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世界在太阳升起前变得破碎
灾难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世界好像在一瞬间变了模样，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怪异而不可理解。
世界上最恐怖的国家机器在短时间内全力开动，只要这些大国愿意，国家机器运作下的伟力足以铲平一切还能被科学解释的威胁。
哪怕是是丧尸危机爆发，在国家机器面前也会被轻松歼灭。
然而调动了大批量的警察和军队都只是为了频频发生的动乱以及各种人口失踪案件。
国家好像试图将某种巨大的威胁扼杀在摇篮之中，但是换来的结果似乎并不理想。
而且据小道消息称，甚至有一起大规模武装暴乱导致了一整个重装合成旅的覆灭，但暂时没有任何证据实锤这一消息。
不仅是世界上的各个强国们的运作突然陷入了风雨飘摇之中，哪怕是在日常生活之中，人们也感受到了诡异。
夜市里卖着的小吃时不时会出现一些看起来像生肉的东西，吃起来只觉得无比的恶心，但总有人很喜欢吃。
身边的朋友或者亲人突然性情大变，做出的举动像是被夺舍了一般。
等到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公交站牌会莫名多出一站、邻居家狗连续三晚对着空墙角哀鸣等诡异的现象。
人们会陷入严重自我怀疑，那么网络上的同类自然就越来越多了。
当然，也有一些人会自动脑补对诡异现象进行合理化解释。
当电视新闻突然插播30秒雪花屏，贞子的脑袋都快要跑出屏幕了，他们还是会拍打电视机说“信号又不好了”。
当同事连续三天穿同一套衣服且领口有血迹，只会被当作“最近太忙没换洗”。
可是这样的人只是在欺骗自己，伴随着舆论逐渐发酵，真相只会在官方无法控制的进程中被揭露。
地铁员工私下流传“末班车总多收几个乘客”；教师们发现学生上美术课集体画着同样的扭曲人脸；医院急诊科多了自称"被影子咬伤"的患者。
这些故事可以在任何社交平台传播，没有任何违规内容，只是单纯的文字会被添油加醋，形成怪谈不断产生的流水线。
由此，过去只是零星出现在网络里的都市怪谈开始在网络浪潮的巨大推力下成为了讨论度最高的话题。
现在的任何大型社交平台的顶流讨论区都或多或少和怪谈乃至鬼怪沾上关系。
如果这些都无法证明世界发生了剧变，那么天上的血月和天幕另一边的世界就是无法被反驳的证据。
哪怕所谓的气象专家拼尽自己的一生所学试图解释这是合情合理的场景，那一方诡异的世界都是无可辩驳的悬置在了所有人的头顶，没有一点要消失的意思。
而当末日降临的可能性越来越大的时候，最可能被煽动的群众们就会产生极大的负面影响。
某网红突然宣称“梦到「色孽」之神的感召”，三天内就可以聚集十万信徒。
寺庙教堂香火暴涨，但金灿灿的神像眼角流出的不是悲悯，而是血泪。
甚至有人成立教派开始传播所谓「净化仪式」，实际是上被五谷轮回也是轮回，进了胃里同样也是净化。
而作为亲身经历过怪谈副本的天选者们来说，他们仿佛站在了上帝视角看清了一切。
作为最先接触怪谈的先驱，他们知道，未来会有人成为他们，也会有人彻底消失。
符晓慵懒的躺在程姐姐的怀里，和程姐姐一起躺在别墅阳台的摇椅上。
天上的血月无论太阳是否升起都从未落下，而越来越多的诡气似乎在滋养着什么东西诞生。
在人心惶惶的日子里，作为诡异的程瑾蓂和比诡异还要诡异的符晓可以说是最悠闲的了。
“晓晓……这个世界的众生百态真是有趣……”
为了观察怪谈世界与现实世界「碰撞」前夕的影响，程瑾蓂自然有自己的手段收集世界各个角落的情报。
她能看到文艺青年在咖啡馆写着“后现代启示录”诗歌，亵渎神明的话语和各种想要反抗世界的激情燃烧在那炙热的心脏中。
主妇们固执地继续晾晒永远干不了的衣服，哪怕晾晒的衣服的主人尸体都已经散发臭味了。
孩子们的接受度是最高的，在世界观还没彻底形成之前，他们看到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世界就是什么样子。
哪怕和空气朋友玩游戏，那也是正常的。
老人们表现的无比坦然，他们突然讲起被尘封的童年见闻，希望在那些记忆里走向生命的终点。
“知道吗？晓晓……”
“最可怕的其实真的不是被怪谈意志的规则限制住的诡异们，而是看着身边人一个个停止追问‘为什么’，转而接受扭曲的现实为’本来就这样’。”
“当公交车只有半数乘客上车就发动的时候，这些人说不定会默默挪到车厢另一端——不是出于恐惧，而是为了假装一切正常能再多维持一站路。”
“多么美好的人与诡异和平共处的世界，不是吗？”
符晓明白程姐姐说的这一切是注定的，也明白人类面对未知能做到的只有接受。
程姐姐能把注意力放在这些事情上也好，最近由于天天和程姐姐在一起，加上根本没什么诡异不长眼敢挑衅两个诡王，两人可以说能够一直宅很久很久。
导致的结果就是除了放小塔出去玩了三天之外，符晓的腰每天都在接受摧残，程姐姐像是完全没有Cd一般在折腾她这件事上乐此不疲。
有时候符晓都觉得自己是不是脑子要坏掉了，竟然觉得就这样也挺好的，每天除了吃就是“睡”，直接进入了一种废萌的状态。
“所以程姐姐，今天吃什么？”
刻意回避和程姐姐讨论一些外界变化的问题，在符晓眼中，那些事情远不如和程姐姐相处半分重要。
“今天就稍微出一趟门吧，附近不是有一家新开的菜馆吗？姐姐在那里有两个熟人，做的东西还算可以。”
其实程姐姐这么说的时候，符晓就大概明白这是一家诡异开的餐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