卫柏猛猛点头，“自从崔哥给我定了一个月一首歌的kpi后，我看到钢琴就头疼。”
谁家当老板的还要被制定kpi啊。
哦，原来是他卫柏啊。
“我帮你写，”谢木蔓轻声道，“不告诉崔哥。”
欸？
怎么忽然有种小时候老卫帮他写作业的感觉？
这好吗？
卫柏：“那咱们偷偷的。”
谢木蔓：“嗯！”
看着小孩子一样的谢同学，卫柏失笑。
偷偷的，不过得按比例分成。
总不能谢同学写的歌火了，钱却让他赚去了吧？
他们总有很多话要聊。
边聊边吃，慢悠悠吃了一个多小时后，两人去高空露台俯瞰柳城。
晴空下，护城河如丝带蜿蜒缠绕城市，青砖黛瓦与摩天大楼相依交融。
“我明天就要走了。”说着话，谢木蔓轻轻靠在了卫柏的肩膀上。
“我去送你，”卫柏摸摸她的丸子头，“然后我就回老家。”
只是十几天而已，很快就又能见面了。
理智上是这样想的，但好奇怪，还没分开，已经开始舍不得了。
仔细想想，恋爱后，他们好像第一次要分开这么久。
“回校的时候可千万别忘了给我带点心，”卫柏忽然笑道，“我老家有一种很特别的酥饼，绿豆面做的，有咸口有甜口，等我带给你吃。”
“嗯！”谢木蔓点头，“那你也不能忘记。”
不能忘记给她带酥饼。
更不能忘记……想她。
最重要的是，不能忘记那个隐晦的约定。
回校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