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连女人都打不过
他手中握着一份奏折，眉头紧锁，眼神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今日朝堂之上的一幕，让他心中颇为不快。
那个小小的顾煜，竟敢当众反驳自己。
虽然最后他退让了，但这种感觉实在令人不爽。
雨声渐大，仿佛在嘲笑他的失态。
“大人，少爷来了。”门外传来侍从恭敬的声音。
“进来。”欧阳烁放下手中的奏折，目光转向门口。
欧远推门而入，他那肥胖的身躯几乎要将门框撑满。
雨水打湿了他的衣袍，在地上留下一串水渍。
他气喘吁吁地走到书案前，额头上的汗珠混合着雨水滑落。
“父亲。”欧远低着头，不敢直视父亲的眼睛。
“坐。”欧阳烁淡淡开口，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欧远小心翼翼地挪到椅子前坐下，椅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似乎想要把它收进去一些。
“今日之事，你怎么看？”欧阳烁目光如炬地盯着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烛光在他脸上跳动，投下忽明忽暗的阴影。
欧远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结结巴巴地说道：
“陈业最后不是退让了吗？而且皇上也同意了父亲的提议。这、这不是好事吗？”
“蠢货！”欧阳烁重重拍了下桌案，茶杯随之跳动，水花四溅，
“那陈业分明是在下一盘大棋。他这般轻易让出金部，必有后手。你以为他是真的认输？”
欧远缩了缩脖子，胖脸上的肉颤抖着，心中一阵发虚。
他很清楚，如果顾煜掌握了自己通敌的证据，那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他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说说苏阳晴晴那巧儿，你觉得如何？”欧阳烁突然转移了话题，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
提到苏阳晴晴，欧远脸上露出苦涩的表情，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胳膊：
“容貌自然是极好的，就是就是她似乎很讨厌我。上次在街上遇到，差点没把我的胳膊打断。”
欧阳烁冷哼一声：
“你这废物，连个女人都搞不定。本想让你迎娶公主，现在看来是没戏了。”
他站起身，负手而立，望着窗外的雨幕。
原本他打算让儿子娶萧暮或萧寒冰，但萧寒冰明显对顾煜情深意重，而萧暮又去了西陲抗击戎族。
如今只能退而求其次，考虑苏韵的女儿苏阳晴晴。
“父亲，上次我差点被她打死”
欧远苦着脸道，回忆起那天的场景，他仍心有余悸。
那次在街上，他不过是说了句苏韵要把她嫁给自己，
结果苏阳晴晴二话不说就要动手，若不是护卫及时赶到，他怕是要吃大亏。
想到这里，他不自觉地搓了搓手，仿佛还能感受到当时的疼痛。
“废物！”欧阳烁怒斥，转身瞪着儿子，
“让你习武时你偷懒，现在连个女人都打不过，还有何用？”
欧远灰溜溜地退了出去，肥胖的身躯在门框处卡了一下，狼狈不堪。
雨声渐小，书房内一片寂静。
片刻后，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房内，仿佛从阴影中走出来的一般。
“查得如何？”欧阳烁问道，声音低沉。“陈业进入玉都后，几乎足不出户，整日与公主待在长春宫。”
影煞低声回答，“属下派人日夜监视，却找不到任何把柄。”
欧阳烁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本想找到顾煜的把柄，却不想这小子如此谨慎。
“皇上的情况呢？”
“传闻鹰扬城一战后，修为大损。但具体真假，无人能知。”
影煞顿了顿，又补充道，
“这段时间，皇上很少露面，就连早朝都是由公主代劳。”
欧阳烁陷入沉思。如今他手握武部和金部大权，暗中还有一支精锐。
若女帝真的受伤，或许可以但他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女帝可是半仙境界的强者，就算受伤也不是他能对付的。
今日在朝堂上试探，女帝竟然处处退让，这反而让他更加警惕。
“继续盯着陈业。”欧阳烁挥手示意影煞退下，“另外，多派些人手去查查苏韵。”
影煞点头，身形渐渐融入阴影中，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长春宫内。
细雨飘落在庭院中的海棠树上，花瓣上凝结着晶莹的水珠。
萧寒冰站在廊下，望着庭院中的景色，眉头紧蹙。
“你这个呆子！”她突然转身，气呼呼地指着顾煜的鼻子，
“好不容易夺回来的金部，你就这么让出去了？母皇会多失望？”
顾煜不慌不忙地给自己倒了杯茶，茶香在雨天显得格外浓郁：
“公主觉得，我会吃这种亏？”
“你”萧寒冰一愣，随即眼睛一亮，“难道你另有打算？”
“既然暂时动不了欧阳烁，那就先拿苏韵开刀。”
顾煜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茶杯中的水面泛起涟漪，
“冯霜案中，苏韵同样有错。等时机成熟，罢免她的职务，武部自然就回到我们手中了。”
萧寒冰恍然大悟，气也消了大半。她脱下靴子，轻盈地爬上炕榻：
“你这个坏蛋，原来是在给她下套。”
“来，帮我换衣服。”她跪坐着说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顾煜走上前，小心地为她褪下朝服。
朝服上还带着些许雨水的潮气，他动作轻柔地为她换上轻便的居家衣物。
“监察院很快就会张贴问询文书，到时候百姓议论纷纷，我们要把握好舆论导向。”顾煜一边为她系着衣带，一边说道。
“你说，欧阳烁会不会狗急跳墙？”萧寒冰突然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顾煜的手顿了顿：“他不敢。就算要动手，也得等确定皇上的情况。”
“母皇的伤”萧寒冰欲言又止。
“放心，有我在。”顾煜轻声说道，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窗外的雨声渐渐变小，暮色开始笼罩整个玉都城。
在这个雨天的傍晚，一场无声的博弈正在展开。
欧阳烁和顾煜，都在等待着最适合出手的时机。
萧寒冰靠在顾煜肩上，轻声说道：
“我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欧阳烁这些年积累的势力”
“一步一步来。”顾煜打断了她的话，“先把苏韵拿下，其他的以后再说。”